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欣和于秘書來到醫(yī)院,張?zhí)烊徽稍赩IP病房輸著液,臉色蒼白的幾乎和床單的顏色一樣,聽到開門聲,他朝門口張望了一眼,看到不是自己期盼的那個人,快速的收斂了自己失望的神情。
“老板,我來遲了。”于秘書剛走進床邊,滿懷愧疚的道歉,“我沒有做到一個秘書的責任。”
張?zhí)烊豢恐眍^,擺擺手,“不怪你的事情,是我一時心口發(fā)悶,幸虧酒店的阿姨來打掃發(fā)現了我,否則我還躺在那里呢!”
“老板,對不起,我。”于秘書梗咽了,在他的心目中,張總一直是一個體己屬下的好老板,雖然外表看上去有點花心,但是內心卻比女人的心還柔軟,否則就不會聽到兒子的那些話而氣到病倒了。
“葉小姐,對不起,給你看笑話了。”張?zhí)烊贿呎f邊吃力地撐起身體,于秘書和她幫忙把他扶了起來。
“沒有關系,張總, 你一定要好好養(yǎng)好身體。”葉欣對他笑笑,畢竟心里總有點介懷,她不可能像于秘書那樣那么熱切。
“謝謝!”張?zhí)烊幌蛏磉叺挠诿貢沽藗€眼色,“于偉,我想和葉小姐說幾句。”
“我去看看超市里有沒有有買新鮮的水果,你們慢聊。”于秘書識相的轉身走了出去,將寧靜的空間讓給了他們。
張?zhí)烊豢吹矫貢叱鋈ズ螅瑴睾偷膶θ~欣說道,“不要站著,旁邊有張椅子,我們坐下來談談。”
“好。”既然對方是長輩又是病人,葉欣禮貌的遵循他的要求選了一個離他較近的位置坐下。
“葉小姐,我知道你是一個聰明人,也很明事理。”張?zhí)烊活D了頓繼續(xù)說道,“起初我是不滿意你和我兒子交往的。”
葉欣沒有說話,這些想法她都在預料之中,她靜靜地等著他后面所說的話。
“直到我昏厥的前一刻,我才發(fā)現自己做了一件多么錯誤的事情。”張?zhí)烊粐@了口氣,“我這個兒子從小就和他的媽媽親,尤其是我太太去世之后,他根本就不愿意和我說話,出國留學也是自己申請去的,很多同學都知道他要去,相反的做為父親的我卻渾然不知,呵呵,這是多么明顯,他討厭我,不愿意在同一個空間生活。”
“我能插兩句嗎,張總?”葉欣得到了他的允許,她繼續(xù)往下說,“在我看來,一帆并不是一個任性妄為的人,他有自己的人生規(guī)劃和目標,而你卻喜歡把自己的要求強加在他的身上,還有你知道他喜歡吃什么,穿什么嗎?”
張?zhí)烊怀聊耍犞~欣繼續(xù)說下去,“他向往普通人的生活,喜歡翱翔的飛翔,所以他選擇了飛行員這個職業(yè),還有他喜歡吃串串燒配啤酒,喜歡穿舒服的休閑服,張總,你有沒有想過,你給他的東西未必是他想要的,即使那些東西是令很多人都羨慕和奢望的,很抱歉,或許我說的話多了,請諒解。”葉欣站起身向他道歉。
“也許真的是我強求了吧,哎,葉小姐,你能幫我嗎?”
“啊?”葉欣吃驚張大了嘴,張?zhí)烊坏淖爝吢冻隽艘荒ㄐσ狻?
此時,正匆忙趕來的張一帆在醫(yī)院的門口遇見了拎著水果的于偉,“于秘書,我爸爸他怎么樣了?”剛聽到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震驚了,不禁懊悔自己的魯莽和沖撞。
“剛度過危險期,現在被轉移到普通病房,你們兩父子都是脾氣太倔,誰都不肯讓步分毫,我這個旁人看的也揪心。”于秘書語重心長的拍拍他的肩膀,“去看看張總吧,正巧葉小姐也在病房里和他聊天。”
“小欣?”張一帆的臉上露出了禁戒的表情,讓于秘書看的不禁莞爾。
“你的表情不用那么嚴肅,相信我,通過這次的發(fā)病,張總一定會改觀對葉小姐的態(tài)度,放寬心吧!”
“真的?”
“自己人還會騙你不成?”于秘書笑笑說道,“我剛才經過病房聽到有笑聲,我猜兩個人相處的不錯,說實話,葉小姐的為人真的不錯,以我的人格擔保,張總一定會喜歡她的。”
“嗯,我知道了,我現在就上去看看。”張一帆將信將疑的點點頭,和于秘書打了聲招呼,轉身往二樓走去。
加油!一帆!于偉在背后默默的為他打氣。
張一帆來到了病房門口,果然聽到了男人和女人夾雜的笑聲,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微微揚起的笑容,輕輕的扭開了把柄。
推開門的時候,葉欣和張?zhí)烊欢疾患s而同的將目光掃向了門口,張一帆的身影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中。
“爸~”他別扭的喊了一聲,順便把門關上了。
葉欣看到兩父子的表情都有點凝重,知趣的準備離開,卻被張?zhí)烊坏氖职醋×恕?
“葉小姐,留步,有些話想要對你們說。”張?zhí)烊幌騼鹤诱姓惺郑瑥堃环y得聽話的走了過來。
“經過這幾天的深思熟慮,我決定同意你們的交往了,葉小姐,抽空的話能否帶我去見見你的爸爸媽媽嗎?”張?zhí)烊坏倪@一席話讓葉欣感到從地獄回到了天堂,她不敢置信的捂住了嘴。
“你確定你不棒打鴛鴦了?”張一帆涼涼的說道,一副忤逆不孝子的態(tài)度,葉欣看到他的這個樣子,輕輕得推了推他,用口型示意他收斂點。
“不同意能行嗎,我就算再反對你會照著我的話去做嗎?”張?zhí)烊粐@了口氣無奈的說道,“我還想多活幾年呢,如果每次都被你氣得病倒,以后我還看得見我的孫子孫女嗎?”
“誰說要結婚了?”張一帆小聲的反駁。
“哦,是嗎,也不知道是誰說要定她了!”張?zhí)烊恢噶酥溉~欣沒好氣的說道,“你這個臭脾氣也只有葉小姐能受得了。”
“既然都承認小欣了,干嘛一口一個葉小姐,感覺一點都沒有誠心。”張一帆不滿的說道。
張?zhí)烊槐粌鹤右徽f,頓時覺得尷尬了,這個問題他沒有考慮周到,他小心的瞅瞅兒子很臭的表情,一邊討好的問葉欣:“我可以和兒子一樣叫你小欣嗎?”
“可以,張總!”葉欣溫柔的點點頭。
“你也得改口了,什么張總張總的,那是于秘書的特權,你應該叫他伯父,以后和結了婚叫爸爸!啊!你干嘛謀殺親夫啊!”張一帆還沒有說完,就被葉欣狠狠的在他手臂上扭了一下。
“怎么了?”張?zhí)烊徊恢^的問道。
“額,沒什么,伯父,我先出去了,你們慢慢聊。”葉欣朝男友看了一眼,體貼的為他們關上了門。
走出去的時候,葉欣長長的吐了口氣,這邊的事情解決了,接下來還有爸媽的事情,她得事先打個電話給爸爸,她邊走邊想著怎么和父母說。
那頭葉欣走了之后,張一帆就拉著個臉站在張?zhí)烊坏纳磉叄頌橐粋€巨大的模型。
“杵著當雕像啊!給我坐在這里。”看到張?zhí)烊恍乜谟痔哿耍瑥堃环怨缘淖搅怂纳磉叀?
“這次不再反對我們了?”他問的很輕,其實內心還生怕老爸生氣的。
“不反對了,我以我的名聲打包票,總行了吧!”
“哼,你偷偷讓于秘書破壞我的姻緣還少嗎?”他小人得志的記著父親當初用了各種手段把他一任任的女友趕跑的。
“誰讓她們是為了看中你的錢啊,作為我張家的兒媳婦,選人要慎重再慎重!”
“你以為是選妃啊?”張一帆不滿的直哼哼,“你的身體以后要注意一點,總是像枯樹一樣隨時隨地倒下來。”
“知道了,知道了。”張?zhí)烊辉趦鹤用媲昂鋈蛔兂闪艘粋€小孩子。
“應酬能推掉盡量推掉它,實在不行讓于秘書去,錢是賺不完的,如果人垮了,還賺那么多錢有什么用?”頭一次父子兩人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說話。
“兒子啊,我發(fā)現你長大了!”張?zhí)烊挥脹]有吊針的手摸著兒子的頭語重心長,“你變了很多。”
“這都是小欣的功勞。”張一帆說道,“她時常勸我要坐下來好好和你談談,不要任性的像個小孩子。”
“是啊!她剛才也說一堆你喜歡吃和穿的東西,說得我萬分的慚愧,一個父親沒有做到的,她反而做到了,現在看來是我看走了眼,一帆,你要好好珍惜她,她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女孩!”
“嗯,爸爸,我會的。”父子倆相視一笑,都露出了會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