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她沒有說出來，她擔心一說出來讓宋今一直擔心著到時候沒法正常發揮那就難了。

其他二人也絕口不提此事，笑著給宋今夾菜“你也不用太擔心了，只要順利你還是可以選上的，到時候咱們就是一塊伺候王爺的姐妹了。”

“對呀，這幾日你要好好練習練習，爭取能夠順利的選上。”

“怎么這么麻煩。”宋今嘆氣小聲嘀咕著。

沒想到這一波剛過去另一波又起，她不是那個腹黑男直接安排過來的嗎？

怎么到這會兒還要靠她自己的努力被選上了，又不是她想伺候那個腹黑男的！

吃了飯，宋今一個人坐在涼亭里頭望著月亮發呆，予月出門打算去打水沐浴結果看到這一幕，知曉她此刻肯定是很擔心的，嘆了口氣走過去。

“你不用擔心，你是王爺下令來這的，王爺一定會暗中幫你的。”

予月在她身旁坐下，宋今眨眼，雙手撐著腦袋“沒有呀，我沒有擔心這個，予月姐姐，我就想問一件事兒。”

予月挑眉“你問。”

“你說，我如果沒選上會怎么樣？是不是就被調到別處？或者是直接趕出王府？”

她想了很久，覺得這兩個的可能性很大，如果真的是按照她說的這樣，她覺得自己還是不要被選上的比較好。

去做別的事情她也不愿意伺候那個腹黑男！

她到現在都無法忘記那種窒息感。

予月嘆了口氣，真有些不忍打破她心底的美好，只是可惜，現實往往都是最殘酷的“小今，我倆年紀相仿，我就不瞞你了，你只能期待自己最好選上，因為一旦選不上只有兩種可能，一，便是留在王府做下等丫鬟，端茶遞水，掃地打雜，二，便是死，進了王府，死也必須死在王府，從未有人能活著出去過。”

“什么！”這么殘忍！

宋今傻眼了，她到底來到了個什么地方！

進來了就再也別想出去！

那她以后....

宋今突然感覺頭頂一片漆黑，想要逃出去好好生活的幾率為零。

予月默默的拍了拍宋今的肩膀“所以啊，你不要留有慶幸，要努力爭取被選上，做下等丫鬟分配的都是臟活累活，只有咱們這兒算輕松，不需要干其他的，每日管好自己，再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情便沒事了，每個月還能得到不少的銀錢，還能養活家里人，想著這一點，我就有動力繼續下去了，所以你也要努力。”

宋今內心復雜，看著予月抬頭看著天空中高掛的月亮，突然她發現，或許予月并不是自己看到的那樣。

開朗，活潑，她也有惆悵的一面，只是她將那一面隱藏了起來，不讓別人發現。

她才多大的人啊。

“予月姐姐家里還有什么人？”

“家里爹娘都在，還有個弟弟。”予月輕笑，突然扭頭看向宋今，眼底滿是無奈“小今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宋今默默點頭。

“我五歲那年，家里鬧災荒，我原本還有兩個姐姐的，在那一年里，家里實在沒有東西吃，兩個姐姐活活餓死了，后來我們一家人逃荒，逃到了這里，重新開始，一年接著一年，家里情況慢慢好轉，可惜，村里被山賊搶劫一空，家里的糧食，錢，全沒了。”

“不過我們還是幸運的，那些山賊肆意殺戮，我們躲在地窖里逃過一劫，只是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我五歲那年，家里一點吃的都沒有，田里的糧食全都壞了，我們家斷了收成。”

“那一年也有許多人餓死，爹娘每天上山挖樹根給我們吃，可村里人那么多，每個人都在挖，不過幾日，村里人就徹底斷糧了，爹娘實在沒有辦法，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

“聽聞鎮上有人買丫鬟，爹娘就跟我商量著把我賣了，換點錢給他們生活下去的機會，這樣不管是對他們對我都好。”

“一開始我是拒絕的，后來...我看著七歲的弟弟走出來說把他賣了換錢養家的時候，我突然就想開了，連弟弟都愿意為家里犧牲，我為什么那么自私呢？”

“后來我同意了，再接著，我去過很多人家里，他們都是好景不長家中就敗落了，我仿佛跟個喪門星一樣，去哪里哪里都不會好過。”

“最后哪家人都不要我，我成了乞丐，無家可歸，每日里都睡在大街上，有好幾次，我還差點被幾個小叫花子給非禮了，那段時間是我最絕望的，再后來，我偶然遇到一個人販子，他跟我說，可以帶我去個能吃飽飯，又不用出賣身體的地方，我果斷去了。”

“那個地方，就是王府...”予月嘆了口氣，輕聲繼續道“小今，你比我好的太多了，我那時候險些死在篩選里，但幸好遇到了王爺，王爺說我天賦不錯，便讓我來到了這里干活。”

“小今，聽我的，努力點好不好？不光是為了你自己，也是為了你的家人。”予月說著，雙手握住宋今的手。

四目相對，宋今突然看到予月的瞳孔在月光的照耀下居然慢慢變成了紅色，頓時大驚“予月姐姐....你的眼睛。”

予月見她居然還清醒著，頓時瞳孔緊縮，直接甩開宋今的手起身退后幾步，一手擋在自己的雙目面前，十秒之后才放開“我的眼睛怎么了？小今？”

宋今愣了一下，因為現在看予月的眼睛又成了尋常時候的樣子，沒有變化。

剛才...是她的錯覺嗎？

“沒...沒什么。”

予月舒了口氣，面上還有些僵硬“夜深了，小今，你也早點休息吧，我有些累了。”

說完予月就慢慢走回屋去，看著予月的背影，宋今陷入了疑惑之中。

她剛才真的沒有看錯，予月的眼睛真的變成了紅色，還在隱隱發光！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了一會兒宋今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夜晚偶爾一陣微風吹過，將院子里的花吹動，涼亭里宋今打了個哆嗦，將衣裳拉緊回屋了。

這種天氣，夜晚在外面還是聽冷的。

...

看著宋今走了，屋子里的予月總算是放心了，舒了口氣坐到桌旁喝了口茶水。

“怎么了？讓你如此驚慌失措？你不是查看小今的實力去了？”

此刻屋子里除了她之外，予花跟予雪也在，兩人悠閑的喝著茶，看著予月這一系列的動作很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