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所謂回禮
- 史上第一皇妃
- 九菜
- 3099字
- 2020-12-03 20:20:18
魔咒?
林瀟瀟怔住,驚愕的回頭看向了林太師,她還是第一次知道這般的事,這是真的?還是假的?他又是怎么知道的?不過當她詢問時,林太師卻不再回她,她跑過一看,他的胸口已滿是鮮血,還有些在滴答答的滴落著。
林太師竟然……咬舌自盡了。
林太師的自盡,風南眾臣唏噓不已,但為了明哲保身,林太師的葬禮,眾臣都沒去,送葬的仗隊中,有的只是林太師被抓后,得到恩賜沒有被抄家滅族的一干林家家屬和仆人,還有被休掉的林瀟瀟和她的貼身宮女桑茹,以及左凡,他也是唯一一個參加林太師葬禮的外人。
有些事,最清楚的,莫過于他。
有些事,現在,他已經萬分明白。
林太師在這場戰爭所處的位置,說白了就是一個誘餌,林太師的作用在于——迷惑趙太后。
皇上想盡快結束這個長久以來的戰爭,想把趙太后的勢力一網打盡,永不留后患,林太師就必須反叛。
想來,林太師后來應該是懂得了,正因為懂得了,才選擇不去辯解,才選擇不去多言,才選擇自盡,因為他知道自己必須死,從被拋棄的時候,他就必須要死,別人有回旋余地,他沒有,而且皇上現在還需要拿他來殺雞儆猴、震懾群臣,告訴群臣,哪怕是曾經的心腹背叛了也只有死路一條,他怎能不死?
林太師,必須死。
林太師,必須要死。
這才是最后的結果,屬于林太師的最后結果,從一開始,那次開始,已經注定,已經沒有回旋余地。
聽著悲愴的旋律,聽著林家家屬的啼哭,看著棺材一點點的下降,直到被泥土掩埋,直到早已刻好的墓碑放好,左凡上前上了一柱清香,隨后靜靜的離開了,林瀟瀟看著他的背影,思忖了下,終是跟了過去,在分岔路口,她喊住了他,“能不能告訴我原因?你跟我父親關系似乎并非多好,僅僅曾經是一個陣營的而已,你為何來?”
“還是說,有些事有問題?”
忽然覺得疑點很大,左凡的行為,讓林瀟瀟覺得很有貓膩,只不過當時母親和家人都十分傷心,她沒功夫也沒空子去問罷了,不過左凡并沒有回答她,只是看了她一眼道:“離開就不要回來了,也不要亂參合別的事,尤其是東方斐的,免得落不了好,你最好找個好家人嫁了,或者自己安度余生,這才是最聰明的選擇,希望你不要犯糊涂。”
奇異了。
又奇異了吧。
跟她并不太熟悉的左凡,竟然會為她著想?
是因為她父親么?
還是因為其它?
林瀟瀟不太能理解左凡莫名其妙的‘關心’,也十分驚訝左凡突如其來的‘關心’,但左凡說罷,便不再多言,很快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中,那副樣子就好像在說,他言盡于此,至于究竟怎么選擇,看她。
只是,她能如何選擇?
她,早已沒有選擇。
沒有了呢。
凝望向蔚藍的天空,林瀟瀟嘴角勾過一抹平靜的自嘲,似一種云淡風輕,也似一種執著的癲狂,永不回頭。
夕陽西下,月上柳梢,是夜,左凡沉默的坐在石階上,半斂的眸子,遮蓋了他的所有思緒,面紗女子陪他坐了良久,終是啟唇道:“如果不開心的話,可以想想開心的事,這樣開心就會代替不開心,會忘記很多。”
“你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左凡低聲問,并沒抬頭,聲音顯得有些低沉。
“是呢,不這樣就活不了,這么多年以來可是生活得很艱難,比起死艱難多了。”說是這么說,面紗女子語氣間卻沒有半點傷感味,甚至對此更多的是平靜,同樣沒說究竟是怎么個艱難法,她轉而又笑了笑,“不過我還是過來不是么?生活再艱難,有再多不開心,不還是要過么?這么一想,其實還是多想想開心的,忘記不開心的更好呢。”
左凡終于抬頭,看著眼前令他感覺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子,眸光微微混沌了下,“你變了好多。”
面紗女子笑道:“這很正常吧,人總是會變的,不過不還是我么,你一樣是我的左凡哥,而我,變得,或者應該說,是成長了,左凡哥不應該為我開心嗎?”
開心嗎?
該開心嗎?
掃視過她臉上的白色面紗,聽著她不復當初的沙啞聲音,左凡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得岔開話題道:“那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沒什么看法,頂多就是有些最初的驚訝罷了,不過左凡哥知道的,只要不觸及我的底線便好,其它的我現在不想管,我現在想的只是遠遠的看著,力所能及的彌補著,期望著……這就是我回來的目的,唯一的目的。”
是呢。
回來的目的,唯一的目的。
不管她怎樣變,有些東西永恒不變,從未改變。
她在乎的,永遠是那一個。
她眷念的,永遠是那一個。
她期望的,永遠是那一個,那一個的……幸福。
瞥過她面紗下若隱若現的笑容,有些婉約,有些溫柔,仿若一種甘之如飴,左凡陷入了沉默。
這些天,他來的時間,多了起來。
這些天,他仍舊坐在那個石階上,仍舊坐在那個位置。
這些天,他很少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看著她掃地,看著她做事,看著許多許多。
這些天……
“你又走神了。”
沙啞的聲音飄過耳際,左凡微微凝眸,卻見她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身前,正定定的看著他。
他瞥了一眼她遺留在地的掃帚,“不掃了嗎?”
“嗯,準備歇會兒。”她說,落座在了左凡身旁的石階上,左凡則是又陷入了沉默當中,安靜縈繞在四周,寂寂無聲,直到良久之后,他才轉頭凝向前方道:“如果,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一些不好的事,你會不會恨我?”
左凡的這番詢問很輕,聲音很小,但足以讓人聽見,她偏頭看著他,婉約的笑了,啟唇道:“你不會。”
是啊。
他不會。
有些事,他永遠都很難做到。
聽著她充滿堅定的語氣,仿若一種信任,看著她眼底那份往昔沒有的通透,左凡嘴角劃過一抹苦笑,起身道:“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
“嗯。”
她點頭,如這些天一樣,他要走,她便不會多留他,有些事,她也不會多說,唯有的是一份微笑。
除去最初再次相見那次之外,她也總是這么笑著,很婉約很溫柔,婉約溫柔得令人心酸心澀。
繁雜的看了她一眼,左凡走出了后院,只不過還沒離開興樂宮,便遇到了一名女子。
熟悉的容顏,熟悉的眉宇,熟悉的輪廓,熟悉的拂曉織語裙。
“公主。”
左凡停步,向女子行了一禮。
她笑看著他道:“左太尉又去看那位知過姑娘了?”
“嗯。”
左凡沒有多言,只是嗯了一聲,她微笑道:“那位知過姑娘可真是有福呢,能得左太尉的親睞,日子肯定會比尋常宮女好許多,不過如果把那位知過姑娘接回去照顧,想來會更好,相信皇嫂也會很愿意成全左太尉。”
“當然,我只是看著左太尉這段日子總是往這里跑,來來回回的,也不是個事兒,所以才提個議而已,至于究竟要怎么做,全在于左太尉。”
說完,她微笑著對左凡點頭示意了下,便準備邁步離去,整個人看起來萬分溫柔,也萬分柔弱。
左凡靜靜看著她的背影,眸光閃爍著,忽然喊住了她,“請公主留步。”
“左太尉有事?”
“沒有什么大事,只是想問問公主是否還記得答應過臣的一件事。”
“一件事?”她頓住。
“對,一件事,就在所有事件沒發生之前,公主曾經答應過臣。”左凡說,定定的看著她,“公主不會忘了吧?”
“不會,怎么會忘了,只不過你也知道,我當時雖說好運沒大事,但終歸是受了些傷,雖說療養了一段時日,但終歸精力上仍舊不是很好,一時間還真是有點,嗯,適才一時間有點沒想起來,不過現在我已經想起來了,左太尉可以放心,我答應你的,一定會做到。”
說著,解釋著,見左凡沒有開口,只是看著她,良久不語,她面頰扯動了下,強笑道:“左太尉若沒有別的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說完,她轉了身,沒再停滯,徑直朝著一個方向而去。
左凡看著她,眸光微微幽遠。
另一邊,主院落中,鳳傾顏此時正坐在石凳上擺弄著針線和一些綢緞,以及皮毛,帝曜則是在她旁邊,為一個小鈴鐺上著漆,待得完全上完,這才放下,隨后看著她專注認真卻又有些糾結的模樣,他笑問道:“要不要我幫你?”
“不要,我要自己做,你管好你自己鈴鐺就好了,我能做好的,我一定能做好。”
鳳傾顏說著,咬咬牙,繼續獨斗某東西,要過冬了,這些衣服啊,鈴鐺什么的,都是要給某貓的,也算是她拿了某貓小金庫后,難得的一份回禮,回禮雖輕,但情誼重,想來某貓看在她這么勞心勞苦的份上,不會再生氣了,不會看見她就跑了。
反正,鳳傾顏是這么想的,不過這些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