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作繭自縛
- 天才毒妃
- 月錦
- 3205字
- 2020-12-03 20:10:22
等到冷墨寒醒來,已是一天之后了。
他醒過來的瞬間,守在他身邊的小奴就跟瘋了一樣揮舞著雙手沖出了房間,在空地上大喊,“來人吶,七王爺醒過來了!”
“七王爺醒了?!”
“沒出什么事情吧?!”
所有的人都放了了手頭上的工作沖了過來,一個個跪在門外喊著王爺王爺,冷墨寒感覺這架勢醒著的人也給吵得暈了過去。
“都吵什么吵!”
廣袖一揮,一對劍眉橫插入鬢,星眸璀璨,看著眼前這番景象,隨時昏迷過后醒來,可是身上那令人不寒而栗的氣勢依舊叫那些下人們一驚。
“本王只是睡了一覺,何事如此驚慌!”
“王……王爺!”
原本守在他身邊的那個小仆,便是七王府里面等級最高的管事李總管,他顫顫巍巍地跪在冷墨寒床前,狠狠地磕了個響頭,生怕別人聽不見,“王爺……請王爺饒恕,小的們也只是知曉王爺醒過來太過激動,王爺您可是睡了整整一天了……您也知道,這王府里上上下下都得有您在,王爺突然間出了這種事情……小的們……小的們也很擔心啊!”
這番話說的冷墨寒有氣無處撒,本來想罵人的話都到嘴邊了還是咽了回去,現(xiàn)在要是再罰他們顯得自己太沒氣量,他擺了擺大手說道:“罷了罷了,你們退下吧,本王剛醒過來,身子還虛。”
“是。”跪在門外的一干人等以及守在邊上的李總管規(guī)規(guī)矩矩地應了一聲,隨后整齊地退了下去。
獨留冷墨寒一個人半坐在床榻之上,他的視線似乎是放空了,隨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一雙星眸中猛地泛起驚天的怒意。
他肆意地笑起來,笑聲低低的,卻透著一股駭人的寒意。
蘇凝夕,好,很好!
第一次,第一次有人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
他的手指一根根攥成了拳頭,狠狠地在床板上砸了一下。
昨天沒買成藥的蘇凝夕打算再去一次藥房,她走在路邊咒罵著冷墨寒,自己不過是推了他一把罷了,他居然光天化日之下?lián)е约航心镒印?
這古代女子最講究名聲二字,綺芳閣一事讓她成為了人們茶余飯后的閑談,他再這么插上一腳,自己今后難不成要守在蘇家孤獨終老?
好狠毒的居心!
她情急之下咬了他一口,雖然當時覺得十分痛快,但仔細想想,冷墨寒除了前天莫名其妙把自己往墻上扔之外,似乎也沒哪里對不起自己。
不過就是這種沒有理由,看起來莫名其妙的舉動才最令人惱怒!
蘇凝夕試圖擺脫心里的歉疚。
只顧低頭走路的蘇凝夕沒注意到自己前面有人,迎頭撞了上去,她剛想扶人道歉,熟悉的聲音就在耳畔響了起來。
“大小姐的眼睛都長到天上去了啊,前面有個大活人都看不見嗎?!”蘇離氏自己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一個個難聽的字眼就從她的嘴巴里蹦了出來,“不過這也難怪,老爺公事繁忙沒時間管你,你那多病的老娘又去了,你自然像個沒教養(yǎng)的野丫頭……”
“四娘你要說便好好說,不要無緣無故扯到我娘親。”許是跟這身體原來的主人有心靈感應,蘇凝夕覺得自己心也開始一陣一陣地疼了起來。
“本夫人就是要說,你那老娘不守婦道,背著老爺……啊!”蘇離氏捂著緋紅的臉頰,用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看著她,“你居然敢打我!”
“我不光敢打你,還敢踹你下河。”蘇凝夕話剛說完,抬腳就給蘇離氏的屁股來了一下,蘇離氏搖晃了好一會兒才重心不穩(wěn)從河邊掉了下去。
蘇凝夕得意地拍拍手,剛轉(zhuǎn)過身就發(fā)現(xiàn)了站在自己身后的蘇啟正。
蘇啟正氣得吹胡子瞪眼,高高揚起的手眼看就要落下來:“你這沒規(guī)矩的野丫頭——”
見巴掌遲遲不落,蘇凝夕睜開了一只眼睛,發(fā)現(xiàn)冷墨寒抓住了蘇啟正的胳膊。
“教訓女兒還是回家去的好。”冷墨寒半空截住蘇啟正的手,擄過蘇凝夕的腰,動用輕功將她帶到了無人的地方。
蘇凝夕覺得自己受到了輕薄,她拍打著錮著自己腰間的手,大聲嚷嚷著:“喂,冷墨寒,你還想要我再來一口嗎?”
冷墨寒聽到這話立即松手,不懂輕功的蘇凝夕摔了個四腳朝天,她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滿眼怒火,原本的歉疚之情此刻煙消云散。
“本王脖子上的傷口可是有毒?”冷墨寒在外的自稱一直都習慣用“冷某”,一旦他自稱本王就代表著他收起了平時那副客氣的溫潤公子樣。
“那是自然,本姑娘從小制毒,我身上的每一寸皮膚都是不同的毒。”蘇凝夕得意看著他,指了指他脖子上不深不淺的牙印,道,“被我的牙割破皮膚流了血,雖不致命,但會阻礙內(nèi)力,每次使用內(nèi)力都會承受莫大的痛苦。”
“解藥。”冷墨寒聽到自己的內(nèi)功會因此受到影響,面色一沉,對蘇凝夕的印象愈發(fā)壞起來。
蘇凝夕沉默了片刻,想起他救過自己還救過珠兒,她本不該恩將仇報才是,但一想起他把自己往墻上一摔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就氣不打一處來。
“沒有。”蘇凝夕把頭扭到一邊,無視冷墨寒強硬的口氣。
冷墨寒可沒有心情再跟她戲耍,一個犀利的眼刀扔過去:“做。”
“我憑什么給你制藥?”蘇凝夕可沒有被他的眼神震懾到,反而挺直腰板回瞪了他一眼,扯著嗓子說道,“我還沒跟你算昨天你差點勒死我的帳呢,今天我說話聲音還一直沙啞著……”
“很好,你再一次挑戰(zhàn)了本王的底線。”冷墨寒勾唇一笑,低頭湊近蘇凝夕耳邊,微微吹了一口熱氣,道,“若是本王在此強了你,辱了你名聲,你可還嫁的出去?”
蘇凝夕被那一口熱氣吹得渾身打了一個激靈,剛剛適應那奇怪的酥癢感,便聽到了冷墨寒威脅的話語,她往旁邊挪了挪,咒罵道:“衣冠禽獸。”
“禽獸……”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對他動用這等字眼的,冷墨寒笑道,“待會兒連衣冠也要去了,不知蘇小姐還能罵出什么?”
正說著,冷墨寒伸手就去解她的衣扣。
“你你你……”蘇凝夕沒想到他會來真的,捂著胸口后退了一大步,結(jié)結(jié)巴巴地不知說了什么。
冷墨寒充耳不聞,只顧低頭解她的衣衫。
“住手!”蘇凝夕還是第一次碰到這么腹黑的人,頓時招架不住,哭喪著臉,道,“我給你制藥便是了,你快停手。”
冷墨寒聽到這話才住了手,面無表情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小廝給蘇啟正捎了個口信后,蘇凝夕便以“制藥”為由在七王爺府住了下來。
珠兒有病在身,沒有陪同蘇凝夕,冷墨寒便把頗得蘇凝夕好感的柳兒派過去照顧她的飲食起居。
“姑娘,王爺可是求親成功了?”剛才七王爺說蘇姑娘要在王府里住上一段時間,她便猜許是蘇姑娘的爹爹同意了這樁親事,畢竟他家七王爺不管是膽識謀略還是人品長相,在眾多皇子中都算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
前些日子蘇凝夕聽到這話還會覺得害羞,現(xiàn)在被人問起只有一肚子怒火,她說了給他制作解藥就絕不會再下一副毒藥,不分青紅皂白地將她抓到這里來,考慮過她的感受嗎?
皇家的人未免也太獨斷專行了!
柳兒見蘇凝夕臉色難看,不知自己說錯了什么,怯生生地問了一句:“姑娘,柳兒可是說錯了什么?”
蘇凝夕見狀,也不好再板著個臭臉,
等心情平復一些后,她才解釋道:“我只是來制藥的,除了這個,我與你們家王爺沒有任何其他關系。”
柳兒只當蘇凝夕是被自己說得羞怯了才說出這番話來,便不曾在意,她漫不經(jīng)心地開口問了句:“姑娘可還會制藥?”
一聽有人問自己關于制藥的問題,蘇凝夕來勁了,她得意地昂起頭,道:“那是自然。”
“看姑娘如此自信,可是制藥高手?”柳兒見她性質(zhì)高昂,便就著這個話題問了下去,她記得凡是三品以上官員的女兒都需學習琴棋書畫——為將來進宮當妃子做好準備,這學制藥的倒是少見。
蘇凝夕剛想回話,就聽見小廝在敲著房門低語:“蘇小姐,王爺請你去書房一聚。”
“知道了。”蘇凝夕應了一聲,便打開房門跟在小廝身后,她邊走邊不滿地嘀咕著,又不是什么馬上要死的劇毒,至于這么著急嗎?
冷墨寒見蘇凝夕來了,揮手令其他人退下,他要單獨和她談談制藥的事情。
蘇凝夕往椅子上一坐,伸手拿了個橘子剝,沒好氣道:“你找我干嘛?”
“制造解藥需要哪幾種藥材?”冷墨寒也不說其他廢話,開門見山就要蘇凝夕盡快配置解藥。
“枸杞,當歸,雪蓮根末……”其實蘇凝夕并不清楚自己牙上到底有什么毒,畢竟她嘗試過那么多毒藥,她所說的藥材可以醫(yī)治很多中毒癥狀,但能不能解救冷墨寒就只能碰碰運氣了。
“你確定?”像是看出蘇凝夕的心虛,冷墨寒直戳要點,他多少也學過醫(yī),怎么看這些藥材都不像是配置解藥的。
“以毒攻毒沒聽說嗎?”蘇凝夕佯裝鎮(zhèn)定地看著他,“不信我,你這輩子就別想練成高深的內(nèi)力了。”
“若真出了事,本王絕對第一個拖你下地獄。”冷墨寒擱下手中的筆,吩咐小廝去藥房取蘇凝夕所說的這些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