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宋小艾深吸一口氣，眸子里還含著淚。望著同桌表情各異的眾人，再望著盛怒的張姨娘。沖宋震天咧嘴一笑：“小艾已經吃飽了，想回云院歇息去了。”

一字未提方才爭吵。不過她也的確是吃飽了！在準備朝張姨娘發話之前她就已經吃了很多肉啊！很多肉！

在收拾人的時候還能顧全自己的胃，宋小艾不禁又覺得自己機智無比！

原本宋震天是來輪桌喝杯酒的，路過這桌女眷，聽見方才爭吵。更聽見張姨娘那肆無忌憚傲慢之言。心里頗為不爽。

更讓他難受的是自己的女兒，一直低聲下氣的解釋。一開始在前廳，他就覺得女兒長大了，更加懂事了。不再是那個只知道搗亂的小艾了。

而方才她起身含淚對著自己笑的模樣，真是讓他，太心疼。

“張姨娘。”他冷冷看著坐立不安的張姨娘：“你不懂小艾的孝心就罷了，還口出惡言詆毀夫人，傷小艾的心！今晚你是要在這里丟我的臉不成！”

口出惡言、詆毀夫人、不懂孝心。這不就變相的說她是一個惡毒的姨娘么……

張姨娘一下子慌了神：“沒有啊老爺！是小艾她……”

“夠了！”宋震天打斷她的話，沒想到自己身邊的女人竟如此沒有腦子：“你趕緊給我回你的菊院去！”

“老爺！”張姨娘還欲說什么，見宋震天怒極的模樣。只得咬牙跺腳，憤恨離去。

一旁李姨娘雖心中竊喜，卻覺得這事并不是如此簡單。她抬頭看向宋小艾，見她一臉靜默，眸子看不出端倪。就更猜不透了。

宋震天拍拍她的肩，溫和慈祥：“還是坐你娘親那一桌去吧，至少，沒有人再給你臉色看了。”

宋小艾福了福身，溫順的拿著絹子拭了拭眼角，方才道：“不了爹爹，女兒已吃好，先回去了。”

她輕聲吩咐一旁綠蓉：“走吧，綠蓉。”

回到云院之后宋小艾第一件事就是關房門，然后站在房內叉腰大笑起來。綠蓉有些擔心自家小姐，站在一旁扶額：“小姐，你這是又怎么了？”

怎么感覺最近的小姐越來越不對勁？呃，雖然小姐好像從來都沒對勁過……

“哼。”宋小艾還在為晚宴上扳倒張姨娘一事而興奮，她一直以為張姨娘伺候伺候她爹就夠了。沒想到這位張姨娘的算盤竟然打到她的頭上。

開什么玩笑，雖然說張姨娘就算生個兒子也是庶子。但那也是武林山莊的兒子！她宋小艾還就不信，她爹會不把山莊交給兒子，偏給她這個在“冷宮”呆著的惡女。

這兩個姨娘奪走宋震天對娘親的寵愛不說，近年甚至是爬到了她的頭上。她要是不想想辦法，難道還等死不成？

綠蓉見小姐突然靜下來沉思，有些猶豫：“小姐……？”

“恩？”宋小艾回過神，咧嘴一笑：“準備熱水，本小姐要沐浴休息。”

“是，小姐。”綠蓉嘆氣退出了房間，她是搞不懂小姐的。也是，她區區人類，怎能懂小姐這個異類？

沐浴完后，宋小艾一身酸軟躺在床上。

今天她累極，特別是面對那些賓客，幾乎臉都要笑爛了。她這是把過去十五年的笑都給補回來了。

綠蓉退在外屋伺候，也不知宴席散了沒有。反正宋小艾是困倦的不行。迷迷糊糊之際，只覺窗戶被風吹的“啪啪”作響。

在睡夢中，綠蓉似乎進來關了窗戶。待響聲完全消失時，宋小艾翻身，準備繼續進入夢鄉。

如平常一樣，她一翻身就抱住軟綿綿的大被子。

而這一次，她似乎抱住的是軟綿綿的……大肉柱……

一聲邪魅的聲音在她耳邊回蕩：“小粽子，你準備好給我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