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翎兒你先稍安勿躁，”看著楚子航這般怒氣沖天的模樣，沈無月卻也難保自己能壓制的住火氣，當下忙轉了話題道，“小玖的事我們算是清楚了，但是仍有一問?！?

“但講無妨?！?

“方才，我們二人去過小玖的家，才知道小玖的父母早就不見了？”

老翁聞聲面色一滯，再次搖著頭嘆息著，“哎，也是苦命的人啊。當年他們將小玖獻祭后，本以為能夠過上好日子。結果山上再次突發大火，把大半的林子都給燒了。他們覺得因為自己獻祭的不是親骨肉，這才導致山神大怒，降災于他們。這不，一個沒想開，就雙雙輕生了唄?！?

“不對呀，我們去的時候家中的擺設都很整齊，就連胭脂都才用第一次。輕生的人還有心思去涂胭脂？”楚子航將自己所看到的說了出來，末了看向老翁，眼中很是懷疑。

“公子有所不知，在他們眼中，山神是這天底下最大的神。因此就算是想要尋死，他們也會選擇把命獻給山神的這條路。”

“這...這瘋了吧？”

楚子航的感慨倒也不算稀奇，在外人看來癡狂，和瘋又有什么區別呢。

“哎，所以自打那事過后，族長一位我便再也不做了。”

“再問老人家，我看如今這段家莊無人認的小玖，又是為何？”

“或許是因為金萬三金老爺吧。”

“金萬三？”

“是啊，早先金老爺的出現，就給我們村子帶來了很多幫助。小玖被祭祀后半年吧，金老爺就派人來說可以幫我們在城中找到生計，這不老一批的住戶就都跟著金老爺去臨水城幫工了。如今的這一批，聽說是邊境那逃回來的難民。具體什么情況，老朽也不知道了。”

“原來是這樣，難怪問了那么多人，竟沒有一個人知道的。”沈無月放了杯盞，起身對著老翁恭敬地行了一禮，道，“今日多有叨擾，也感謝老人家能夠幫這忙。天色已晚我等便先行離去了?！?

沈無月撂下這句話后便拉著楚子航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沈無月一直沉默不語。再反觀楚子航，卻是心情輕松。

“段家莊的秘密總算是弄了個清楚，這回回去倒也有理由讓小玖安心了?！?

“小翎兒真的覺得這事就這么簡單？”

楚子航本還心情大好地看著夜景，可沈無月這話確實讓他不由好奇起來，“這么聽你的意思，好像這里還有秘密？”

“小玖家的事與我當年查到的倒也無誤，可是你不覺得這后面的事太過奇怪了么？”

“有什么奇怪的？你是說小玖爹娘的自殺么？像他們兩個對山神如此癡迷的人，會以那種方式自殺也不奇怪呀?！?

“不對，”沈無月停下腳步，定直看著楚子航道，“小翎兒覺得一個人會因什么挫折自殺？”

“嗯...某一個支撐點突然倒了，不足以讓他再保持著希望活下去。”

“那你覺得小玖爹娘的那個支撐點是什么？”

“錢唄，剛才那個老人家也說了，大火燒了他們的山，他們的經濟來源沒了?！背雍诫S口一答竟也發覺了不對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