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吧，你這又笨又重的臭魚！”衛神往懸停在半空中，對著海面挑釁道。

海上是重重的迷霧，視野極差，說不定當他發現白鯨的時候已經在它的肚子里了，又或者早已被它頭上的獨角刺穿，所以不得不拉開了一個較高的距離。但是在這么遠的距離之下，白鯨還會不會受他身上的金系靈核粉末的勾引就有點難說了。

“呼嗚——”

獨角白鯨的叫聲還在繼續著，衛神往可不覺得它這是在回應自己。不過也不一定，說不定它是在嘲笑眼前這個弱小的人類呢。

“來啊！來品嘗我美味的肉體！”

“......白毛小子，你還挺有趣的嘛。”

“......”

通訊耳機里傳來王大力先生的調侃，但衛神往并沒有理會他，除了這樣，他也想不出其他可以引起海里的那條大魚的興趣了。不過鯨魚好像不是魚，況且它還是魔獸，再怎么說魔獸和魚都是聽不懂人話的。

“你要小心，這東西可是極其狡詐的畜牲呢。”

“就算你這么說也——”

“呼嗚——”

魔獸的叫聲響起，同時還有——水流攪動的聲音！可是在哪里？狡猾的魔獸并沒有提前張開那張紅得發紫的大嘴，在這種情況下不可能看得清，該往哪里躲？衛神往在不斷思考著。

“白毛小子，注意氣流！”

耳機里再次傳來王大力的聲音——對了，是氣流！雖然濃霧遮擋了自己的視野，但這么巨大的物體在移動的話，一定會改變自己周邊氣流的流動！而濃霧的存在會讓這種流動變得更加明顯。

在右邊！哪里正是濃霧翻滾的地方。

“嗚啊——好險！”

多虧了王大力的提醒，千鈞一發之際，衛神往通過濃霧的變化判斷出了白鯨魔獸的位置，極速地拍動翅膀往白鯨身側飛去，險險地躲過了那根駭人的骨質尖刺。

衛神往看著那根超過三米長、比他的大腿還要粗的骨刺，在那之下，是一只燈籠般熒光的碩大眼睛，他突然覺得這家伙很像個人，眼神里透露出滿滿的食欲和嘲諷意味。要是被它刺中，自己就真的要成為“刺身”了吧。

“呵呵，你是在挑釁我嗎？”衛神往笑了笑，雖然心臟還是在跳個不停，但那也許是興奮的跳動，“不過我倒是很樂意接受挑戰！”

“白毛小子，很抱歉打擾了你的中二病宣言，但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

確實是被打擾到了！衛神往被調侃，臉微微一紅，在心里吐槽到。不過——

“忘了的好像是......！”

直到白鯨的魔獸“噗通”一聲地回到海里，衛神往才發現自己已經忘了任務。

“不要再發呆了！”

“是！”

不過他也并不是一無所獲，“在白鯨的左腹偏下，有一道正在流血的傷口！”

“那應該是被你們院長的魚*雷傷到的，想不到他還挺能干。”

“我會把羽毛刺向那里，請你們跟隨我的攻擊！”

“放手去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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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惡魔，既然要聊天的話，不如聊聊你的身世吧。”徐不孤在她面前的地上坐了下來，“刻耳柏洛斯，你，究竟是誰？”

“這很重要么？你為什么想知道我的事？知道了對你會有什么好處嗎？”她的表情很認真，似乎是在質問徐不孤，“你不知道嗎？電視劇了里很多配角死掉的理由，都是‘你知道的太多了’。”

“......”

徐不孤楞在原地，竟一時間竟說不出個理由來，知道了她的身世好像也改變不了自己的生命已經被惡魔抽走的這個事實。

“也許，是因為你的眼神......很孤獨。”

具體的原因他也說不清，但就是很好奇，總感覺自己是要知道她的事的，這種感覺異常地強烈。也許是這些天來的相處中，產生了一種自己不能對她坐視不管的既視感。

“哈哈哈，什么？所以你是那種看到路邊的流浪小動物會把它們帶回家的人嗎？惡魔可不需要這種廉價的同情。”

“惡魔也會感到孤獨嗎？”

“哈哈，時不時吧。”她的地貌低垂著，眼眶有些濕潤，似乎在回想著什么。徐不孤知道，那是孤獨，深深的孤獨，趙離走了之后，他也是這樣的自己一個人在晚上靜靜地看著窗外的月亮，什么也不想，就那么靜靜地看著，有時月光很皎潔，有時卻又什么也看不到。

“徐不孤，你不會是個爛好人吧？”

“怎么可能。不過我總被人說善良就是了。”

“呵呵，想不到你還挺臭美的。”少女的臉上再次綻出笑容，“問別人的身世之前，是不是得先說說自己的事呢？”

“當然，如果你想聽的話。”徐不孤聽出了她的意思，清了清嗓子，“咳咳，本人徐不孤，江城土著一枚，家在如今的外城XC區。取這個名字是因為父母希望我以后的人生中可以快快樂樂，不再孤獨......”

徐不孤緩緩地說著，降臨日、趙離、黃于菲之后的事，都一并說了出來。他感覺自己說了很久，但在這空間里沒有白天和黑夜，甚至沒有空氣，完全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要是他自己一個人在這里面生活的話，說不定用不了一天就會忍受不了而瘋掉。

下次給她帶點漫畫小說什么的吧？說不定也能稍稍改變一下她暴力和嗜血的惡劣性格。不過漫畫和小說有著功能嗎？要不還是來本毛選和毛概吧？徐不孤這樣想著。

“在那之后我就遇見你了，這段時間的事你應該都知道了吧？”

“的確，你做的每一件事，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呢。”她在“每一件”這三個字上加重了語氣，似乎是有其他更深一層的意思。

“真是可怕啊......”“那么，該輪到你了吧？小屁孩。”

“我啊，我其實也是江城出生的，內城那片區域。”

“那我們算是老鄉了。”

“我爸爸是個很成功的商人，我媽媽是某個大官家的獨女，那時候家里經常會有高官商賈上門來訪。在你看來這樣的組合應該是標準的政治婚姻吧？不過奇怪的是，他們兩個是由于相愛走到一起的。他們很疼我，從小我就被當成公主寵上天。”她的眼睛看著斜上方，似乎有點懷念，“無憂無慮地，每一天都很開心。”

徐不孤也是第一次見她這么安靜地說這么多話，“想不到你也是個大小姐啊。”

“怎么，想念你的大小姐了嗎？”她用一種充滿了八卦意味的笑容卡相了徐不孤。

“怎、怎么可能！”徐不孤臉頰不知怎地微微一紅，連忙否決道，生硬地把話題轉了回來，“還是繼續說你的事吧！對了，你父母呢？你們后來怎樣了？”

“后來啊——”

“嗯......我的頭......”

“怎么了？”她一臉疑惑地看向了突然抱著頭的徐不孤。

“頭......有點暈......肺......好像是溺水的感覺......”

“哈哈，看來你要醒了。”

“什么？”

“再見吧。”

“等一下，你的故事還沒說完啊！”

“下次吧。下次心情好的話，說不定就會告訴你。”

“怎么......你......”

徐不孤感覺頭越來越暈，眼前紅發紫瞳的她的輪廓也越來越模糊，有什么東西正從他的肚子和肺里面涌出來，和之前蘇醒過去的感覺很相像卻又有些許的不同。

“其實......你把那惡劣的性格......改一下的話......還是很可愛的......”

她笑著，“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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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吧魔獸！這次一定會把你打倒！”

衛神往說這句話的聲音很小，因為這不是說給白鯨而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呼嗚——”

像是回應——或者說挑釁一般，魔獸的吼聲響起。

“去吧，我的魚餌。”

衛神往輕輕地朝海面拍了拍翅膀，金色的粉末便隨著他扇起的風飄到了水面上。

“......”

整整一分鐘過去了，一滴冷汗從衛神往的唇邊劃過。

“呼嗚——”

來了！這種叫聲正是它發起進攻的信號！

衛神往立即警覺起來，“它要來了！”

可是自己四周卻沒有絲毫波瀾。

在下面！

身下的濃霧正在翻滾，屢次選擇從側邊進攻的它這次居然意想不到地選擇了從自己身下進攻！

“該死！”

要看著那張血盆大口就要把自己吞下，衛神往當然不會讓它就這么輕易得逞，雙翅往側邊奮力一揮，避開了要害的一擊，又收起翅膀主動失速，是自己降落了一段距離。

“就是那里！”

衛神往將大量的混沌能量注入了身后，然后猛地張開了那雙純白的翅膀，無數的發著光的羽毛被落懸停在他的身邊。

“就是現在！”

他急速地揮動著翅膀，那些圣潔的羽毛隨著他扇起的風如飛到般射向了白鯨魔獸的腹部，那正是它被林玉琛的魚*雷轟出的傷口，現在還在往外淌著血。

這種程度的傷對它來說可能算不上什么，但接下來可就不一定了。

“所有人，向著光點的停留的位置攻擊！”

耳機里傳來了王大力先生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