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云戰被綁
- 神醫毒后
- 程許諾
- 3206字
- 2020-12-03 20:28:06
云天傾從來不知道云戰何時與小容關系好到他能為小容下跪求情的地步,一時神情更加冷然,“小戰,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他可是澤西皇宮派出來的奸細,他會害死你。”
“美人哥哥說,娘親你曾經對小容哥哥很好,為何現在見面就要喊殺?娘親,小戰知道小容哥哥不會加害娘親,難道娘親連這點都不敢保證嗎?”
云天傾收回手,側身低頭看著兩人,半晌,冷笑道:“你倒是好本事,居然能說動小戰為你求情。這次就算了,滾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想讓我投降,下輩子吧。”
云戰看著云天傾疾步走遠的背影,喃喃自語,“娘親,明明你口口聲聲說能放下過去,為何提到和他有關的事情還是會激動到喪失理智?難道這一切只是你自欺欺人的把戲?還是你根本就沒有走出心里的魔障?”
“沒想到你小小年齡懂的東西好不少。”
云戰瞬間驚愕。一直不會說話的小容居然開口講話,云戰不可置信回頭看著淡笑的小容,“為什么……”騙我?
小容笑意不達眼底,用一種哄小孩口吻說道:“不聽娘親話的孩子都不是好孩子。小戰,從此以后長個教訓吧。”
云戰看著小容,眼底風暴越來越大,完全沒有一個六歲孩童該有的純真,“不,你不是啞巴哥哥。你到底是誰?”
云戰第一次見小容,就感到這個哥哥很熟悉。他帶小容回家,見到等候在門口的云天傾。那時他想,這個啞巴哥哥給他帶來的是好運。他喜歡這個人。后來他和云天傾醉酒,他第一次知道娘親更多的消息,他對這個啞巴哥哥有好奇,更多的是親昵。曾經和娘親在一起的人,都讓他感到輕松,但只有從這個啞巴哥哥身上,他能感受到一直平等的尊重和愛護,這種感受完全沒有成人之間爾虞我詐的芥蒂,只是單純的一種關心。以前,他只在納蘭雪夜和小鬼身上見過毫無保留的關心,但他見到啞巴哥哥后,他也體會到這種關心。對啞巴哥哥,他是一直喜歡著的。他相信,啞巴哥哥不會做出讓他失望的事情。
地上的小容神色一再變化,最后嘴角浮出一絲笑,“到底是她的孩子,果然比一般人更聰明些。孩子,這樣你還認不出我嗎?”小容拂過臉面,露出一張完全不同的臉。
云戰瞪著這張臉失去所有言語。這張臉他很熟悉,但他能肯定他從來沒見過。到底為什么感覺眼熟呢?云戰皺眉。很快,瞥到他嘴角的笑意時,云戰恍然大悟,他每天在鏡中見到的人……
陷入昏迷前,云戰張張嘴,想提醒云天傾小心,但卻只看到小容假意溫柔的和自己長相極為相似的笑臉。
走向城樓,云天傾直入皇宮地牢。云戰雖然聰明,但還是個孩子,抓住蘇櫻沒有關押的地方,只能關到地牢。進入地牢,云天傾提出云戰點名關押的人犯,于是便在審訊室中見到蘇櫻。但這次見面卻和他想的不太一樣。
昏暗的燈光打在刑具上,蘇櫻雙手被反綁在柱子上,她看到座位上低頭飲茶的云天傾,淚流滿面,“主子,真的是你嗎?”蘇櫻動動嘴,最后說出這樣的話。
云天傾無法理解蘇櫻一方面坐著背叛她的事,另一方面卻表現出主仆情深的樣子,狠狠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蘇櫻面前。幾案后的牢頭紛紛低頭,幾個眼尖的牢頭視線上瞟,只見花紋精美的茶杯裂開細紋,茶水緩緩流出,不由得駭的面無人色。跟了云天傾半年多,都知道云天傾雖然性子冷,但對小人很周到,很少動怒,更沒有隱忍著把茶杯摔碎的時候。看來此次,云天傾是真的生氣了。
云天傾走到蘇櫻面前,挑起她的下巴,“這里有一百零八道刑具,相比你跟著容凌的時候都見識過,害不害怕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讓你嘗試一下第一百零九道刑具。不知我們的蘇櫻大小姐有沒有膽量配在下玩呢?”
蘇櫻滿眼淚水,嗚咽著說不出話來,云天傾使勁捏著她的下巴,“我最討呀的就是你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看著就讓人倒胃口。還不如直接殺了算了。”
蘇櫻終于說出話,話音里是不可忽視的哭腔,“主子,屬下是迫不得已。小容被挾持,屬下只好佯裝被捕,不然小容有性命之憂。屬下和小容相處時日甚多,已經把他當成自己的弟弟。主子,屬下知道這是不可饒恕的罪責,只希望主子看著屬下對主子忠心耿耿的份上救出小容。”
云天傾眼中墨色翻騰,看著蘇櫻想看著鬼一樣凄厲瘆人,片刻,放下手,沉聲問道:“你剛才說的話都是真的?”
蘇櫻淚水再次留下,“句句屬實。”
云天傾抿嘴,神情凌厲,“但是剛才,我還在城樓上見過小容。我想試探小容,云戰還信誓旦旦保證他不會背叛我。蘇櫻,你的謊話實在太可笑了。”
蘇櫻臉色一白,喃喃自語道:“不可能,小容身中劇毒,怎么可能活動。主子,那個小容是假扮的。你一定要小心……”
“啪!”云天傾掌風過處,蘇櫻臉偏向一方。云天傾看著蘇櫻,一字一句說道:“我要這么做,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好好在這里呆著,總有一天,你會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云天傾轉身之際,蘇櫻顫抖著身體問:“主子,屬下做錯什么了?”
地牢里腐臭的氣味一點點滲透到肌膚上,云天傾抬頭看著黑乎乎的房頂,說道:“所有背叛我的人都要受到懲罰。包括想要背叛我的人。”
云天傾走后,蘇櫻失聲痛哭。盼了這么多年,她終于見到主子,但這個主子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主子。以前的云天傾雖然冷漠,但還保留著人情味,明辨是非講道理,但現在的云天傾卻是個我行我素的魔頭,行事乖張,性情偏激。她該怎么做,才能讓現在這個主子重新相信她,相信她說的話。驀地,她想起她離宮前皇宮中那位老人說的話,即便你見到了她,仍舊忠誠,她也會殺了你,因為她不允許身邊有污點的人存在。但是她一直都是主子的,從前主子把她交給主子,她這條命就是主子的。也罷,既然主子要她這條命,她舍棄又有何妨?
直到第二天,云天傾都沒見到云戰。正打算去地牢逼問蘇櫻,卻收到一封匿名信箋,信封中除了一張紙,還有一塊染血的布料。云天傾認出這塊布料正是云戰衣袖上的料子。信中說的很明確,若想見云戰,當晚之時往城外三百里處的大槐樹下準時到,只能由云天傾一人前往。
云天傾一目十行看完,大叫一聲摔碎房屋中所有的瓷器。阿呆正好此時進屋,手中托著托盤,目光觸到滿地狼藉,不滿道:“聽說你晚上沒吃飯,我特意讓廚房重做了些。你……”
云天傾后退兩步,伸手,“你自己看。”
云天傾向來都是意氣風發的,或者指點江山,或者冷漠譏誚,從來沒有失魂落魄。好像失意二字天生和她無緣。此時見到云天傾垂頭喪氣的樣子,阿呆愣了一下,接過云天傾手中的紙張,一邊閱讀一邊問道:“這是何意?”
“字跡,是容凌的。”云天傾說。
阿呆身體一僵,聲音里有他沒發現的緊繃,“什么?”
“小戰,同樣是他的兒子。他明明知道的,為何還要挾持小戰?難道他竟然恨我到這種地步?都說虎毒不食子,容凌居然對自己親生兒子下手,他真是狠。太狠了。”
云天傾閉上眼,靠在墻上,身體緩緩滑落。這一刻,她想到的不是如何對容凌口誅筆伐,而是云戰亮晶晶的眼中倒映著她身影的模樣。她突然有些害怕,若是云戰有天問起他的親生父親,她該如何回答!難道說他父親為了打敗他娘親,抓了他做人質?一出現這個念頭,云天傾心頭異常慌亂。慌亂過后,便是一片荒蕪。云天傾感覺心中空了個洞,下意識捂著胸口,猛地噴出一口血。
阿呆大驚失色,扶著云天傾坐起,內力通過掌心傳遞到云天傾身上,云天傾睫毛輕顫,阻止他,“行了,夠了。”內力對習武之人何其重要,得阿呆毫無保留地幫助,云天傾受之有愧,擔心以后無法償還這個人情,實在不愿他多做破費。
阿呆扶著云天傾靠在自己肩膀上,勸解道:“也許,他不知道云戰是他的兒子,也許他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也許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許他早已經不是他……”
云天傾發出低沉的笑,“也許?這么多種可能,我只看到一種結果。他傷害到了小戰。若是小戰以后和他相見,知道他曾經為了皇位親手綁架自己的兒子,小戰該情何以堪?”
聽聞云天傾的話,阿呆皺起眉頭,久久不說話。云天傾看著阿呆面具下的薄唇緊緊抿起,好像比她還不開心,奇怪問道:“阿呆,你為什么做出這幅樣子,受傷的人又不是你。”
阿呆嘆息道:“我也不知道,直覺不喜歡這種事情。而且,我最近總能夢到奇怪的夢。”更奇怪的是夢中有你。天傾,你到底是何人?想著,阿呆問道:“天傾,我們以前是不是曾經……見過?”
云天傾默然。她還在想云戰被綁的事情。“晚上若是我沒回來,就當我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