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格爾和小青從電影院出來,吃著剩下的爆米花,隨著人流散去。
夜色很美,兩人沿街散步不覺到了海邊。
小青隔著欄桿仰頭看天,秋水盈盈貪婪的將漫天星辰和一輪霽月收入眼底,海風拂過,發絲甩在芬格爾臉上,一股清香撲鼻而來。
小青陶醉在星辰大海之中,明眸皓齒看星河勾勒天空傾吐心聲:“我真的好喜歡星空,好美啊!”
芬格爾癡癡凝望,滿眼星光的小青如謫仙一般不食人間煙火。
大概他自己也沒想到自己會有如此癡情的一面吧,回想漫長的泡妞生涯記得的面孔究竟幾張,也許只有一幅幅身材畫面和事后一縷裊裊青煙了吧。
“我們回去吧。”海風吹過小青蜷縮著勉強露出一絲笑容。
芬格爾貼心的脫下外套,罩在小青身上。
“謝謝。”黑夜里小青臉色通紅避免沉默話鋒一轉:“剛才的電影好看嗎。”
“還行,有點看不懂。”芬格爾如實回答。
這是路明非推薦的,據說非常好,然而整部電影下來他光偷瞄小青了。
他也看不懂一只猴子怎么就成了人,愛來愛去的到底喜歡的誰,最后又為何放棄,他只是個懵懂的“種馬”啊。
他看著小青,總覺得她活潑狡黠之下隱藏著孤獨悲哀,像舊時代的孤魂野鬼游離于不屬于她的時代。
多么大的執念才會讓她倔強痛苦至今啊。
他們兩個從未談過感情,像朋友一樣朝夕相伴也許是心照不宣,芬格爾從未覺得自己能和她在一起。
他們話不多,默默并肩回到醫院,在病房門口分手,驚訝的發現小青的隔壁躺著三個熟人。
“這是又怎么了。”芬格爾進來,秋心許攜副手坐在窗前。
許家研究出了怪物,我去晚了他們重傷,怪物也跑了。秋心許說。
“太過分了,要不是怪物跑了天涯海角我也要為師弟們報仇!”芬格爾故作嫉惡如仇。
“太好了,它也許潛藏深山老林,你快去吧一定能找到。”劉蘇說。
“咳咳,照顧師弟們要緊,我們可是情同手足啊。”芬格爾輕咳一聲拖了一把凳子坐在床邊。
“師弟,你怎么樣了!醒醒啊!”芬格爾熱淚盈眶痛心疾首的呼喚師弟,好像他們之間感情多么醇厚似的。
路明非激動的顫抖,回應芬格爾的呼喚,芬格爾更是感動得意的與他們炫耀:“看看我師弟昏厥之中聽到我的呼喚如此激動!羨慕吧!”
你踩著他氧氣管了。劉蘇微微一笑。
額……芬格爾尷尬搬來凳子。
“小點聲,部長睡了!”劉蘇輕斥芬格爾,溫柔的為秋心許披上外套,后者趴在窗臺沉沉睡去。
白曜默默不語,走出病房。
山不在高有仙則靈,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捕蛇人癱坐地上,竟忘了抓到的小白蛇,傻傻的看著高聳入云的蟒身,濕潤了……
“謝謝你,姐姐!”轉眼小男孩憨厚老實站在白衣女子面前,恭恭敬敬道謝。
女子綻放笑容,天地為之動容,日月失色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神圣不可侵犯。
小男孩一度以為世界上真有神仙,是自己的大機遇。
“我走咯小白,你要好好修煉不許偷懶!”白衣女子說完轉身下山。
小男孩已經少年青澀,迷惘的看著白衣女子離去……
“姐姐……”秋心許醒來,情不自禁的呢喃。
“你醒啦。”三人組齊刷刷的倚著床頭,吃著水果目光云集秋心許身上,還掛著一抹怪異笑容。
“你們昨天還重傷,這么快就好了沒嚇到護士嗎?”秋心許淡淡說道。
“當然沒有,我們可是高材生隨便一忽悠她就信了,看著她天真無邪的樣子我還真是不忍心啊。”凱撒感慨道。
“昨天戰果如何?許青云許飛雄抓到了嗎?”楚子航問。
“許青云已經抓到了,許飛雄跑了,他們非法研究我們可以抓捕了。”秋心許說。
“許家覆滅了,他會躲到哪里?”路明非說。
“不,許家在這里的只是一處產業而已,他們總部在杭州,這次為了研究許飛雄才來的,這里也是寄養許青云這個私生子的地方。”秋心許說。
“那要不要審審許青云?”
“也好。”秋心許起身,風衣隨風飄起,雷厲風行先走一步。
三人辦出院手續,坐上車前往分部。
許青云坐在監禁室身上全是枷鎖禁制,他雙眼黯淡甚至無神,一雙黃金瞳早已經失去金色。
一群人推門進來,看到的許青云猶如行尸走肉一般,不禁懷疑他還能說話嗎。
“許青云?”白曜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許青云聞聲抬頭,空洞的目光掃視一遍又低下頭。
“你是如何得到龍骨的?”秋心許問道。
根據三人組說法,那副龍骨很可能是假的,卻能使用燭龍,雖然是小型的如果大幅度生產,細思恐極啊。
許青云也不回答,低著頭閉目養神。
“你為什么想引爆燭龍?“楚子航問道。
”毀了許家!這個卑賤惡心的一族!“許青云終于回答了,猙獰的笑并凄厲咆哮。
“許家真的是白蛇的后代嗎?”
“當然了,許仙和白素貞生了一個孩子后轉頭聯合法海鎮壓了白素貞獲得了混血種,你知道他的力量多可怕嗎?水漫金山啊!!!”
“可是現在不行了,血脈稀薄我們不是傳承龍王而是亞種啊,傳承到現在言靈都沒有了甚至一生下來就是死侍!”許青云說。
“活該!那個老東西每一個兒子都是死侍一生下來就撕裂了母親身體再被殺掉,只有我算最正常的混血種了。”
“你爹……許飛雄對你也不好嗎?”路明非在許青云兇戾目光里改口。
“好?龍族暴戾,在王座上手握權與力殘忍的吞噬同族的血肉征戰四方獲得更強的力量,獨自一人時又會為吞噬的兄弟傷心落淚。”
“混血種繼承了龍一半的血統,匍匐在龍族腳下卑微如螻蟻,又毒蛇一般覬覦龍族神明的力量,不擇手段偷取龍的力量,暴戾殘忍的對待同族時又為可笑的親情落淚。”
“他對我好只是因為我有利用價值那可笑的親情?算了吧,別惡心我了。”許青云譏諷道。
“我本想在這整死那個老東西,沒想到被你們給破壞了。”許青云說完一口血咳出。
他咧著嘴露出一排血色牙齒神秘而驚悚的說道:“不過,他跑不了!他死定了!許家完了!”
“算了他瘋了,讓他待著吧。”秋心許聞言帶他們出來。
“我們去許家總部抓許飛雄?也許哪里也有非法研究。”凱撒說。
“那就連許家也端了!”秋心許眼中殺機掠過。
“喂,師兄準備去杭州了,你準備準備是帶著你的妞一起去呢還是讓她這里等你?”路明非打電話給芬格爾說。
電話另一頭芬格爾問小青:“你愿意跟我去杭州玩玩嗎?”
“這幾天已經很好了,我也該照顧姐姐了,千里搭長棚沒有不散的宴席嘛。”小青笑道。
“可是我不想跟你分開,如果你愿意這次任務回來我就生活在這里如何?”芬格爾說。
“好啊。”小青臉色像是醉意的酡紅。
芬格爾內心雀躍,好像終身有望了。
小青目送芬格爾離去,揮手道別,黑暗里閃閃發亮的眼睛閃過一條豎線……
他們坐著來時的專機,穿破云層直達杭州,傳說許仙在這里拾釵尋主,邂逅白素貞,大雨做媒結為夫妻。
浪漫的愛情故事背后隱藏著不為人知的冰冷真相,他們要逮捕許飛雄順便查清真相。
“不知道一會兒過西湖橋會不會也有人問我借傘。”芬格爾俯視著窗外白云希冀的說。
“那是妖精啊,師兄你清醒點……”路明非無奈的說,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為了美色這點小小犧牲又算得了什么呢!況且你知道她們多困難多累嗎!我愿意為她們精盡而亡!”芬格爾大義凜然的說。
“你這么做,是忘了小青了嗎……”路明非說。
“什么小青?”商議計劃的楚子航問道。
“芬格爾泡的妞啊。”路明非被師兄盯得發毛。
“白素貞的妹妹也叫小青……”楚子航見鬼一般直勾勾的看著芬格爾。
“巧合吧,也許這是她小名,小青怎么可能出現呢。”路明非強顏歡笑,解釋道。
“沒錯!小青那么單純可愛,怎么可能是蛇呢!”芬格爾附和。
“希望吧。”楚子航投入凱撒、秋心許的計劃中
芬格爾轉過頭,輕松的氛圍忽然沉重了。
路明非憂心忡忡看著師兄,心說師兄難得認真一次,不會像楚子航和夏彌一樣悲劇重演吧。
那樣,混血種的愛情豈不都是悲哀?
該死!又想到了不堪的回憶!路明非臉色難看,巫女服揮之不去背道而馳在櫻花爛漫的林蔭小路。
仔細想想三人組里都有悲劇,凱撒與真失之交臂,于是成了銘刻在人生抹不去的一抹污點。
楚子航和夏彌心心相印,心照不宣,難得面癱師兄殺氣騰騰保護的心走進一個女孩,那個女孩轉眼變成龍,撕裂了楚子航的心。
如今那個女孩住在一棟房子里,一顆心里……
芬格爾似乎也有一段悲劇的愛情,愛而不得,正是如此加入廢柴的行列一去不復返。
“師兄……”路明非懷著真摯的祝福偷看芬格爾,希望一切順利,沒有悲劇……
機場,兩個女孩并肩而出,其中一個身材火辣被熾熱目光眾星捧月熒瓏。
火辣女孩身旁,是鄰家風格,在皓月之下顯得自慚形穢,如螢火之光,她也很漂亮奈何身邊是女神。
“西湖我來啦!”好在鄰家女孩早就習慣,雀躍的拖著行李箱奔向本市的重要景點,希望邂逅一段浪漫愛情。
身材火辣的女孩緊隨其后,百無聊賴的環顧,眼神里只有慵懶無趣。
成熟,知性,性感……御姐風!
無數色狼目送女神,喉結暗暗吞咽。
“姑娘們,放假愉快哦!”老板貼心的發消息。
姑娘們暗暗撇嘴,不相信腹黑老板何時如此善心,一出門就撞到三人組拉著四處搭訕的芬格爾。
姑娘們面面相覷,苦笑不已。
“老板,工作就工作何必說的那么好……”姑娘們抱怨道。
“放心,這次你們不用做什么,安心看戲就好,這部劇叫青蛇傳!”老板故作神秘,并發了五星酒店地址。
“走啦,部長好不容易出差,先玩玩再說嘛。”劉蘇端著一份章魚丸子蹦蹦跳跳,將可愛發揮的淋漓盡致。
秋心許苦笑不已,欲拒絕卻是盛情難卻。
“你平常就像個苦行僧一樣,要學會放松自己啊。”白曜勸道。
“走啦走啦!”劉蘇拉著秋心許往鬧市闖,白曜緊緊跟隨。
鋪天蓋地,琳瑯滿目,秋心許感嘆人間繁華不過如此,被劉蘇拉著尋著味道吃遍一條街。
白曜苦笑,拎著大包小包被劉蘇嫌慢,吃力不討好,卻發現秋心許發自內心的開心笑容又覺得值了。
加入芬格爾的四人組隔著不遠吃的不亦樂乎
“好了,我真的要去休息了!”秋心許看著天色黯淡,一點夕陽隱沒天際,陪笑著脫身離去。
劉蘇、白曜面面相覷,隨之回去。
“你給我滾出去!”許飛雄歇斯底里的咆哮,燭火搖曳,明滅不定,中年女人忽滅忽暗的臉上陰晴不定。
哼!中年女人冷哼一聲摔門就走。
哎!發泄后疲憊的許飛雄癱坐椅子上。
“施主何故唉聲嘆氣?”燭火照不到的地方,有人低語。
“誰!”許飛雄騰地一下坐起來,眸子一條豎線劃過一抹金色。
“老夫法海,受許施主所托,渡許家一劫。”黑暗里老人口中誦佛。
“你是法海?怎么可能?”許飛雄身體蓄勢待發,表面不動聲色。
金光大放,點亮整個屋子,對面憑空而坐的老僧兩手合掌。
“求大師指點迷津!”許飛雄撲騰跪下來了。
“一會兒會有人對你不利,賜你圣水一瓶可渡危機!”金光漸漸黯淡,法海憑空消失。
“多謝神僧!”許飛雄深深叩首,恭敬的撿起巴掌大的瓶子。
砰!窗外一個東西破窗而進,又一個緊隨其后,一個白煙一個綠煙。
“真的看得起我啊。”許飛雄鎮靜自若靜靜等待著來人破門而入,端槍掃射。
整個屋子槍林彈雨,開槍的三個人頭戴防毒面具,打扮的像特種兵一樣,裝備精良。
“結束了嗎?”子彈都打光了,沉悶的聲音從防毒面具傳出來。
兩色的煙霧散去,空蕩蕩的房間燭火撲滅,月光窗口斜映,正照在一片玻璃碴子上,殘留幾點血紅。
冷風吹過,好像有殘影一閃而逝,氛圍轉眼驚悚。
吼!猙獰的臉憑空驚現,秋心許下意識拔劍抵御,卻發現兩只手插在自己腹部左右,血一股股流出來。
啊!劉蘇尖叫一聲,作為武力值最低的女孩子只能輔助參戰,尤其是見到許飛雄猙獰可怖的模樣后更是不能控制顫抖。
這是個半蛇半人的怪物模樣,吞吐蛇信獠牙持續成長,涎水從口中滴落。
豎瞳中殘暴吞噬理智,垂涎欲滴的抽出一只手舔舐殘留的血。
他的手呈青色,有鱗片覆蓋。
秋心許抓住怪物的手,從中間一刀切開,只是一片火花,不見裂痕,反而怪物一掌就把秋心許打飛出去。
怪物轉頭看向劉蘇,蛇信吞吐嗖的一下沒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