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略心想怎么代號會是天鬼呢，前面把自己描述的各種偉光正的樣子，結果所用的代號其代表意義居然是萬惡之源。

英木蘭笑道：“天鬼這個代號的確是對另一個執劍人的稱呼。至于說天鬼是萬惡之源，完全是教科書里的說法，而編寫這本教科書的可是你自己哦！”

沈略又一次發愣，他不敢相信地問：“我自己編了教科書說天鬼是萬惡之源，偏偏還用了這個作為代號？”

英木蘭笑道：“多大點事，一個代號而已，你也一樣別糾結了，而且你是另一個執劍人這件事也不過是我的猜想，萬一你并不是呢？”

說完英木蘭又一臉好奇地問：“說起天鬼，你才是最權威的，剛才也是你挑起的這個話題，說明你已經有了和天鬼的接觸，那么請你告訴我你是如何接觸到天鬼的？”

沈略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透露了收容物-0的存在：“我在時維空間和體能訓練場碰到了一個自稱為收容物-0的存在。”

英木蘭問：“收容物-0是什么？”

沈略：“一件收容物，它自稱是收容物的本源和終結。”

英木蘭驚喜道：“它能終結收容物？這么說真的存在終結收容物的辦法！”

沈略搖頭否定：“不是的，這個所謂的收容終結實際上僅僅是它的自我認知，很簡單的道理，拿收容物-0收容結束所有的收容物，可是收容物-0呢？它本身不就是個收容物嗎！”

“另外根據收容物-0透露收容物存在兩條定理：第一條收容物只在人類文明中產生。第二條收容物污染定理，即一個世界有了第一個收容物便會有無數個收容物。”

“根據上述兩條定理可知收容物-0本身的存在便會帶來無窮無盡的收容物，所以拿收容物-0完成其他收容物的收容不過是個笑話，收容物-0所謂的收容物終結實際上并不是終結收容物，而是終結整個人類文明。”

英木蘭聽后瞬間黯然了：“居然是虛假的終結方法！”

她嘆了一口氣示意沈略繼續。

沈略道：“至于天鬼這一稱號，同樣是收容物-0所透露，只不過收容物-0在前面加了個至高天鬼，這讓我感覺天鬼也是有級別的，收容物-0會說至高天鬼，那么會不會它知道或接觸過其他的普通天鬼？”

英木蘭想了想突然道：“王大龍那事你是不是隱瞞了什么？”

沈略點頭承認：“實際上王大龍早早就死了，最終進行對決的是收容物-0和至高天鬼，結果收容物-0完敗。”

他看向英木蘭道，“有關收容物-0和天鬼的事情能成為你我的秘密，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嗎？”

英木蘭問：“為什么呀，連O5成員也不能知道嗎？O5成員作為目前收容事業的最高決策者，缺少信息或者信息不對等的情況下很可能造成決策上的錯誤，你不擔心這種錯誤決策將影響整個人類的生死存亡嗎？”

沈略嘆氣道：“你所說的不無道理，那你看這樣行不，你只提及一下收容物-0和天鬼，讓O5知道有這兩個玩意存在，至于剩下的其實也沒啥好說的不是，我雖然和收容物-0有過短暫的接觸，但得到的信息不僅有限還不辨真假，這些信息我想先保留著，等時機成熟我自己會上報O5。”

英木蘭也不堅持：“誰讓你是我偶像呢，你說怎么辦就怎么辦吧！”

接著她又問：“你說收容物終結有可能存在嗎？”

沈略道：“如果天鬼真的存在，或許還真的可能存在終結收容物的方法！”

英木蘭：“果然還是存在可能的方法嗎！”

沈略：“既然天鬼是支配所有自然規律和非自然規律的萬惡之源，那么消滅這個萬惡之源不就終結了一切嗎？”

英木蘭皺眉：“道理上說是沒錯，可是這個方法可行嗎？”

沈略：“你是覺得困難了是嗎？實際上還有一條相對簡單的方法，那就是自己成為天鬼！”

說到這里沈略心里一咯噔，成為天鬼嗎？我的這種想法會不會就是我今后代號為天鬼的原因？難道說英木蘭所說的執劍人真的是我？

英木蘭翻起了白眼：“我說大哥，您這兩條路還分什么難度高低啊？在我看來都是如同登天一般的困難。”

沈略笑道：“實際上我已經有了邁上這條登天之路的線索！”

英木蘭感嘆道：“真的假的，我怎么感覺這么玄幻呢，敢情萌新時期的你居然都已經思考到收容物終結了，不愧是未來的傳奇人物！”

沈略：“在和收容物-0的對話中我很在意一個詞——根源算法！”

英木蘭問：“什么是根源算法？”

沈略無奈道：“我怎么知道！聽收容物-0說根源算法包括了編輯、修改、創造等算法，那么我想肯定也有根源刪除的算法。”

“我猜想創造、修改、編輯、刪除四種根源算法分別能實現以下功能：創造算法賦予收容物絕對特性；修改算法讓收容物的絕對特性可以被改變；編輯算法實現多條特性同時存在于一個收容物上；而最后的刪除算法則是將收容物徹底抹除的手段。”

英木蘭：“聽著像是那么一回事，不過就算你猜想的這一套都是正確的，但你要如何掌握根源算法呢？”

沈略頹然道：“不知道！”

英木蘭再次翻了個白眼：“得，說了半天盡是廢話！”

英木蘭打了個哈欠：“累死老娘了，孤男寡女在賓館聊天還能聊到半夜，到底是我魅力不足，還是您老內啥呢？”

沈略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英木蘭在開車，緊接著就被英木蘭推搡著趕出了房間。

英木蘭向門外的沈略揮了揮手：“今天到此為止，姐要睡美容覺了！”隨即“咣”的一聲，將沈略關在門外。

沈略自嘲地笑了笑，然后沿路走回自己的房間，邊走邊思考著。

“英木蘭真的來自未來嗎？或者這樣問：她所處的未來真的是我們的未來嗎？《山海經》的確是個疑點……”

“還有遠在春秋時期就已經有收容物了？墨家還是最早的收容組織？但這違背了收容物污染理論……”

“同樣如果牛頓時期、愛因斯坦這段時期也有收容物，那么現在的地球早就已經滿世界的收容物了，這不合理……”

“所以關于墨子、牛頓、愛因斯坦的猜測或許只是無稽之談……”

“可是墨家之說出現在英木蘭所在未來的教科書中，明確了墨家同天鬼的關系，說明墨家的確和收容物有所關聯，所以到底有什么是我還不知道的呢？難道是收容物污染理論是錯誤的？或者說這個理論只局部適用……”

“《山海經》的疑點也是，為什么我們有流傳這些精怪圖志，卻不曾在現實親見；而恰恰相反，英木蘭所在的未來到處是這種精怪，卻根本無典籍有過記載……”

“《山海經》出自先秦時期，由當時的楚國人或巴蜀人所做，記載的那些東西后人卻并未見過，會不會是先秦之前的確存在過，那些見過異獸精怪的一群人將其整理成了《山海經》，只是最后那些精怪卻突然消失了……”

“這些存在于先秦時期之前的異獸精怪，諸如土螻、欽原等盡是違背自然規律的絕對特性，那么墨子接觸到的收容物會不會就是它們……”

“現代社會已經不存在這些異獸精怪，也就是意味著先秦的收容物全都消失了，所以這些異獸精怪消失的背后豈不是證明了墨家完成了那個時代的收容物終結，或者說接近完成了終結……”

“但那些異獸精怪卻又在英木蘭所在未來再度出現，難道英木蘭的未來并不是我們的未來？也就是說英木蘭和我是處于兩個不同的平行世界……”

“但是這樣一來悖論又出現了，英木蘭所處世界的墨家為什么也著作有《天志》和《明鬼》呢？是不是證明那個世界的墨家也同樣遭遇了收容物呢，這樣一來又再度回到了收容物污染的問題，這豈不是沒完沒了……”

沈略頓時陷入了一個死循環，被各種邏輯繞的頭都大了一圈，這讓回到房間躺在床上的沈略輾轉反側，度過了一個失眠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