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

“嗯？”

楚子航最終還是被困意說服，和衣躺在了床的最外側。只是方躺下，就見沈無月的臉湊了過來。那張臉上，分明還掛著那副面具。

“那個，你睡覺也不摘的么？”

沈無月輕撫著面具，沉吟半晌，終是搖了搖頭，“不摘。”

“哦...好吧。”

話至此也算終了，楚子航一翻身，背對著沈無月便很快睡去。只是早已入夢的他不知道，沈無月此時正盯著他的后背發呆。

“小...翎兒......”

——你當真不記得了么...

輕嘆一聲，似是飽含萬千愁緒，消散在空中。

沈無月坐起身，抬手將面具摘下。借著不算明亮的月色，那雙眸子緩緩落在楚子航的面上。

“小翎哥哥，我......”

沈無月伸出手去，本想觸碰那張睡顏。卻不料楚子航哼哼一聲，一翹大腿就直接落在了楚子航的腿上，嘴里還黏糊糊地說著夢話。

看著這等四仰八叉的睡姿，良久，沈無月卻是噗嗤一聲笑了。

在沈無月的記憶中，花翎是一個溫文爾雅的翩翩公子。可時隔數年再見，眼前的這個花翎卻無時無刻不給著他驚喜。

明明那日自己對他是那般狠毒，而自己也是眼睜睜看著他眼底的光芒褪去，化成滾滾恨海。

可為何......

“我不要！”

沈無月回憶著，耳邊卻聽到楚子航大喊一聲，驚得他連忙將臉別過去。可等了半晌都沒感受到對方的動靜，沈無月這才回過頭來。

只見楚子航嘴角掛著哈喇子，口里還說著什么“不要喝粥，我要吃自助餐海底撈”之類的話。

沈無月搖了搖頭，將腦海中那些情緒揮散。彎身給楚子航小心翼翼的藏回被窩后，也自行睡去了。

一日無話第二天

楚子航醒來的時候，身側已犯涼，轉頭一看，不遠處的桌上放著一份熱氣騰騰的早餐，而昨夜共枕而眠的某人卻不在屋內。

一番打點，楚子航推門而出。此時金府之內早已掛上黑白的燈籠，大大的奠字尤為醒目。

“花公子您醒了。”

上前的是金府管家金貴，他手里拿著一盤蘋果，顯然是用作供果一說。

楚子航點了點頭，道，“是啊，你們這動作挺快的，一夜的功夫都裝點上了？”

“老爺吩咐，我等自當極力完成。”

“那你們忙，我去找沈公子去。”

從金貴那得知沈無月下落后，楚子航便直奔著去了。

“無影？”

“花公子。”無影對著楚子航行了一禮后，轉頭便又與沈無月道，“公子，沒什么事我便先回客棧了。”

“嗯。”

沈無月點了點頭，目送著無影離開。

“無影過來，有什么事么？”

“他說有人在我們逗留的客棧附近徘徊。”

“我們被人跟蹤了？”

“或許吧，”沈無月搖著手中的折扇，良久才從無影離去的地方收回目光，“對了，昨夜睡得可安穩？”

“啊...還行。”

楚子航是那種困意一來就擋不住的主，昨夜要不是提心吊膽了太久，又怎會一沾枕頭就著。

看著沈無月如此關心的目光，楚子航猶豫道，“我昨天...沒做什么吧？”

“沒有啊，為何這么問？”

“啊...沒事，沒事。”

可話雖如此，一看沈無月那滿眼笑意的看著自己，楚子航又怎可能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