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凝夕抿了抿唇，眸間露出一絲難以置信，心下卻是一片冷然，她可不記得那日李媽媽有陪著蘇柳氏出現在她屋子里，而現在卻說出這樣的話……她終是明白蘇盛等人的用意了，就算昨夜之事真不是她所為，可都會成為替罪羔羊。

只是，她是那么好欺負的人嗎？

她對著蘇啟正搖搖頭：“爹，女兒不曾見過。”

蘇啟正神色復雜地看了眼蘇凝夕，又看向那李媽媽，沉聲道：“你可知道污蔑主子是何等罪？”

李媽媽誠惶誠恐地點點頭：“奴婢自是知曉。老爺，奴婢不曾撒謊，那日大小姐不小心弄臟了二夫人的手，二夫人便是用這帕子擦了手，后來大小姐無論如何都要留下這帕子，說是洗干凈了給二夫人送回來……若奴婢污蔑了主子，就不得好死?！?

捏的一手好謊言，還將她說成是蓄意為之，極好！

既然這礙眼的老奴說污蔑主子不得好死，那就讓她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蘇凝夕微垂的眸子里閃爍起一絲殺意，手腕輕輕一動，一枚細針從指尖劃出直直地打在李媽媽的膝蓋上。

蘇啟正瞇起眼眸，凝視著一聲不吭的蘇凝夕，聲色嚴厲：“你可有什么話要說？”

蘇凝夕語氣幽幽道：“爹，女兒什么都不知?！?

“爹，你別被她欺騙了，她壞著很，每次都想著給娘找麻煩，這回又生的這么齷蹉的事情。如今人證都在，爹，你要還娘一個公道?！碧K月夕在一旁叫喧著，但眼眸里那一片狠毒卻是不曾掩蓋。

李媽媽只覺得膝蓋一疼，可并未放在心上，又繼續道：“老爺，二夫人一早便知曉這帕子是丟在哪兒，如今出現在了綺芳閣，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心里頭也明白的很，就為得老爺您不遷怒于大小姐，才隱忍不發?？膳旧頌槎蛉说呐慵扪绢^，一直照顧著她，怎忍心她受這個委屈。老爺，您要為二夫人作主?！?

說著，她便跪了下來，對著蘇啟正重重地磕著腦袋，沉悶的聲響敲擊著心扉，蘇凝夕暗暗嘆了聲，真是個愚蠢的婦人。這般劇烈為之，只會加速毒液的滲透。

“老爺，妾身相信這事兒與凝夕無關，她平素里都不敢與人接觸，又怎得會跑去綺芳閣？”蘇柳氏幽幽出聲替蘇凝夕說著話，那柔和的神情當是做足了樣子。

蘇啟正正欲說話，卻讓一串突兀的大笑聲打斷。

只見那跪在地上的李媽媽猛地站起身子，大笑著望著蘇柳氏，眼神空洞而茫然。

“李媽媽，你這是做什么？”蘇柳氏蹙起眉頭，眼里閃過一絲惱意。

然而李媽媽并未回應她，而是大笑一聲撲向了蘇啟正，雙手肆意地扯著他的衣裳，口中嚷著：

“老爺，你正眼看看我，我哪兒比不上柳馨蘭了，她能為你生兒育女，我也能，可你為什么那么殘忍，要墮了咱們的孩子……”

蘇凝夕嘴角不由地輕抽，她貌似甩錯針了。這毒藥是用來讓人說出壓抑心底許久的話語，這……不過好像也不錯，尤其是望見那蘇柳氏一陣青一陣白的臉色時，她便覺得有趣極了。再看看蘇啟正，那面色黑沉的如同化不開的濃墨。

蘇啟正的外衣被撕扯的凌亂不堪，他惱怒地一把甩開李媽媽的身子，又一腳踹在她身上：“區區一個下人，竟是與主子相媲?！?

尖銳的叫聲從李媽媽口中溢出，但依然是伴著高亢的笑聲，即便口中吐出鮮血，也抑制不住她不停歇的聲音：“老爺，是不是我伺候的不好，可我都是照著柳馨蘭那般動作伺候你，你還是不喜歡嗎？”

“老爺，我再伺候你好不好？”說話間李媽媽又從地上爬了起來，毫不猶豫地拉下了他的腰帶，扒下他的褲子。

這場面好不壯觀！

不過非禮勿視，她蘇凝夕還是莫要看的好，免得玷污了雙眼，但他們三人的面色真是精彩，青白黑紅不停的變幻，一個個眼眸里還燃燒著熊熊怒火。

“爹，你們……”突然歸來的蘇盛見得這般狀況，面色一片陰霾，好似暴風驟雨即將來臨。

蘇凝夕側首瞥見蘇盛身后跟著正努力看戲的徐媽，瞥了瞥嘴，小步挪動到蘇盛身旁，拉了拉他的袖子，聲色顫抖道：“二……二哥，讓……讓人把李媽媽帶走，好不好？有……有外人。”

“你們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將李媽媽拉下去?！碧K盛這才回過神來，冷聲喝道。

趁著眾人七手八腳地把李媽媽抬下去之時，蘇凝夕為防止出現意外，暗暗地查看了下攜帶的毒針，恰好還有一枚適合徐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