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放心，臣會把這件事情辦好的。天色已晚，女帝還是快快回宮吧，莫讓外面生出流言。”

雖說桔梗不是朝中的老臣，對皇太女的事情，已經算是鳳鸞國中知道的很多的人了。桔梗的母親當年就是鳳鸞國的女相，和先帝既是君臣關系，更是好友關系，所以對先帝的很多事情，桔梗的母親都了如指掌。

不過如今先帝已經不在了，桔梗的母親也已經不在了，只是桔梗已經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憑借著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和在天都國的調查，確定冷萱瑩的身份，看她是不是真的皇太女，若是真的，也要讓她毫發無損地回到鳳鸞國。

第二天，桔梗就帶著自己的得力手下去到了天都國。

剛到天都國，桔梗就動用所有的關系，把冷萱瑩的過去翻了個底朝天。

“回來了？讓你打聽的事情都怎么樣了？”桔梗問自己的手下如水。

“回大人，冷萱瑩如今是將軍府的小姐。將軍府本歸冷天昊所管，如今冷天昊年事已高，所以把將軍府的所有事務交給了自己的兒子冷凌宇。也就是說，如今將軍府的主人是冷凌宇。不過冷凌宇如今也只能算將軍府的少爺，老爺還是冷天昊。冷天昊有兩個夫人，大夫人是歐陽敏。歐陽敏和冷天昊育有一女，叫冷若然。二夫人……這個二夫人只聽說是歐陽敏的妹妹，而且和我們要找的冷萱瑩并無多大關系，所以，她沒有任何利用價值。如水如今能夠打聽到的，就只有那么多了。”

“什么？冷天昊和歐陽敏只有一個女兒叫做冷若然。可是掌管將軍府的人是少爺冷凌宇，冷凌宇還有個妹妹，便是我們要找的冷萱瑩。再說了，二夫人和他們又沒有關系，那你說，冷萱瑩和冷凌宇是哪里來的？”桔梗聽過了如水說的話，覺得好生奇怪，為何冷凌宇和冷萱瑩的身世竟然是一個謎呢。

如水低下了頭，對桔梗說到：“這個……小的也不明白，只是大家都這樣說，大概只有將軍府的人，才知道冷凌宇和冷萱瑩的身世了。”

“說的也是，若是要知道他們的身世，就一定要從將軍府內部下手。可是……我們要如何才能和將軍府的人搭上關系呢？”桔梗一邊說，一邊想著將軍府中可能的人脈。

這時如水說話了：“回大人，聽說將軍府的大夫人歐陽敏的女兒冷若然，便是這將軍府中最不長腦子的人。不過此人倒是很講究，極愛打扮，所以，若是我們在布匹店或是賣胭脂水粉的鋪中，倒是容易遇見她。這樣，不也好接近了嗎？”

“這倒是個主意。不過，就算是我們想辦法和冷若然熟識了，又能夠從冷若然的口中套出什么話呢。”桔梗搖搖頭，覺得要接近冷若然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

當然，如水肯定也能夠想得到，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去接近冷若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況且冷若然雖然沒什么頭腦，脾氣倒是不小，在帝都是出了名的蠻橫，誰知道會不會出現什么不可收拾的局面呢。

不過桔梗最后還是決定試一試。

“若是我們能夠接觸到冷若然，倒不失一個了解冷萱瑩過去的好辦法。冷若然的母親畢竟是將軍府的大夫人，就算是如今已經不管事了，對過去的事情，也該知道得多，讓冷若然開口，自然能夠讓歐陽敏開口。”

如水點點頭說：“的確，這是我們現在能做的唯一的事情了。連將軍府的人都接觸不到，還想要了解冷萱瑩的過去，自然是不可行的。倒不如試一試，能夠接觸到冷若然，也算是對冷萱瑩又進了一步。”

“那好，既然你也決定要試一試，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來辦。你先想辦法去將軍府周圍探聽探聽，知道了冷若然的模樣，才好去鋪中裝作偶然見到她。”

“大人，此事交給我吧。”

作為鳳鸞國的第一密探，如水對找一個人這樣的事情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對她來說，不管是要去將軍府蹲點找到冷若然，還是要在賣胭脂水粉的店鋪里裝作遇到冷若然，這些事情都輕而易舉。

冷若然也早已從洛天寒的陰影里走出來，不再一天到晚都躲在將軍府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冷家大小姐的形象早就重新在冷若然的身上顯現了出來，驕傲的身姿，冷艷的眼神，甚至是一言一語，都足以表明她高貴的身份。

不過兩天，如水就把將軍府上上下下的人排除了遍，確定了誰是冷若然，并且讓自己的下人繪了一幅冷若然的畫像交給桔梗看。

“畫中這女子就是冷若然？”桔梗接過如水遞給她的畫，帶著懷疑的眼神看了看，覺得這個女子倒是更像傳說中的冷萱瑩。

畫中的女子眼神略媚，卻不像一般的府中大小姐看上去那樣柔弱，就連紙上的表情，也能給人一種鋒芒畢露的感覺。

“大人，小的辦事難道你還不放心？”如水重新看了一眼畫中的女子，再想了想這兩日在將軍府周圍秘密的觀察，十分確定這人就是冷若然。

“倒也不是，畫中女子的確是有大小姐的氣質，不過……我總覺得看起來像冷萱瑩一些。你是如何確定她就是冷若然的？”桔梗依然很不放心，畢竟這冷若然，只是靠著如水的觀察確定的，無憑無據，怎么也不能讓人完完全全就相信下來。

“大人你有所不知。這個女子，時不時都會出入將軍府。首先從容貌來說，她的年齡不可能是將軍府的夫人，這便這能是小姐的。冷凌宇至今未娶，所以將軍府中也不可能有所謂的冷凌宇的夫人上上下下。另外，這個女子每一次出入將軍府，所有的人都對她畢恭畢敬，完完全全不敢有一絲的怠慢，除了冷萱瑩，一定只有冷若然才會有這樣的待遇了。冷若然的性格乖戾，將軍府的哪一個下人敢惹她呢。若是讓她不快了，說不定就立刻會有板子伺候。所以，這人一定是冷若然。”

聽如水說的，倒是覺得有了八分的可信。由于幾乎所有的事情都吩咐給如水了，桔梗對外界冷若然或是冷萱瑩的評價所知甚少，所以還有很多疑問。

“既然將軍府上下的人都對這個姑娘那么好，難道她不是冷萱瑩。你要想想，冷萱瑩如今的身份可是眾人皆知，要說冷若然在將軍府再有地位，也不及冷萱瑩這個準寒王妃有地位吧。”

“冷萱瑩才不會讓這些下人費工夫呢。”如水冷冷一笑，似乎是對冷萱瑩這個人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此話怎講？”桔梗的臉色微微有些變化，對如水說的話很感興趣。

“大人，今兒我去帝都最出名的胭脂店中時，從店主口中了解到的。店主說，以前就是冷若然最愛到店中買胭脂水粉。可是后來，選妃儀式一過，倒是見不著冷若然了。據說冷若然對寒王一直有意思，卻是沒有被寒王看上，應該是心情低迷了一陣吧。那個時候，倒是從來不去胭脂水粉店中的冷萱瑩光顧了一次店面，后來竟然也沒有了消息。一段時間之后，冷若然什么都恢復了，又開始時常光顧胭脂店了。”

原來，如水已經連胭脂店的老板都已經搭上話了，桔梗也輕輕笑了一聲，似乎知道了如水有什么事情瞞著她，望著如水露出了一絲詭譎的笑。

“連著也被大人看出來了。”如水捂著臉，十分不好意思，“這幅畫被手下畫出來之后，小的已經拿著去問過胭脂店的老板了，這的確是冷若然無疑。”

“我就知道，你這些小聰明，從到宮中的那一年就喜歡，現在過了幾年了，你都是大姑娘了，還喜歡！”

作為自己的得力干將，偶爾耍耍這些小聰明，當然不足以讓桔梗對如水生氣。

“既然你已經調查清楚了冷若然的底細，我們就挑個時間去會會她。”桔梗的語氣突然加重，這便是已經決定了的意思，“你不會告訴我，你不知道冷若然什么時候回去胭脂店吧？關子你就別賣了，給我說說你的打算。”

“還是被大人一手帶出來的，什么都瞞不過大人的眼睛。就是明天，胭脂店就會有一批外來的新貨，這對帝都的人可是稀奇東西，胭脂店的掌柜早就把這個消息告訴冷若然了，若是她明日不去，第二日也該去看看這些稀奇貨。小的準備明日就過去會會這個冷若然吧，大人意下如何？”此時的如水像一個小孩子在炫耀自己多年的私藏一樣，滿臉都是得意的樣子，又略略有些嬌嗔。

“行了行了，若不是你把所有的事情全都準備的井井有條，誰看你也還該像個小孩子一樣。若是這次的事情能夠辦好，回到鳳鸞國之后，我一定如實稟報女帝，讓她重賞你，你說這樣可好。”桔梗知道如水的實力，如今在鳳鸞國有些不得志，的確不應該。

不料，如水早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倒不用女帝重賞我了，跟著大人辦事兒也挺好的。至少，如今的我來去自如，只要沒有任務在身，去到哪里都行，如水倒是習慣了這樣的自由自在，也不想要身上還有什么要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