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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狐妃?

姬彥青心想這次長老這次吃了虧,等到朝賀的時候去京城,他也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自己是得想個什么法子了

他拿起書桌上與司清歌傳來的信件并排放著的另一封。

那是北夏支族的密函。

那個支族已經許久不與狐族聯系,除了血脈還想通,他也幾乎快忘了還有那么個支族的存在。

不過,此時他們想起來要歸族,倒也不是件壞事。

雖然支族和本源互相瞧不上眼,但是那個支族的首領倒是個英杰人物,人稱他寬爺。

在整個狐族,要說起來卦卜,去世的大長老算一個,這位寬爺,也算一個。

大長老已經仙去,可這位寬爺還身子骨硬朗著呢,若是到了京城,自己倒是可以請教寬爺一番。

畢竟這大長老臨終卦言說的不明不了的。千古罪人,千古功臣,這誰人為罪,誰人為臣,莫然在其中又處于何種之地?

大長老是一定能卜卦出的,可是又為何不說呢?

算了,現今不想這些了,去了京城就一切好說。

姬彥青甩了甩想問題想的發了昏的腦袋,拿起桌上的兩枚玉片雕刻起來。

一枚是送給亦歡的,就當做是給她的新婚賀禮,另一枚,就給司清歌,她那么煩人,若是只送亦歡,她怕是要鬧個不停的吧,還是給她一個,堵住她的嘴。

他手上的動作細膩的進行著,似乎心無旁騖,沒有發現自己翹起的嘴角。

等閑卻變故人心,卻了故人嘆離變……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間就到了初三,離莫然的立妃大典還有五日。

這個天氣此時最是炎熱,日頭每日都高高的掛在枝頭上,烤的人渾身懶散的,越發不想動彈。

全政殿此時還叫全政殿,只是宮里的稱謂卻都變了。

“誒,你聽說了嗎,昨個皇上去花居殿了,賞了不少東西。連她宮里的人一個個穿的都像是一等宮女一樣。”一個宮女走在青石板的路上,手里堆的高高的衣裳,像是要送去漿洗。

她的顏色明麗,就是這一身藍色衣衫的樣式著實是老舊了些。

“這那算個新鮮事啊,你就是在劉嬪那里呆的時間太長,整日出不了門。”另一個著粉色衣衫的宮女神秘兮兮的靠近她說道。

“我在狐妃宮里伺候,雖說是個粗使宮女,可你看看我這用度,不比你那二等宮女差吧。”

粉色衣衫這位,雖然顏色上是差了些,但這一身新式的羅裙倒是讓人心生萌動,越發顯得可心。

但她說的主子可叫她不明所以了。

“胡妃?宮里何時有個胡妃了?”先前那位不解。

“你不知道?是狐貍的狐,這都是大家伙私底下喊的。”粉色衣衫的宮女四周瞧了一下,見沒人也就放肆說了起來。

“皇上新立的儷妃,初八舉行大典,按理說這還沒進皇家的門哪能進宮當主子服侍皇上呢?可人家哪管這臉皮。不但進了宮,聽說呀……還有的是花樣……”

“啊?”

“皇上可是夜夜留宿這位房里,先前那位庭妃得寵時也不過一月侍寢一次,可同樣也是個傾城美人,為什么儷妃就能得專房之寵?”

“還不是那方面唬的皇上高興,所以呀,宮里嚼舌根子私下喊她狐媚子,可不就是“狐妃”嗎?”

“哎喲,這樣的話你也說的出口?不怕主子們聽見了!”藍色衣衫的趕緊捂上了她的嘴。

“怕什么?那些主子們一個個的都怕熱的要緊,這會最是日頭大,誰會出來。”

“小心點好,就怕有人學舌的。”

粉色衣服的不以為意的嗤笑了一聲,說:“現在整個宮都這么叫,誰會去學?”

二人推著搡著一起走向了浣衣局,路上又是說了些那些個貴人們的軼事。

一個白色的身影從剛剛她們經過的一棵大樹后面踱了出來。

白衣勝雪,負手而立,一把楠木扇輕輕搖著,也扇不出幾絲風來,線條挺括,風姿冰冷,一雙明目上的眉頭卻是緊緊皺著。

宮里是個捕風捉影,空穴來風的地方,一句話可以叫人生,一個字也能讓人死。

這樣一個帽子扣到她頭上,她以后的路,不好走啊。

“宮澤坤,你不是皇帝嗎,哪來的時間天天來陪我?”在全政殿那個樸素無華的屋子里,莫然熱的滿臉通紅,拿著一把大蒲扇使勁兒的扇著。

宮澤坤看她費力的樣子,骨節分明的手伸了出去接過扇子替她扇起來。

“交給良瑜了呀,他處理事情可不比我差。”眼角噙著笑,他這些天天來全政殿里,過著日落而歸的日子,有時候興致來了,他還會和莫然一起在小廚房里做飯吃。

不過這菜色……可想而知。

“那梅大哥真是辛苦了。”莫然故意說道。

宮澤坤:“怎么,只有他辛苦?我每天晚上陪你不辛苦?”

他語氣說的曖昧,好像兩人晚上會做些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一樣。

莫然聽他這樣的語氣,羞紅了臉:“你這個無賴,真是……”

“我哪里說錯了?陪你下棋不辛苦嗎,明明兩步就能贏,我還非得走十步,難吶!”他揶揄道。

莫然瞪著他:“就你會下棋!那你去,去找會下棋的去,跟我下棋別累著你!”

“我可不……”他眼角瞟到了周正在門外踟踟躇躇地不敢進來,就轉了語氣。

“周正。”

聽見主子叫他,這才抬腿快步走了進去,額頭上似是因為跑來的,出了一層的汗滴子順著臉流下來。

“皇上,不好,出大事了!”周正語氣十分緊急,也顧不得莫然此刻還在這里,急沖沖的說。

“庭妃方才去正元殿請安,在殿前從臺階上摔下來了!”

他原是去內庭安排前幾日莫姑娘吩咐的大典儀仗,路上瞧見一群群人都急急慌慌的向正元殿跑去。

他心想皇上此刻在全政殿呢,這些人去正元殿為何?尤其當他看見三五個太醫也趕了過去,頓時感覺事情不對,連忙叫了個人問清了事情,這才趕回來稟告宮澤坤。

“那她現在何處?有無大礙?”宮澤坤一聽也是心急了,庭妃有孕八個多月了,正是危險的時候,怎得此時摔了一跤,還是從臺階上摔下來的。

“去叫徐太醫去問診。”徐太醫是太醫院院首,那醫術自是最好的。

“回皇上,太后吩咐的,庭妃有孕不宜挪動,暫且安排在正元殿的偏殿了,太醫們此刻想必也是去得了,就是情形……暫且不知。”

莫然在一旁看著這二人一問一答的,許是天氣太熱,心底沒由來的煩悶。

“你若是擔心,去看看不就好了。”她的語氣淡淡的,可就是這樣的直說的宮澤坤心里發虛。

“然兒,畢竟她現在也是有身子的人……我就去看一眼,沒事我就回來。”

他看著莫然下耷的嘴角也知道她現在不高興,可是這庭妃現在也著實是個危險的情形,他不能就這樣放任不問的呀。

“你要去就去,晚了怕是要更心疼得了。”莫然也沒個好氣。

“我去去就回,你且等著我。”他聽出她的不快了,心虛的說著。

說罷,帶著李公公就走出了全政殿。

他走后,莫然站在門外望著那個漸行漸遠的背影望了好久。

心里也埋怨著自己,庭妃有身子,自己怎么連這樣的醋都吃,明知道她不可能翻出什么浪來,眼皮還是跳跳的不安分。

她叫來岑兒,說道:“把清歌請來吧,就說我找她說說話。”

岑兒也看出來自家姑娘的神色有異了,也不多說,就直接去請司清歌了。

司清歌來的很慢,等來的時候,屋里放的那塊冰都化了一半。

“亦歡,你叫我是為何呀?”司清歌風風火火的走進來,大跨著步子,發髻都有些散亂。

莫然:“我還能有什么事,閑人一個,比不得你,現在可是二品女吏了。”

是了,司清歌自從梅良瑜說過她是替莫然施粥布飯之后,宮澤坤就封了她二品女吏,平日里也是有些公務的,只是都是些繁瑣小事,沒什么緊要。

“知道我是官了還不趕緊巴結巴結。”司清歌知道她在揶揄自己,也不惱她,順著說了下去。

“那官爺,可否幫小女子一個忙呀?”

司清歌伸出個食指,挑起她的下巴:“美人說吧,大爺什么都答應。”

莫然靠在她耳邊小聲的說。司清歌的表情起先是驚訝,后來越來越僵硬,她說完了之后,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不行不行,不行,我不會幫你的,這個……是造孽呀,姬彥青知道了會打死我的。”司清歌趕緊擺著手說道。

“你剛剛還說什么都答應的。”莫然沮喪的說。

司清歌:“你如果是讓我幫你搶,那怎么做都可以,可這是……是你自己,我怎么能這樣呢!”

“最多半年嘛,半年之后什么都不需要了嘛,我保證,除了我和你,誰都不會知道,真的。”她舉起三根手指,鄭重其事的說。

司清歌看著她:“那也不行,我……”

“清歌,這是我唯一求你的事情,再說了,這件事本身也沒個壞處呀。你知道的,現在對我來說,這件事百利無害的。”

司清歌面上有些猶豫,莫然趁機說到:“而且我保證,等青哥哥來了京城,我一定幫你好好的追他,你要是不答應,我就一句好話都不幫你說。”

“那……半年內,你一定,一定……”司清歌心軟應下了。

“誒呀,肯定半年內,你放心,我不會害我自己的。”莫然見她答應了也松了一口氣。

“那我晚上去給你找。”

果不然,司清歌說到做到。

當天晚上,一個黑色的身影從窗戶翻入了莫然的寢殿,扔下了一包東西,轉身又翻走了。

莫然嘴角抽了一下:清歌不能走正門嗎,非得是爬窗戶,不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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