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重建商道
- 神醫(yī)毒后
- 程許諾
- 3254字
- 2020-12-03 20:28:06
云戰(zhàn)的話再次刺痛云天傾內心最柔軟的部分。她很多事情都不避諱孩子,但在大人感情的糾葛上,她避而不談,此刻,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容凌一直沒出現的原因,只能草草說道:“他不出現,自然有他不出現的原因,往后你就會知道。”
云戰(zhàn)用一雙朦朧的眼睛看著云天傾,云天傾抿嘴輕笑,“小戰(zhàn)想學功夫,娘親早日給小戰(zhàn)找個好師父。把小戰(zhàn)教成數一數二的高手。”
兩人當晚休息,次日趕到百葉城東面天辰的駐扎地。
天辰派出的大將是幕無煙。云天傾知道這個消息后感慨,這次使者之行見到的都是老熟人,還好她有先見之明,事先把自己和云戰(zhàn)裝扮成另一幅樣子,不然肯定會惹出不少麻煩。
幕無煙接待云天傾的地方也是軍營中的大帳。這次云天傾有先見之明,進入大帳前和云戰(zhàn)說好,他們是來做使者的,不是參觀訪問,所以要謹言慎行。但進入大帳后,兩人眼睛都被蒙住,引路的小兵說防止他們竊取機密。云天傾沒有拒絕。這樣一來正好防止云戰(zhàn)那孩子的好奇心萌發(fā),在回去的路上見到亂七八糟的東西胡亂說一通。想到這里,云天傾莫名懷念納蘭雪夜。不說別的,單論他能把云戰(zhàn)這個吵鬧鬼從小拉扯到大,這份功力就無人能及。云天傾捫心自問,她是肯定做不到的。
進入大帳后,云天傾看清站在地形圖前方的幕無煙。和之前相比,幕無煙老了很多。不僅是白了頭發(fā)和胡須,更多的是眼神中缺了當初的銳利和精神氣。云天傾見到幕無煙,彎腰作揖,長袖垂地,說道:“千機樓小魚拜見幕將軍。”
幕無煙抖動又白又長的胡須,中氣十足說道:“老夫年歲已大,天下還是你們年輕人的。”
云天傾謙虛說道:“幕將軍老當益壯,何必妄自菲薄?在下對幕將軍可是仰慕得緊。”
幕無煙佯怒,“你這年輕人,油嘴滑舌,不好。”
云戰(zhàn)誓死維護自己娘親的名譽,“才不是油嘴滑舌,公子說的都是真的。”
云天傾眼中笑意泛濫。她只對云戰(zhàn)說過一次他們的身份,他就記得很清楚。她的孩子,果然就是聰明。
人老了自然喜歡孩子,幕無煙見到云戰(zhàn),笑得合不攏嘴,“這是哪家的孩子,讓爺爺抱抱。”
云戰(zhàn)小臉板起,臭屁地說道:“哼,你要是不答應我家公子的提議,我就不讓你抱。”此言一出,云天傾和幕無煙都大笑起來。
云戰(zhàn)惱羞成怒,還有絲局促,尖叫著強調,“笑什么,我是認真的!”
幕無煙呵呵輕笑,摸著云站的小腦袋瓜子,說:“好,爺爺就聽聽你家公子說什么,要是說的好,就按照你家公子說的做。行吧?”
云天傾開門見山直接說道:“請幕將軍退兵。”
很無力很荒唐的要求,幕無煙失神,隨即沉聲問道:“為何?‘
云天傾心中暗贊。姜果然還是老的辣,幕無煙可謂是把不動聲色這一點發(fā)揮到了極致。云天傾心中微凜,說道:“澤西雖然全民崇尚武力,但到底只是一時意氣。戰(zhàn)爭時間過長對我主的生意很不利。我主很生氣,特命我在兩國之間斡旋。臨行前我主把千機樓的底線全部告訴在下,若是澤西十日之內不退兵,千機樓在澤西的生意全線撤退。到時候澤西民生大亂,可不是一場戰(zhàn)爭帶有的損失所能衡量的。因此澤西退兵已成事實。當然,我主看在她昔日和幕將軍的交情上,給幕將軍一個選擇,若是能盡早退兵,對天辰可謂百利而無一害。”
幕無煙皮笑肉不笑,“這倒是像她做的事情,不過我為何相信你?”
云天傾聳肩,配上文士形象,沒有一絲文弱氣息,反倒風流儒雅,“信不信只是幕將軍的事情。在下不過中間一個傳話的角色罷了。”
幕無煙問道:“澤西那邊怎么說?”
云天傾笑笑,隱在袖中的手微微蜷縮,說道:“在下昨日已經和澤西大將晟王舒夜交涉過,那邊可比幕將軍爽快多了。”
幕無煙沉思片刻,突然一改老謀深算的形象,摸著下巴不懷好意問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是云姑娘派來的人。萬一你是個冒牌貨,或者是澤西、大周派來的奸細,老夫豈不是虧了?”
云天傾從懷中掏出貔貅玉佩,交給幕無煙,“我主早就知道幕將軍定會心存疑慮,故特意把此物交由在下保管。想來幕將軍聽聞,官氏家族一直對家主信物外流心存不滿,此物正是家主信物。天下至此一份,獨一無二。”
幕無煙接過貔貅玉佩看了半晌,爽朗一笑,“好。老夫就相信她一次。雖然她這人一向不怎么靠譜,不過看在她不靠譜的份上,老夫就爽快退兵。”
云天傾的臉黑了又黑。她暗自揣測,幕無煙莫不是說她壞話?隨即想到幕無煙一向是表表面正值,但實則是個長不大的孩童,也就釋然。“既然如此,請幕將軍將貔貅玉佩還給在下。在下還需到大周復命。”
幕無煙問道:“大周?此事還和大周有關?”
云天傾道:“當然有關。若是雙方不配合,就需要大周出兵施壓。聽說,大周的皇帝和我主關系曖昧。這些小事,說服大周皇帝并不困難。”
云戰(zhàn)站在旁邊,不住惡寒。自己的娘親還真是膽大開放呀。
二人蒙著眼走出天辰大帳,引路的小兵帶領二人走到三里外,脫掉眼罩回去。確認周圍沒人后,云天傾拍著云戰(zhàn)的小腦袋說道:“孩子,今天的任務完成,回家給你吃好吃的。”
云戰(zhàn)冷著臉,顯然還是很介意云天傾剛才在大帳中說的話,冷漠看她一眼,狠狠把頭甩到另一邊。云天傾摸摸鼻子,“這么容易就生氣了?小氣鬼。”
“哼。”云戰(zhàn)繼續(xù)冷戰(zhàn)。
云天傾失笑,拉著云戰(zhàn)往前走,“是不是想要弓箭,娘親回去的時候給你買。”
云戰(zhàn)很鄙視他娘親這種心虛的行為,仍舊用冷漠堅持自己的憤怒,但看到云天傾的興致勃勃的樣子,不忍心潑她涼水,低聲嘟囔,“算了,反正要去澤西復命,不如現在到澤西軍營中看一看刀槍劍戟。”
云天傾動動嘴,最終說:“好吧。”
為了節(jié)省時間,兩人共乘一匹馬,飛快趕到澤西駐扎地。一進到大帳,云戰(zhàn)像個小瘋子一樣沖到舒夜面前說道:“我家公子成功說服那個老爺爺,他答應退兵了。你有獎勵嗎?”
舒夜被云戰(zhàn)的冒失嚇了一跳,隨即瞥到云天傾微笑著默認的表情,心中領悟,蹲下身問道:“小鬼頭,你要什么獎勵?”
云戰(zhàn)姿勢夸張,大聲說道:“我要學習弓箭,我要變成數一數二的武林高手。”
舒夜愣了一下,認真問道:“孩子,你確定要這樣的獎勵?”說著看向云天傾。舒夜的意思很明顯,他以為云天傾成功過說服天辰退兵是一件居功至偉的事,她可以提出很過分的獎勵。云天傾了然一笑,“孩子的心愿就是我的心愿。不知道晟王是否能滿足小孩子好奇的心思。”
云戰(zhàn)雖然年紀小,但從舒夜和云天傾的動態(tài)中很清晰看到某些事情的貓膩,暗自猜測是不是他破壞了云天傾的大事,于是看著云天傾的目光滿是打量。云天傾笑著安撫,“沒事,公子我的事情自有公子我來做。你不用擔憂,做你喜歡的事情就行。”笑話,若是她連自己兒子一點小小的愿望都不能滿足,她打拼這么多年有什么用處。
舒夜雖好奇這兩人的動態(tài),但沒有問的過于細致,“不知小魚先生對在下有何要求?”
云天傾思考半晌,“沒有要求,只希望晟王殿下能滿足小童些許期望。”
舒夜笑道:“這本事舉手之勞。本王倒是好奇你家主人真正的目的。”
云天傾忽而笑道:“臨行前我主并沒有強行要求兩國大將要做出回報,只是隨口提了一句,若是能開通三國無關稅的商路,對雙方都是有利無弊的好事。”
舒夜看著云天傾,滿眼懷疑,“云姑娘真是這么說的?”
云天傾掏出懷中的貔貅玉佩,“我主知道晟王殿下不會隨意相信在下,特意把家主信物交由在下保管。王爺請看,這是官氏家族人人爭奪的信物。依此足以證明在下的身份。”
舒夜接過貔貅玉佩,對著玉佩端詳半晌,笑道:“看來她對我們倒是很信任。你說是也不是?”
云天傾不想顯得和兩國將領過于熟悉,低頭淺笑道:“主人的事情,在下并不熟悉。在下只想把主人交代的事情做好。請王爺恕在下不能回答王爺的回答。”
舒夜了然一笑,“重建商道并不容易。本王只能同意在澤西大部地區(qū)對打著千機樓招牌的生意多加庇佑,其余都是有心無力。”
云天傾抱拳大笑說道:“如此,已算是對我們有很大裨益了。在下待我家主人謝過王爺。”
得到舒夜意外的承諾,云天傾帶著云戰(zhàn)走出主帳。剛走了幾步,舒夜追出來,“等等,小魚先生,你家主人現在如何?”
云天傾淡淡說道:“我家主人體弱多病。前些日子感染風寒,現在臥病在床。”
舒夜失望說道:“我和你家主人也算是舊相識。本來還想去看望她。奈何現在俗務纏身。請小魚先生帶去我對她的問候。”
云天傾點頭,“王爺放心,這個問候一定帶到。”
走出澤西駐扎地,云戰(zhàn)鼻音厚重地說道:“娘親,你的故人到底有多少個?為什么走到哪兒都能見到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