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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來者不善

  • 護國令
  • 風吹紫陽
  • 3031字
  • 2020-09-12 22:22:31

不只是花白寧,衛磐看到這樣的場景也是疑惑連連。

“去太守府?!毙l磐下令,眾人趕往了上黨太守府。

衛磐將太守府圍住,選了十幾人跟隨,與花白寧皇甫陽一同進入正廳,正廳殘破不堪,塵土飛揚,直接廳中央隱約感覺站著一人。

“您終于來了,衛伯父?!标幱爸心侨宿D過身,隱隱感覺到了那人眼中的寒光。

衛磐氣定神閑:“你為何在此?宗璽?!?

袁宗璽在這里?花白寧頭頂如炸雷一般,身體止不住地抖了起來?;矢﹃柡孟裼懈袘话?,更加靠近了花白寧,花白寧感受到了皇甫陽,心里又稍稍平靜了一些。

“呵呵呵?!痹诃t從陰影中走出,笑聲中帶著疲憊,感覺像是剛經歷過一場大戰一般:“這句話,侄兒還想問問您老呢?!笨粗呱锨暗脑诃t,后面的侍從按住了劍,隨時都準備出鞘,衛磐倒是不慌不忙,就那么靜靜地看著袁宗璽。

走到面前,袁宗璽伸出左手,左手緊緊攥著拳頭手背沖上,中指掛了一根帶子。

袁宗璽突然松開了左手,一枚令牌懸在空中。

中山王府令。

這……

?。。?

花白寧下意識摸了口袋,最后那幾天由于銀兩花光了,每天都是為了吃點東西絞盡腦汁,早就忘了令牌的存在了。

果然沒有。

什么時候啊?根本就沒意識到,而且為什么會在他的手里。

袁宗璽注意到了花白寧的慌張,但并沒有做出表情,而是又看向衛磐:“這,是從亂軍手中得到的?!?

“亂軍?”衛磐瞇起了眼,目光深邃了起來。

袁宗璽再次抓住了那塊帶著血跡的令牌,回身指了一下遠處靠在墻角的尸體:“就是他?!?

是彭轍。只見他的臉還比較完整,身體卻已經被砍得不像樣子,從猙獰的表情上看,身上很多傷口是他在死前承受的。

花白寧捂住了嘴,努力忍住想要吐的感覺,這不是她第一次見尸體,但是這次的慘狀讓她無論如何也承受不了。

等等?為何彭轍身上有我的令牌,或者這不是我的令牌,畢竟中山王府令應該規格都是一樣的,可就算這個不是我的,我的那塊又去哪了?

衛磐并沒有想接袁宗璽的茬:“劉守勃呢?”確實,想要理清這些事得先找到這里的地方官。

“我也在找他?!痹诃t厭惡地看著彭轍的尸體,他好像也有些接受不了彭轍的死相,把頭扭了過來:“侄兒這次前來就是想問一下,伯父是打算如何解決?上報朝廷還是……?”

衛磐盯著袁宗璽,慢慢抬腳走近了袁宗璽,袁宗璽沒有退卻,迎上了衛磐的目光。

“家父可好?”衛磐只是簡單的問候,卻讓人感覺這里的每個字都藏著十把鋼刀一般。

袁宗璽不慌不忙,抬手行禮:“家父安好,伯父勿念?!?

“嗯?!毙l磐點了點頭,拍了拍袁宗璽的肩膀:“宗璽啊,我們這一輩都老了,以后這大齊的江山還是要靠你們這幫年輕人的,記住,忠,孝,節,義?!弊詈筮@幾個字被衛磐咬得很緊,袁宗璽松弛的表情也不復存在。

“上報朝廷,即刻發報?!毙l磐下達了讓袁宗璽吃驚的命令。

“伯父……”袁宗璽剛欲說話,被衛磐攔下,衛磐拉住袁宗璽:“走,這里的事很快就會水落石出的,我們爺倆去喝一杯?!?

不止袁宗璽,花白寧在一旁也是一愣一愣的:“那個,伯伯,君棠……”

“誒呀。”衛磐一拍自己腦門:“把要緊事忘了,瞧我這老糊涂。”說罷加重了拉著袁宗璽的手,竟然讓年輕力壯的袁宗璽都吃痛:“宗璽啊,你可看到我那犬子了?”衛磐笑容依舊在臉上,可袁宗璽汗已經下來了。

“伯……伯父,侄兒不知啊,而且我聽說,這次,就是君棠他…啊……”衛磐的手再度加重了,袁宗璽哀嚎了一聲:“伯父,侄兒真的沒見到君棠。”

衛磐微笑著一直直視袁宗璽,好久,衛磐點了點頭:“好,好,傳我的令,搜。”

“是。”侍從退下,衛磐拉著袁宗璽出了門,留下了花白寧和皇甫陽。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

“你再說一遍?!?

“……回陛下,潞州,潞州太守劉守勃失蹤,據報是上黨都尉彭轍率領手下士兵發動兵變,上黨城損失慘重,后被濟國侯之子袁宗璽平定,斬殺了彭轍,并且…在彭轍身上發現了,中山王府的令牌。”刑部侍郎再一次稟報了事件。

太宗被這一股腦的事件弄得有些混亂:“袁侯?!?

“臣在?!痹聪壬锨耙徊剑偠ㄗ匀簦瞎卸Y。

“卿之子為何在上黨?”太宗需要一點一點去捋,其中這袁宗璽的位置就是太宗的疑惑點。

袁敬先再行禮:“陛下欲興北伐之軍,其中一路必然要走寧武長城,出雁門,而太行山又險。兵家言: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所以臣想要在晉地鋪設糧道,以應不時之需,于是臣命犬子宗璽前去,不想遇到此事,犬子性情乖劣,做事魯莽,罪人本應伏法,卻被他所殺,臣告罪。”

太宗擺了擺手:“袁侯言重了,袁侯之子做得對,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對待叛賊就應該施以重典。”于是又轉向了刑部侍郎:“此事,皇叔可知情?”

“此事…”刑部侍郎露出了一絲奇怪的表情:“此事就是中山王啟奏的。”

“哦?”太宗倒是吃了一驚:“是皇叔自己稟報上來的?”

“是。”

太宗望向了侍立于另一側的丞相章崇:“章愛卿,你怎么看?”

“回陛下。”章崇邁步出列,向太宗行了臣禮:“依微臣看來,此事斷斷不只是眼前所見這么簡單,不只是中山王,還是袁侯爺的愛子,恐怕,都與此事有著莫大的干系?!?

“哦?”袁敬先的聲音甚是不悅,斜眼看著章崇:“章丞相此言何意???莫不是剿滅亂賊,為君分憂,也成了罪過了?”

章崇又拜了一下袁敬先,臉上露出客氣的笑意:“不敢不敢,袁侯爺高居軍侯之位,自然是與君分憂與君共計的大功臣,又所謂將門無犬子,令郎也必然是有作為有擔當。不過,如今潞州確實是發生了這么一樁事,而且朝廷命官一死一失蹤,所以,這所有與此案相關的人,自然都是要查上一查,萬一這真有個子午卯酉卻被我們錯過了,懸案變成了冤案,我大齊也落得個壞名聲,微臣這么做,也是希望不損我皇威浩蕩啊。”說完章崇又拜向了太宗。

“陛下,臣聽明白了,章丞相這是話里有話啊,是說我那犬子不該替陛下平叛,就應該讓那幫賊人打到曌京,打上這天啟殿,然后由章丞相親自拿著你手上的玉珽把他們擊退,才算得上是,不損,皇威浩蕩,是不是???”袁敬先瞪著章崇,雖然袁敬先面不改色,但是每個字都是咬緊牙關說出來的。

章崇并未被袁敬先的氣勢壓倒,回敬道:“袁侯爺息怒,微臣只是認為,這太行山路綿延千里,令郎出現在潞州的時機真是恰到好處,而且這都尉彭轍,確實是死在令郎之手,微臣從未給令郎扣過罪人的帽子。不過,就算是證人,難道不應該審上一審嗎?”

“章崇?!痹聪劝崔嗖蛔×伺穑e起手中玉珽指向章崇:“這朝堂之上,誰人不知你與中山王關系親密,聽說近日你還親自登門求親,誰人不知丞相府中的大美人章嬋娥啊,那可是連陛下……”

“夠了。”

太難看了。

袁敬先這么做,太難看了。

聽到了太宗發話,兩人趕忙行禮噤聲。

太宗捏了捏上鼻梁,搖了搖頭:“此事依章丞相之言,讓袁宗璽配合調查,朕一時半會不會北伐,讓袁宗璽安心提供線索,不得有誤,一個月內,朕要知道真相?!闭f完太宗站起身來,看了看還在行禮的袁敬先:“退朝?!?

“退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

回到寢宮,太宗對此事也感到愈發頭痛,嘆息連連。

“陛下,憂從何來啊?”一個聲音突然傳到了太宗耳朵里。

“誰?”太宗沒有抬頭,也沒有注意聽聲音。

“臣商文宮,拜見陛下?!?

“朕當是誰啊,原來是國丈啊?!?

商文宮又拜了拜太宗,笑道:“陛下就不要叫臣國丈了,臣還未到四十,這么一叫,跟耄耋老人一般?!?

“但令嬡如玉確實是朕的皇妃啊,禮數總不可廢吧?!碧诘谋砬榈故怯行殡y,確實啊,現在好多大權之位都坐著年紀輕輕的人,包括自己。

商文宮呵呵一笑:“那,陛下怎么順耳怎么叫就好了?!?

“國丈來這里,不是為了跟朕尋開心來的吧?!碧跊]有心情開玩笑,也沒有心情笑。

“臣,來為陛下分憂?!?

“分憂分憂,你們都為朕分憂,朕是越分越憂。”太宗揉著太陽穴發著牢騷:“莫不是龍隱閣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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