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鎮(zhèn)北王贏遠銘
- 仙俠大秦
- 撲街的小宏
- 5048字
- 2020-09-13 07:17:42
王釗眼中不在平靜,而是充滿了火熱,赫赫戰(zhàn)功的誘惑,讓他的心開始動搖了。
沒有人比他更熱愛戰(zhàn)場,當初的王釗不過二十余歲,參加了先帝在位時的征伐妖族一戰(zhàn),那一戰(zhàn),二十余歲的王釗展現(xiàn)了他恐怖的兵家實力。
當時的他僅僅神魂境,一名普通校尉,卻帶領著數(shù)百人,計殺妖族一萬多,那一戰(zhàn),讓天下人都被王氏的這個嫡子所驚艷到。
變幻莫測的兵家之書,還有強大無比的陣法學說,令整個大秦為之驚嘆。
但卻在王釗最巔峰之時,一件事情的發(fā)生,讓王釗與王氏決裂。
當時王釗站于王氏之門,大聲一句:“今日起,吾雖姓王,卻不再是王氏之人!”
這句話說完,王釗將自己的修為動手廢掉,表示自己與王氏再無瓜葛。
沒有了修為,王釗也只能從軍中退役,讓無數(shù)人心中一嘆。
王釗此話一出,王氏自然不會再接受王釗,哪怕王釗是當時王氏族長王臨的嫡長子,也不得不忍痛放棄。
好在王臨也有些本事,在年老的時候還搞出一個兒子,這才讓王氏得以傳下來。
也是那件事情之后,王氏覺得在帝都已經(jīng)無顏見到皇帝以及同僚,于是請辭離開了帝都,到了涼州之地,坐鎮(zhèn)帝國西北邊疆。
王釗也從一個天才少年跌成了一個廢人,眾人礙于王氏的面子,也不想因為一個廢人而得罪于王氏。
不過當時帝都中的各大勢力還是悄悄的接濟王釗,因為他們都知道王釗與王氏決裂的真正原因,他們都不得不在心里暗嘆,王釗真男兒也!
后來先帝看不下去了,便將王釗收養(yǎng)了,傳授練功之法,而王釗也確實天賦驚人,即使修為自廢過,還是在僅僅三百年便突破至了玄道境!
而王釗突破玄道境后,先帝本想讓他回歸王氏,畢竟都是一家人,何必要這樣呢?
不過王釗還是那句話,姓王卻非王家人!
讓先帝一陣語塞,本想讓他坐鎮(zhèn)邊疆,王釗還是拒絕了,然后提出要坐鎮(zhèn)翠庭,永遠拱衛(wèi)皇族。
先帝只能同意,這么一個兵家天才,卻在帝都之中閑于無事,讓先帝有些心痛,這要是在戰(zhàn)場上,得殺多少妖族。
不過王釗已經(jīng)成為了玄道境,可以說是修為的頂峰,哪怕皇帝也要對之保持尊重。
所以先帝也就同意了,盡管先帝知道他若是強迫王釗去邊疆,王釗定然會去。
但強扭的瓜不甜,先帝也就不再強求了。
而王釗之所以不去也是有原因的,當年征伐妖族之事過后,妖族已經(jīng)喘不過氣來了,而人族又幾乎很少主動出征。
也就是說,他若是去了戰(zhàn)場也就只能閑坐在那里,殺敵的機會幾乎沒有。
這對他是一種侮辱,與其去那里無所事事,還不如就待在帝都之中,也省的自己煩心。
但王釗心中對戰(zhàn)場的渴望卻從未減少過,沒人比他更熱愛疆場,指揮著千軍萬馬,以軍為陣,以地為盤,何其快哉?
只可惜,現(xiàn)在天下大靖,大秦幾乎沒有了戰(zhàn)事,哪怕王釗再有心,沒有戰(zhàn)爭,也是無用的。
本來王釗都計劃在帝都中養(yǎng)老這一輩子了,畢竟討伐妖族和蠻族的事情在王釗看來,他這一生說不定只有那么一次機會了。
不是每個帝王都能下定決心打戰(zhàn)的,畢竟,一打戰(zhàn),動用的民力和財力可不是一個小數(shù)字啊,一旦戰(zhàn)敗,后世史書上難免要來一句,窮兵黜武!
這對一個帝王是難以接受的,所以寧可不打,也要保持好自己的名聲,只要妖族不是太過分,那就保守打法即可。
這樣想著,王釗看向一旁嘴角露出笑意的贏空離,這位帝王當真有些不同啊!
這位年輕皇帝竟然想著主動出擊,將這萬世之禍扼殺在他這一世!
隨即,王釗也露出了一絲笑容,道:“陛下令,臣不敢不從,只是,不知陛下何時動矣?”
這等滔天大功他可不想錯過!
贏空離見王釗答應了下來,心中松了一口氣,笑容愈發(fā)的燦爛,他還真怕王釗這個死腦筋不答應,這么一個強大的戰(zhàn)力,在帝都之中未免太浪費了!
贏空離笑道:“釗叔不必著急,待朕將所有的事情處理完,就是妖族、蠻族滅亡時!”
說著眼中閃過一道駭人的寒芒!
王釗心中一驚,不敢多言,低下頭應道:“臣以陛下令!”
贏空離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還請釗叔不要將今日之事說出!”
王釗連忙回道:“陛下放心,臣必然將這些話爛在心底!”
贏空辰再次點了點頭,道:“今日叨擾釗叔了,朕就先告辭了。”
王釗笑道:“臣巴不得陛下天天來,哈哈哈,臣恭送陛下。”
贏空離也大笑一聲,便離開。
王釗看著贏空離離開,眼中意味莫名。
這位皇帝似乎……有大圖謀!
想起皇帝剛剛說的“待朕將所有的事情處理完”,這句話讓王釗心中一震。
他自然也清楚皇帝與李邰的矛盾,而皇帝的那句話似乎又不是僅僅處理李邰一個的樣子。
這是王釗的直覺,一個李邰似乎還不值得這位年輕帝王放棄征戰(zhàn)妖族與蠻族,因為李邰在軍中影響力并不是很大,皇帝此時征戰(zhàn)妖族與蠻族,就算朝堂之上反對聲勢浩大。
但軍中支持的人卻大有人在,他們若想立功,也只有戰(zhàn)爭,戰(zhàn)爭不止,他們的功勛才不會不停,他們的地位才會更加鞏固!
所以,有著軍方的支持,皇帝贏空離完全可以乾綱獨斷,以不世戰(zhàn)功讓朝堂閉嘴。
但皇帝沒有這樣,反而將戰(zhàn)事放下,放棄了讓軍方更加支持他的機會。
這讓王釗愈發(fā)奇怪,以他看來,若要動李邰,完全可以借軍方之力,以滔天戰(zhàn)功的壓力,讓李邰屈服!
但皇帝沒有這樣!
看來皇帝所圖謀甚大啊!
一個李邰,一個李氏似乎滿足不了皇帝的胃口,但是除了李邰朝堂之上反對皇帝的不多啊!
還有誰呢?
突然,王釗似是想到了什么,瞳孔一縮,似乎千年前有位皇帝也這么做過!
這位皇帝該不會是……
王釗不敢再想下去了,這種事情不是他可以參與的了,盡管他是玄道境強者,也是因為這樣,他才更加清楚,這翠庭就有不下五個玄道境,更不用說那守衛(wèi)更加森嚴的皇宮的。
皇族的底蘊遠遠超過了人們的想象!
哪怕他是玄道境,也不愿得罪皇帝,尤其這種事情,能不得罪干嘛要湊上臉去得罪!
王釗將心中的震撼壓下,不再多想,自己只需等帝令來,然后率軍出征就好,這些事情與自己無關,自己沒必要參與。
……
離帝都還有兩三千里的高空中,一只黑翼鷹努力的飛著,看起來它有些疲憊,眼神中的憊倦清晰可見。
而黑翼鷹上盤坐著兩個人,一個微閉眼眸,坐姿隨意,給人一種紈绔的感覺。
另一個人則面色有些凝重,警惕的看著四周,像是一個守衛(wèi)者。
這兩個人分別是贏空辰的父親鎮(zhèn)北王贏遠銘和他的侍衛(wèi)劍鳴岳。
只見劍鳴岳從身上掏出一個發(fā)著震動的傳訊符,恭敬的拿給贏遠銘,道:“王爺,帝都那邊有人傳訊了。”
贏遠銘將眼睛微睜,隨意的將傳訊符接過,看到劍鳴岳又坐在那里,全身繃緊,有些無奈的說道:“老岳啊,孤都說了,不必如此,這路上哪有什么人來偷襲,快閉上眼睛休息會兒。”
劍鳴岳似是沒有聽到贏遠銘的話,依舊全身警惕,眼神不斷打量著四周。
贏遠銘見狀,無奈的搖了搖頭,擺了擺手,道:“算了,你愛怎么就怎么吧,想讓你好好休息會兒都不愿意!”
說著,贏遠銘將靈力注入傳訊符中,一道雄渾的聲音從傳訊符中傳中,所講的正是贏空辰當街搶人的事。
贏遠銘和劍鳴岳越聽眼神越詭異,最后兩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
贏遠銘摸了摸下巴,眼神詭異的說道:“好家伙,孤原來怎么沒發(fā)現(xiàn)這個臭小子有這種本事呢?老岳,你原來有沒有發(fā)現(xiàn)?”
劍鳴岳也是一臉懵逼,一向冷漠的臉上也有了些許的難以置信。
劍鳴岳搖了搖頭,小王爺還有這本事?
記得原來王爺要他去和一個風塵女子說話都臉紅,現(xiàn)在都敢當街搶人了。
話說,原來沒表現(xiàn)出來,不是因為有王爺壓著吧?
這樣想著,劍鳴岳悄悄的看了贏遠銘一眼,還好贏遠銘現(xiàn)在有些興奮,哪能顧得上他呢?
贏遠銘將靈力注入傳訊符中,一遍一遍的聽著,嘴角還有些許笑意,不停地喃喃自語道:“這可真是有孤當年的風范啊!沒想到這個臭小子平時看起來內斂,可是在正事上還是有點兒著急的。”
說著,還不斷地點了點頭,道:“不錯,不錯,看來這個臭小子還是有一手的。”
這時劍鳴岳有些忍不住,對贏遠銘說道:“王爺,小王爺做這種事情,朝上的那些諫官能放過這個好機會嗎?”
話音剛落,贏遠銘就眉頭一皺,確實,那個臭小子這么做那些諫官定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現(xiàn)在帝都之中,自己的那位皇帝侄子與丞相李邰的爭斗已經(jīng)逐漸白熱化,現(xiàn)在皇族中的任何一個人出問題,都可能會被李邰找到機會攻劾自己的那位皇帝侄子。
而且到現(xiàn)在自己都沒弄清楚自己這位侄子的用意,上次朝見過之后,這位侄子便找了個由頭將自己的兒子扣下。
自己當初也沒有在意,還以為他和先帝一樣,是想留個質子。
但現(xiàn)在贏遠銘越想越有些不對,前幾日贏空辰離開帝都去了羽幽城,他也是知道的。
然后清道宗大典上便發(fā)生了驚天大刺殺,緊接著皇帝又給自己傳訊,說是要給贏空辰賜婚。
自己當然不能不同意,皇帝都親自做這個媒婆了,自己當然不能不給皇帝面子。
然后皇帝又讓自己來帝都提親,準確來說是自己主動請求的,沒辦法,這位皇帝侄子和他說的時候,可是瘋狂的暗示。
自己當然不能視而不見,只能主動請求,總不能讓皇帝親口說吧?
現(xiàn)在贏遠銘有些看不透這個皇帝侄子了,似乎自己和自己的兒子贏空辰都成了棋盤上的一顆棋子?
贏遠銘眼神中充滿了無奈的意味,對劍鳴岳說道:“老岳,沒事兒,孤倒要看看,明日誰敢讓孤的兒子受懲,當年的事情孤能做一次,就能做第二次!”
劍鳴岳看著已經(jīng)三百多歲的贏遠銘,還是露出那么一種紈绔的氣息,笑道:“哈哈哈,王爺,這次回帝都估計有些人要遭殃嘍!”
贏遠銘回應道:“哈哈哈,好久沒和帝都中的那些人耍耍了,不得不說還有些手癢!”
說著,眼中寒光四射,一抹血氣彌漫在眼中!
劍鳴岳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又面露憂色,道:“王爺,這次去帝都,會不會是個……”
話還沒說完,贏遠銘連忙打斷,凝重道:“老岳,慎言!”
然后又故作輕松的說道:“沒事兒,孤乃大秦贏氏皇族,還有遼州十萬私軍,你擔心的事情不會發(fā)生的。”
劍鳴岳聽到,只好點了點頭,道:“臣省的了。”
贏遠銘沒有再接劍鳴岳的話,眼神有些飄忽,劍鳴岳的意思他懂,劍鳴岳的擔心又何嘗不是他所擔心的呢?
自己的這位皇帝侄子突然這么急的將自己召往帝都,為何不會是一個……陷阱呢?
贏遠銘都不敢保證此去會安然無恙,至少在走之前自己還是很擔心的,帝都現(xiàn)在局勢不明,自己所安排的探子則是說帝都平靜的很,除了皇帝與李邰爭斗外,就是今天自己兒子鬧了這么一出事,其他都很平靜。
但是贏遠銘卻不敢有絲毫的懈怠,越是平靜,便越是詭異,現(xiàn)在的帝都以皇帝與李邰的爭斗為中心,形成了一個強大的漩渦,一旦進入,便會被卷進去,無法脫身。
要是僅僅是這樣就好了,關鍵自己不知道這位皇帝侄子會不會有動自己的心思,如果要動自己的話,自己就只帶了一個劍鳴岳,即便劍鳴岳是玄道境強者,也很難將自己從帝都中帶出!
帝都之中,強者無數(shù),同為皇族且比贏空離還年長的贏遠銘是更加明白的。
贏遠銘輕嘆一聲,此時已經(jīng)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了,而且皇帝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動自己吧,畢竟皇帝與李邰爭斗,必然少不了像他這種皇族之人的幫助。
而皇族之中,也就只有他們鎮(zhèn)北王一系還有些權力,其他的皇族中人則是一個空架子,空有名而無權。
更何況,贏空辰今日鬧了這么一出,皇帝要想動自己就得好好想想了,這事一鬧,全天下都知道贏空辰與公孫芷蘭要聯(lián)姻了,要是在這個時候殺了自己,那必然要斬草除根,殺掉贏空辰。
這點是毋庸置疑的,任何時候永遠不要懷疑一個皇帝的殺心!
但是殺了贏空辰,拿誰去和公孫氏聯(lián)姻?
誰愿意和一個名譽受損的女人聯(lián)姻呢?
保不準公孫氏還會因此暗恨上皇帝,本來自己的女兒還可以嫁出去的,被皇帝這么一搞,只能孤獨終老了。
或許在來之前他還會很擔心皇帝的用意,但是現(xiàn)在幾乎不擔心了,說到底還是自己的兒子贏空辰的功勞。
講真的,若非自己的兒子被扣在帝都,贏遠銘這次不一定會奉召。
甕中捉鱉的故事贏遠銘可是清楚的很,一旦進入帝都,自己就只能聽之任之了。
至于皇帝對自己的信任,贏遠銘不敢茍同,若是真的信任又何必要留質子呢?
說到底自己這個同姓王對皇帝的威脅還是太大了,畢竟他們都流著贏氏始皇帝的血脈,誰沒資格登上那無上帝位呢?
贏遠銘清楚,手握十萬私兵,皇帝怎么會不忌憚?
若是有人暗中進獻讒言,皇帝腦子一熱,將自己嘎嘣一聲給斬了,自己去哪兒說理去?
所以,若是贏空辰不在帝都,贏遠銘是不會來帝都的,只有在遼州,手握著十萬私兵,強大的陣法保護,贏遠銘才有些安全感。
但是偏偏贏空辰被扣在帝都了,自己就這么一個兒子,雖說自己還有些年輕,但贏遠銘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有子嗣!
因為他的實力越來越強了,生育子嗣的能力也越來越弱了!
自己這么奮斗是為了什么,還不是為了自己的后輩能夠活的更好,若是自己唯一的兒子,唯一的傳承者死了,那自己現(xiàn)在做了這么多是為了什么呢?
贏遠銘沒有選擇啊,而且若是不去的話,以自己對這位皇帝侄子的了解,必定會心生懷疑,到時候自己的兒子可就真的沒命了!
無論如何,贏遠銘只能賭這一次,他沒有選擇,贏空辰在帝都中身為質子,自己哪怕手握十萬私兵也沒辦法接回!
贏遠銘現(xiàn)在對二世皇帝有些佩服了,因為質子一事正是在二世皇帝時開始實行的!
二世皇帝成功的讓歷代鎮(zhèn)北王不敢造反,讓歷代皇帝的帝位更加鞏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