第二十九章 買一要送四

而比白絮更不好的，便是剛走過來的詡依白了。

原本在書房處理了一上午的事情心情不愉快，正巧莫失語說要做什么西瓜冰，讓翠螺叫自己過來品嘗，自己勉為其難放下手里的事情趕過來給她個面子，結果西瓜冰還沒吃到，酸溜溜的醋倒是先喝了一壺。

見莫失語居然抱著瓜還有臉笑，詡依白快步上前，一手脫了袍子糊到莫失語臉上擋住那刺眼的褻衣，一邊冷著臉對董程林道：“董少爺不用自作多情了，她是不可能答應嫁給你的。”

董程林面對詡依白的冷臉，卻是一點也沒退縮正色道：“莫姑娘雖是你帶回來，卻不曾賣身入你綺夢閣，她身懷如此絕技，不應埋沒在這種煙花之地，若是嫁給我，都定會讓她為世人所知！”

“住嘴！”詡依白惱怒，猛地一抬手，一把薄如蟬翼的柳葉刀猛地亮出，閃電銀蛇一般直奪董程林面門，而董程林反應也絲毫不遜色，抬手抽出佩刀擋住了柳葉刀，瞬間便過了七八招。

沒想到兩人一見面就打了起來，兩人武功都極好，輪速度詡依白更快，可論力道明顯是董程林更好一些，加上兩人手上都有武器，眾人根本無從勸阻，只能由著兩人刀來刀往干著急。

“您快勸勸啊！”白絮急得滿頭是汗，卻又不敢上前，只能去央求莫失語。

翠螺相對要冷靜一些，伸手硬是幫著用詡依白的外袍將莫失語裹了一圈，才湊近了小聲道：“閣主身有暗疾，雖然暫時看著占了上風，可剛剛調養好的身體也禁不起折騰啊。”

明明自己只想好好吃個瓜而已，突然一下子變成刀戰現場也是醉了，衡量了一下自己的武力值，再看看兩人刀光劍影各種秀武藝，顯然阻止兩個高手過招擺明就是找死。

最后莫失語眼睛咕嚕一轉計上心頭，抱著西瓜趕緊找了一個最好的圍觀位置，用勺子指指點點道：“左邊左邊！哎呦，依白，小心屁股！唉唉唉，董程林快閃開，你的小弟弟要中刀了！！”

兩人原本打得嚴肅認真，可禁不起莫失語這逗比的解說詞，頓時只覺得下身涼颼颼得，不約而同停了手，扭頭看著莫失語。

又挖了一口西瓜，莫失語笑瞇瞇歪著腦袋：“唉，怎么不打了？”

這貨居然還有臉問！

詡依白和董程林兩人對視一眼，雖然身為男人的那一口氣還沒分個高低，可是一想到若是打起來，莫失語不知又會在旁邊說出什么話來，便誰也沒動，只互相丟眼刀子。

效果達到，男人果然都是要面子的，見兩人不打了，莫失語才打了個哈欠道：“既然不打了，那我就去午睡了！”

“莫姑娘留步！”董程林看莫失語真的要走，才想起來自己來的目的，趕緊出聲道：“我今日來是想告訴你，根據你驗尸記錄中提及的線索，無頭尸的身份已經確認了！”

“哦，是誰？”莫失語對于能查處無頭尸身份并不意外，無頭尸的胃部殘渣里面的食物，并不是平民吃得到的，說明死者應該不是市井平民，而死者身體肌肉特征表明應該是常常接觸算盤，很可能是富人家的賬簿先生之類的，雖然皇城豪門大戶不少，不過順著這條線索去查，比起大海撈針還是容易很多。

“死者是武大將軍府的管家之子，名叫武平山，一周前去江南采買，府里的人只以他是外出沒回，才沒有報官。”董程林說完，見莫失語并不感興趣，才苦笑著道：“此次我前來，除了告知你無頭尸身份之外，還有一事相求。”

雖然不知道武大將軍是個什么鬼，不過莫失語也不傻，可不像牽扯進這種豪門恩怨里面，搖頭道：“我只會驗尸，查案子我可不會，既然無頭尸的身份已經確定了，其它的我幫不了你。”

“就是驗尸。”董程林面色肅然，壓低了聲音沉重道：“我們在武大將軍府偏遠的一個水潭里，又發現了四具無頭尸，想必我們之前找到的無頭尸原本也應該是在水潭里的，大概是那水潭有暗河連著護城河，前幾日的一場大雨才將尸體沖到了護城河被發現。”

咽下一口西瓜，莫失語也不由得驚訝了：“五具無頭尸？買一送四會不會太優惠了些！話說死者身份確認了嗎？”

“初步斷定，應該都是武大將軍府的下人，只是尸體大都成了白骨，還有一具女尸也腐爛得分辨不出人形，想必并不是同一時間被丟盡水潭里的。”董程林想到那些尸體的慘狀，心有戚戚焉：“那些尸體無一例外不是被斬下了頭顱，不過在水潭中并沒有發現頭顱的痕跡。”

莫失語皺眉，按照犯罪心理學來說，連環殺人犯一般都習慣留下死者的一部分當作紀念物，想必這個兇手選取的紀念物就是頭顱了：“這個兇手手段兇殘而且做事謹慎，多次作案只怕已經心理扭曲了，若是不阻止，只怕她是不會停手的。”

“我也是擔心如此。”董程林見莫失語分析冷靜，與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眼中更是欣賞道：“將軍府的后院偏僻，水潭更是在女眷居所的后面，平日少有人去。白骨被發現之后，大將軍盛怒，責令刑部的人一周之內必須查出兇手嚴懲，時間緊迫，缺了頭顱更難查實身份，所以才想要麻煩莫小姐幫忙。”

但凡是這些豪門大戶的，私下處理一些仆人也都是心照不宣的常事，特別是有一些欠了死契的仆人，生死也全憑主人東躲，不過即便是犯了錯，大都是打一頓，或者發賣出去。

便是真的不小心弄死了，也會找個理由葬了，而將人頭砍下來拋尸，這行為實在是讓人有些發指了，加上尸體又是在女眷居所后面發現，那就表明這個兇手很有可能是將軍的家眷。

想到自己身邊有這樣惡毒的女子，將軍自然膈應的不行，會發怒要找出兇手也正常了，可頭顱可以說是驗尸的最關鍵之處，特別是變成白骨之后，頭顱是信息最多的，眼下卻偏偏缺了頭顱，要驗尸自然是亞歷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