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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尋靈

  • 仙魔九體
  • 鳳歸云
  • 4108字
  • 2020-09-11 16:05:47

莫名這么問,自然有他的道理,他想弄明白,彩蝶為何能夠修道而他卻為何不能。

魔帝和仙帝沉默許久,魔帝這才道:“測靈石是最基礎的測試靈根體質的方法,當然準了。”

“可為什么彩蝶能夠修道,而我卻不能,三年來,我每日運轉功法,勤練苦修,為什么毫無長進?”莫名心有不甘的問道。

“咳,咳,這問題,老怪物你來回答。”魔帝推脫道。

“我不知道!”仙帝頓時脫口而出。

莫名揣測著,不斷思索,仔細回憶,試想著到底自己哪里出了問題,可他翻遍了自己腦海中所有的知識,包括對這個世界所有的了解,依然是找不到答案。

孫大仙翻了個身子,皮蛋滾落了下來,小小的床被這兩人占據(jù)。莫名穿上鞋,推開房門,走出了房間。

月灑落滿院的銀光,院中各色的繁花怒放,巴掌大的紅薔薇上落著一只紫色蝴蝶,蝴蝶旁,彩蝶的身影若隱若現(xiàn),她擺弄著花,逗著蝶,回過頭,沖著莫名莞爾一笑,隨后便化作光粉,消失不見。莫名揉揉眼睛,知道是錯覺。

他向著彩蝶的房間走去,情不自禁的推開了房門,陣陣清香撲鼻,是無比熟悉的氣息。

莫名凝出一絲靈力,點燃了燭火,他舉著燈臺,四處看去,他從未來過彩蝶的房間,不禁四處打量。

彩蝶即使在這個房間很少居住,可房間依舊被她收拾整理的異常干凈。

靠南處,一張如白玉般月牙床被各色珍珠串起的簾子遮住,靠墻處,簡單的布置著一只由碧綠色的竹子拼湊的梳妝臺,臺下,一只半人高低的藤椅。

莫名將燈臺放在了梳妝臺上,拉過藤椅,坐了下來,他拄著下巴,出神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不知該想些什么,他的腦子很亂,仿佛有數(shù)不清的絲線在他的心頭糾纏,并伴隨著前世女友以及今世彩蝶的身影不斷閃現(xiàn),他狠狠地晃了晃頭,恢復了幾分清醒,低頭看去,卻見彩蝶的梳妝臺上,竟然隨意的放著一柄五指長的短劍匕首。他將匕首拿在手中,借著燈光,仔細端詳,卻見這匕首也不知彩蝶從何而來,紅銅色的劍鞘銹跡斑斑,劍柄后,赫然是一枚大大的銹色銅錢。他微微一笑,被這短劍的奇異模樣所吸引,隨后一手攥住劍柄,一手把住劍鞘,想要看看這柄短劍是什么模樣。

他試了一試,劍在鞘中,紋絲未動,他又用力試了一試,依舊是未拔出分毫。

莫名站了起來,將短劍丟在了梳妝臺上,踢走了藤椅,挽了挽袖口,扎了個馬步,運轉功法,將丹田內并不多的靈氣全部灌輸在了兩掌上,他不信這個邪,誓要將此劍拔出。他的手上,紫氣凝聚,雖然不多,可還算是有用,他一手緊緊握住刀鞘,牙關緊咬,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再次嘗試,可這看起來已經(jīng)是被埋沒許久的短劍依舊未動分毫。

莫名的額頭上,暴起的青筋滲出了點點汗水,他顫抖的雙臂酸疼,嘴唇也被他咬的翻出了紫色,他虛脫一般的坐在了藤椅上。

“真是怪了,這柄短劍,我竟然拔不出來。”莫名心中暗想,好半天的功夫,他才恢復了氣力。

他不斷把玩著手中的劍,仔細的觀賞,想要從劍身上看是否有暗簧機關,可他看了半天,依舊是毫無發(fā)現(xiàn)。

莫非是被鐵銹遮蓋了,他猛的想到,聰明的頭腦豈能被這等小事難住。他四周看了一看,正巧發(fā)現(xiàn)彩蝶的衣物架上有一條綢布,彩蝶已走,他便毫無顧忌的將綢布用來擦去短劍上的銹跡。他擦了又擦,銹跡絲毫未掉,反而這塊綢布起了毛刺。他又隨手從梳妝臺抄起了一把剪刀,用刃刮去。可只兩下,剪刀的刃便被卷了。

莫名將短劍和卷了刃的剪刀丟在了梳妝臺上,許是這一陣子的折騰,讓他疲倦了,他忽然覺得一陣困乏,倒頭趴在梳妝臺上,便睡著了。

孫大仙揪著皮蛋的脖子,尋了莫名半天,找遍了除彩蝶房間外的所有房屋,這才在鳳瑤的提醒下,推開了彩蝶的房門。

莫名睡的正香甜,打著微微的呼聲,口水流了一片。

“莫名!太陽照屁股嘍!”孫大仙故意趴在他的耳旁,一聲嚎叫,驚的莫名猛然抬起了頭,瞪大了眼睛,向銅鏡中的自己仔細瞅了瞅。莫名搓了搓臉,恢復了清醒。

“莫名,你該走了。”鳳瑤站在門口道,她的手中,提著一枚火紅色的葫蘆,里面裝的,是她一大早特意從寶器堂堂主那里討來的酒。

孫大仙提著皮蛋走了出來,莫名隨手拿起銅錢短劍,別在了腰間。

二人走出后,皮蛋在孫大仙的手中四爪不斷撓著,晃著腦袋咿呀呀直叫,孫大仙將它放在地上,它抬起頭,看準了莫名腰間的短劍,向上一躍。

一道黑影從莫名的腰間一閃而過,皮蛋看似肥碩的身材,前所未有的極速而敏捷。

它口中叼著短劍,落在了地上,隨后一屁股坐了下來,懷中緊緊地抱著那柄短劍,黑眼圈中深紅如寶珠般晶瑩的眸子里起了朦朧水霧。它撫摸著劍,像是見到了多年相思的老友,又如戀人般疼惜著落下了眼淚。

莫名三人就這么杵在原地,不愿有絲毫的打擾。

皮蛋吱嗚著啜泣,莫名雖然不理解它為什么會這樣,不過還是向它走去,蹲下身子,撫摸著它的頭,隨后小心翼翼的將它抱起。

“莫名,你該去宗門了。”鳳瑤道。

莫名點了點頭,一個呼哨,喚來了巨虎。

紫氣劍宗的廣場,三十余位弟子在高天元的指揮下,排做五排,隨后一一點名。

“莫名,莫名?”高天元道。

“來了,來了。”孫大仙御劍來到,“莫名在后邊呢。”

莫名翻身落下巨虎,一拍巨虎的頭,表示謝意,巨虎蹭了蹭他,扭頭離去,隨后來到了高天元面前,如此,宗門內需要派出去的所有人便到齊了。

高天元領著眾人,來到了測試堂外,早走測試堂的弟子為眾人準備下了測靈石,不多不少,一人一枚,分發(fā)了下去。

隨后領著眾人來到了堂后的一處小竹樓,竹樓上,不知名的鳥兒咕嚕嚕地鳴叫,有兩位三十歲上下的道仆在向上撒著吃食。

“鴿子。”莫名低聲道。

兩位道仆見高天元帶著眾人來到,匆忙放下了手中活兒,向高天元施禮,打過招呼。

高天元對著眾人道:“這是宗門養(yǎng)的靈鳥,名字叫做‘飛奴鳥’,你們一人帶上一只,哦,它自己會跟著你們的。你們如有發(fā)現(xiàn)有靈體后,記得,第一時間用它通知宗門,宗門自然會派人接應。”說完,他瞅了一眼兩位道仆,兩位道仆領會。其中一位有著絡腮胡的漢子從脖子中掏出一枚哨子,放在嘴里一吹,卻只見,房頂上,屋檐內,包括開著窗子的屋內,所有的鳥兒紛紛落在了院中,動也不動的立在原地。

莫名低頭看去,一只飛奴鳥在它的腳邊,鴿子般的樣子,卻比鴿子略大,鳥喙也要長上寸許,雪白的羽毛,不染纖塵,紅寶石般的眼睛透著精光。莫名蹲了下來,隨后伸出兩掌一并,那鳥兒一躍,落在了他的掌中。他胸前肚兜里的皮蛋也探出了頭,貪婪的看著,想要把它吃進嘴里。莫名站了起來,向其他人看去,卻見宗門內所有的弟子,懷中都抱著一只鳥兒,不過模樣卻不盡相同。他們在同身旁的人交頭接耳的談著,十分吵鬧。

“好了,安靜。”高天元道。“如今,你們都拿到測靈石和飛奴鳥了,如此,你們便可離開宗門去尋找靈體了,還有一事,我得告訴你,你們要記得帶好宗門令牌,到了各自負責的城池,出示令牌,當?shù)氐墓賳T自會配合協(xié)助你們,以一年為期,無論有沒有尋到靈體,都需要返回宗門。十八歲前為人體筑靈期,錯過這個時期,經(jīng)脈定死,即使是靈體也不能修煉,因此十八以上的人,你們就不必考慮了。”

莫名心中暗想,為何當初自己沒有人帶著去測靈,可他哪里知道,那日的他被國舅爺?shù)膬鹤樱踉诹藰渖希阕闶幜艘惶臁?

“莫名,你過來。”高天元道。

莫名將他的飛奴鳥放在了肩上,向高天元走去。

高天元從腰間的儲物囊中取出了一卷牛皮色紙,遞給莫名道:“這是地圖,你要去的沛城,在漢地的江南,你剛好可以從宗門內的漓江源乘小舟順流直下,不出兩月,便可到了。”

莫名接過地圖,打開仔細觀看。漓江,漢地第一江,源于太白,橫貫西東,詳細的地圖一眼便能看個了然。他收回地圖,拱手謝過,其余的人,早已各自離開,莫名也不做停留,與庭院外等候的孫大仙擁抱過后,便離開了。

六月的驕陽,雖然已是近黃昏時候,可依舊炙熱,一絲風也沒有,湛藍的蒼穹沒有絲毫雜色,陽光從西邊射下來,照在了江上。一葉小舟,從夾在山巒中的的水天一線處,自西向東,漸漸行來。它輕撫江水,泛起道道漣漪,船頭上,蹲坐著一只黑白小獸,小獸的頭上,是一只安靜的鳥,四處張望,它放眼看去,一群歸巢的飛鳥排成人字隊形,藏進了峰巒中,消失不見。小舟上,臉色通紅,裸著上身的莫名,瞇著眼躺著,嘴里叼著一支蘆葦,翹著二郎腿,晃著腦袋,卻隨口嘟囔著作了一首詩:“身若浮萍心在天,一葦輕舟下重關。碧玉佳人何處尋,古巷煙雨是江南。”他念完后,猛地睜開了眼睛,手摸了幾摸,這才摸到手旁不遠處的酒葫蘆,他提了起來,吐出嘴里的蘆葦,倒了幾倒,卻只滴出了幾滴,酒,沒了。他隨后坐了起來,扭頭手搭涼棚,老遠便望見了江邊隨風招展的幌子。

莫名站了起來,理了理衣服,低頭拾起了船艙中的秋水劍,背在了身后。劍很長,與他的身軀并不相符,可他卻喜歡這種感覺。

他控制著小船,向著江邊處,順流而去。

離得近了,莫名這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處漁村,江邊有一處泊頭,停靠著幾十只大小不同的漁船,船上,岸上,赤著身子的紅銅色皮膚的漢子,在上下忙碌。

莫名將小舟隨意地停在了江邊碼頭,跳了上去,聞了聞酒香,向著江邊的那處酒肆而去,今夜,他便要在這處江邊漁村借宿了。

酒館不大,也不講究,甚至于外邊還用幾根竹竿撐起了一處棚子,可棚子中的桌椅上的人卻十分熱鬧,不過多是些赤著上身的漢子,劃拳行令,斗酒吹噓。

莫名穿過竹棚,走進了酒館。天氣炎熱,酒館內反倒無人,只有賬臺處有一位頭戴天藍色包巾的中年夫人在撥弄著算盤。莫名心中歡喜,他素來喜歡安靜,左右看了一看,尋了一處角落的桌子坐了下來,將懷中的皮蛋放到了桌上。

莫名剛剛坐下,中年夫人便搖著水蛇腰來到了莫名面前。

她取出一方絹帕,坐到了莫名對面,嗲聲道:“呦,這是打哪兒來的小英雄。”

莫名抬眼一看,這女子,三十余歲的年紀,雖未濃妝艷抹,看起來也是尋常女子,不過一顰一笑間,卻獨有一股成熟女人的風韻。

莫名低下頭躲過她眼神中的風情,從后廚內,走出了一位老實巴交的漢子,手托一盤紅彤彤的糖醋錦鯉向外走去,邊走邊道:“二娘,你還不快去外邊招呼著。”

夫人怒斥道:“你嚷嚷什么,沒見老娘在招呼這位小公子么!”

莫名突然起了玩性,不由得就想要調戲這女子一番。他猛地抬起左腳,踩在了長條凳上,道:“老板娘,給小爺來兩條上好的江魚,再來兩壺你們這兒最好的酒。”

“呦,這位公子,你這小小的年紀,就要喝酒?”二娘站起來,花枝招展般的想要離開,待她背對莫名之時,莫名卻突然將她的手腕捏住,隨后向懷中一曳,那女子受不住力,一下子便被莫名攬在了懷中。

“小爺不單會喝酒,小爺喝酒還必須得你陪呢。”莫名冷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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