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心思何其毒

一旁詡依白卻是知道，莫失語雖然性格跳脫看著有些吊兒郎當的，但是卻又意外得挺有所謂的職業道德，涉及到治病的事情，絕不會拿來開玩笑。

攤開手，對著殷嬈道：“更衣。”

見詡依白發話，殷嬈也不再遲疑，垂首態度恭敬得上前，輕柔得將詡依白的衣裳解了下來。

少年的身體十分纖細勻稱，雖不似成年男子那般肌肉發達，可卻如白玉一般養眼，這樣光溜溜站在那里也不見局促，反而像是一具完美的雕像藝術品一般充滿了美感，面對莫失語的打量，表情不帶一絲羞赧，冷著臉看著莫失語：“看夠了嗎？”

“骨架發育勻稱，關節平滑，目測并無骨贅現象。”莫失語在屏風后穿好寬松的浴袍，緩步上前，仔細打量了詡依白全身的骨架，搓了搓手笑道：“我現在可以摸了吧？”

看她一臉詭異的笑容，讓詡依白不由得想起第一次見面時她就提出要摸自己的詭異要求，沒想到這么久了也沒死心，不禁滿頭黑線，可是又想到她那不同尋常的醫術，黑著臉點了點頭：“快點！”

原本是有些故意逗他的，此時不禁被他不情不愿的憋屈表情逗樂了，莫失語忍不住撲哧笑出聲，又擔心詡依白因為羞惱反悔，趕緊壓住了笑意，興奮得伸出來魔爪。

雖然一開始笑得猥瑣，可真的開始摸骨，莫失語的表情瞬間變嚴肅起來，一瞬間所有的懶散和隨意都收斂起來，只有嚴謹認真的神色和專業的檢查，女子帶著溫度的柔軟指尖，緩緩得沿著骨骼慢慢滑過，不帶一絲色情味道卻又讓人意外得心癢難耐，讓詡依白莫名覺得那接觸到的皮膚有些發燙。

仔細得伸手順著詡依白的胳膊和大腿摸了一遍，特別是在關節處又敲又看了許久，接著又給詡依白診斷了脈象，莫失語才拍了拍手笑道：“恭喜你，骨垢線沒有閉合，這幾天你遠離了放射源，生長激素已經開始正常分泌，藥浴配合針灸的話，很快就會開始發育了。”

殷嬈一直在一旁看著，似乎也被莫失語檢測時候的認真和專業感染了，莫名就覺得，這個女人或許真的可以治好閣主的怪病。

聽到莫失語斷定詡依白子可以長高的時候，殷饒也不禁意外得楞了一下，已經快要絕望的事情，突然迎來轉機，深知詡依白因為身體原因受過多少磨難嬈，此時也忍不住面色激動，看著莫失語問道：“您可確定？”

“當然，關于醫學的事情我從來不吹牛。”莫失語早見過詡依白的骨架，對于病因也是很清楚，現在又親手確認過，治療方案早就仔細研究過，得瑟道：“都說了我是靠才華吃飯的！”

“有什么需要的藥材，您盡管吩咐，我立刻讓人準備！”殷嬈忍不住聲音都有了一些哽咽，不管之前對莫失語有什么不滿，就憑這她能治好主子這一條，不管她提出什么過分的要求，殷嬈都會毫不猶豫得照辦。

“藥材我之前已經讓翠螺去準備了，現在應該準備好了吧。”

“那我去看一下。”殷嬈面色憂心，對莫失語這性子不免有些無奈。

這么重要的事情，莫失語居然交代翠螺去辦，只怕連干什么都沒和翠螺說，不然翠螺也不會不稟告上來，關乎主子病癥這么嚴肅的事情，莫失語居然是如此不靠譜的態度，這讓殷嬈怎么能放心。

“去吧。”詡依白點了點頭，殷嬈便也顧不上防備莫失語勾引詡依白了，趕緊便走了。

“我就說，我是來給你試浴池的吧！”莫失語見殷嬈走了，態度又恢復了之前的痞子樣，一臉認真看著詡依白忽悠道：“經過我剛才的親身測試，藥浴的話，這浴池太大真心浪費藥材，我用的那個浴桶就特別合適，不如我就吃點虧，將浴桶讓給你，你這個浴池就我用吧！”

沒想到繞了一圈，莫失語居然明目張膽惦記自己的浴池，詡依白盯著莫失語看了幾秒，突然點頭一笑道：“可以，不過日后你只能用這個浴池。”

看著詡依白的笑，莫失語莫名覺得有幾分危險，不過最終還是垂涎浴池的欲望戰勝了理智，便沒再細想點頭答應了。

于是，等詡依白痊愈了開始獸性大發如狼似虎一夜七次郎，莫失語夜夜被拖著在這里共浴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當初給自己挖了多么大的一個坑。

不過此時此刻，莫失語只陶醉在自己獲得了浴池的喜悅里，即便是詡依白讓人將浴桶搬到了浴池旁邊，也沒有反對。

藥材經過熬制之后散發出濃烈的苦味，褐色的藥汁看起來有幾分滲人，詡依白卻還不猶豫得泡了進去，結果才幾分鐘便感覺到關節處隱隱發癢，而這種癢異越來越強烈，比疼痛更難忍受。

“你別撓啊，這藥可是我家老爺子教的獨門秘方，藥理作用在骨頭上，撓了也沒用，只會害你撓破皮膚。”莫失語看詡依白皺著眉十分不適的樣子，不由得柔聲安慰道：“第一次反應會強烈一點，你身體適應以后慢慢就會好的，要是實在受不住了和我說，我將藥稀釋一些？”

詡依白雙手緊緊攥緊，額頭上汗珠滾落，表情都顯得有幾分猙獰，可說出的話卻依舊冷靜：“不用，用最快的辦法治好我，其它無需考慮。”

莫失語便不再多說什么，不管詡依白表現地多冷靜，可身為一個男人，沒有發育的身體是他的心病，如今有了治好的機會，不管多大的痛苦都是值得的。

只是想想那幕后給了他玉佩的人，不免覺得心中一陣寒意，當初詡依白得到玉佩的時候，應該還是個孩子，不管那人有什么理由，稚子何辜，用這種手段對付一個孩子簡直就是毀了他的一聲，生不如死比殺了他還殘忍。

若不是自己的出現，只怕詡依白這一輩子都會被困在這個稚嫩的身體里，活在難以言喻的自卑之中，痛苦一生。

殺人不見血，最毒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