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午休的時間，實驗樓的科研室又一次迎來了它的第二位成員。至于第一位成員，折妍依舊是和往常一樣早就在科研室里開啟了她的實驗。徐少言到的時候，她似乎正在整理她的實驗報告或者說是偷窺記錄，不時動筆進行修改。

“今天來的很準時。”

注意徐少言之后，她合上了實驗記錄，轉頭看到徐少言臉上明顯的黑眼圈，皺眉道：

“你狀態不是很好，熬夜嗎？”

“昨晚整理了整理已知信息，不自覺就忙過了時間。”

其實是半個晚上整理計劃，半個晚上一直在小五制作的幻境中鍛煉，相當于一宿沒睡的徐少言臉色蒼白，可神情依舊平淡：

“敵暗我明，多做點準備總是好的。”

“要不要來一杯咖啡，我這里有一些好豆子。”折妍指了指桌角的滴漏壺。

“那就謝謝了！”

折妍點了點頭，在抽屜里取出咖啡豆和工具。很快，兩杯咖啡放在了徐少言面前的桌子上。

徐少言喝了一口咖啡，精神似乎好了一些，放他長出了一口氣：“葉鳴今天沒有上學來啊！”

“我對這個人并不關心，所以你不用從我這里打探情報。”艾晴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滿意地點了點頭。

“抱歉，我說這個，只是在想著葉鳴現在知道了一些真相，心理情況怎么樣！”

徐少言笑呵呵地抬起手指，敲了敲桌子：“既然你對這個不感興趣，那何七的調查結果怎么樣了？”

折妍把厚厚兩疊文書檔案就放在了桌子上，指著其中一疊道：

“這些是何七經歷過的所有事件，以及對何七的性格分析、關系網絡等的報告。”

折妍頓了頓，又指向另一疊擺在徐少言面前的文件：

“這些是在捜查時，按圖索驥的找到何七在臨城的盤距地點，找到的資料的復印件，我專門找那位方檢察官要的，這些東西應該對你有些幫助。”

在徐少言翻閱資料時，折妍在一旁說道：

“我對這些資料整理的時候發現，臨城有不少官員和混亂之屬存在些利益關系，而且眾議會臨城分部里好像埋著混亂之屬的人。”

徐少言翻看這些資料，嘆息道：“這應該就是何七沒有把這些資料消毀的原因吧！他想把臨城的官員拉下水，還要造成眾議會內部的信任危機，陽謀啊！”

折妍又將一疊文件放在了徐少言的面前，饒有興致的說道：“我覺得這可不一定能難住那位方檢察官，以我的觀察看，方紫可不像是會坐以待斃的人。”

翻看著面前的文件，徐少言突然煩躁地揉了揉眉心：“這個資料上說眾議會行動處的處長竟然跟混亂之屬和臨城不少高官合作搞走私是怎么回事，胡編亂造嗎？一個執法機構的暴力組成部分搞走私，未免有些太假了吧！”

折妍搖了搖頭，說道：“應該是真的，資料中說的是他們合作的走私只是現實世界的物品，行動處處長根本不用擔任何風險，每年就能獲得一大筆錢，他參與的概率很大。”

“那眾議會是真的有麻煩，這件事一旦曝出來，不說臨城眾議會受到的質疑。”

似乎對這種事很有感受一樣，徐少言愣了一下，接著說道：

“單是行動處處長出事，就足以讓空降來的方紫和臨城眾議會的本土勢力產生矛盾了。這個何七，早就對自己死亡的情況做了準備啊！”

“終究是死了，死了，做再多又有什么用的呢！”

雖然這句話折妍是面無表情的說出的，但徐少言仿佛能聽出折妍語氣中包含的嗤笑與嘲諷。

“我欣賞你的看法。”

徐少言不知道折妍經歷了什么才對這種做法如此不屑，不過他是非常認同折妍的思想，畢竟作為穿越者的他，現在沒什么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了。

折妍愣了愣，不再言語。

只有兩人的科研室內，一時陷入沉默，唯剩徐少言翻看文件的聲音。

何七過往的經歷只是記錄了他參與過什么恐怖話動，對臨城的事件沒什么幫助，徐少言著重了解的是何七在臨城的活動以及他這個人的性格分析。

不得不說，眾議會不愧是全世界最大的超脫者組織，折妍從方紫那里拿來的這些文件，將何七這個人分析的可以說是將何七透徹無比，把何七這個人扒了底朝天。

這些資料讓他驚訝的同時，也讓他不自覺的感到恐懼。如果有一天，他被眾議會追殺的話，下場會有多慘呢？

徐少言不是有被害妄想癥，他只是經歷了穿越事件后，就常做好最壞的準備。

世界理性決定事物的發展變化，而人若總是設想最壞的情況，假設自己的一切隨時都有可能被命運奪走，這樣才能在災難來臨時擁有最好的選擇。

暫且不談徐少言的思維，轉回來注意眾議會搜集的資料。

雖然徐少言很相信眾議會的情報搜集情況，但調查的結果讓他實在難以相信。

“混亂之屬是在圖什么？以他們為主導的走私活動卻連一成收益都拿不到，全部用于打點官員和眾議會了！”

走私其是算不上什么大事，因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個灰色產業簡直遍布全世界，只要有關稅的存在，人的貪心就不會放棄鉆空子的營生，要不要網絡上廉價的正品怎么出現的！

但要是有組織走私不是為了掙錢就很可疑了，畢竟走私也是犯法，冒著被抓的風險走私，結果連錢都不要，怎么可能！

“從資料上看，的確如此，混亂之屬的人把大量的錢財用于交際，留下的只能剛補的上他們的成本價和人工費用。”

折妍抿了一口咖啡，顯出幾分慵懶的樣子，“這只能說明，他們的目的不是錢。”

“不是錢？”

折妍指了指桌子上的一份文件，“想想之前被查封的那家仁壽醫院。”

徐少言會意，皺眉道：“人！混亂之屬需要的是人，作為實驗品的人！”

眾議會搜集到報告中，混亂之屬走私的東西不涉及里世界，他們還不在乎收益，以大量的金錢打通關系，他們走私的絕不止一些簡單的違禁物，他們在偷渡人口，偷運到臨城，用來做實驗品！

混亂之屬偷運到臨城這么多人做什么？這些人又藏在哪里？用來做什么實驗？做的實驗和這次虛現又會有什么聯系？

折妍讓徐少言產生的這個猜測，是真的讓他認真起來。

結束了思考之后，徐少言的表情嚴肅而認真，合上了檔案，盯著折妍道：

“你應該還有其他的情報吧，需要我付出什么？”

聽到徐少言的話，折妍神色似乎出現了一絲開心的感覺。

“看來你已經有些了解我的性格了，我想看看你身上的靈榜。”

靈榜嗎？如果折妍對小五真的感興趣的話，她的性格應該會直接干掉我。現在只是要求看看的話，說明我對她的價值遠遠高于小五，所以這場交易應該沒什么危險。

于是，徐少言點頭道：“可以。”

折妍從抽屜里拿出了一份厚厚地文件袋，遞給了徐少言。在他翻看時，開口道：

“這里面有兩份情報，一份是關于和平者協會對臨城事件的行為，似乎他們好像并沒有關注臨城，有些不符合他們的作風。

另一份是關于方氏姐妹和你關注的那個葉鳴的過往經歷，和現在的生活情況，你應該會很感興趣。”

翻看著文件里的一條條記錄，徐少言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最后長呼一口氣。

“現在看我的行為真像是個幕后反派人渣啊！這些信息對我很有用，葉鳴也比我想的有意思。”

折妍的神情依舊冷淡，只是靜靜地看著他感慨完，然后開口道：“靈榜。”

徐少言點了點頭，讓小五自己身體內漂浮出來，最后落在桌子上。

“靈榜，我給他起名叫小五。”

折妍看著小冊子外表的小五，問道：“這簡陋的外表是它的偽裝嗎？”

聽到折妍的話，小五一下就惱怒了，漂浮起來，對著折妍發聲道：

“什么叫簡陋！吾這是實而不華，是樸素美，知道嗎！”

徐少言笑了笑，解釋道：“他比較在乎別人的評價。”

“什么叫在乎別人評價，吾處世自有尺度。”

“原來靈榜是這樣的性格嗎！”折妍沒有再搭理小五，若有所思的說道：“根據我的了解，靈榜，噢！小五他有用氣運創造生命的能力是嗎？”

徐少言點了點頭，“沒錯。”

“那副作用呢？”

徐少言想了想，還是模糊回答道：“因果，需要背負因果。”

折妍盯著徐少言，慢慢的說道：“副作用對你沒有效果，對嗎？不然，以你的性格，絕不會冒著未知的危險，使用靈榜的。”

“確實，我的確有一些辦法規避小五的負作用。”徐少言依然模糊的回答道。

折妍收回視線，開口道；

“好吧！那就這樣吧，反正我只是想確認一下靈榜的能力，你可以把小五收回去了。”

徐少言收回了小五，將折妍給的資料整理好，“接下來沒什么事的話，我就離開了，正好去看一下葉鳴。”

“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