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疑似背叛
- 神醫毒后
- 程許諾
- 3274字
- 2020-12-03 20:28:06
云天傾認為,作為女人,要優雅得有格調,讓男人望塵莫及,要堅強的很瀟灑,讓男人膽戰心驚,所以面對那兩人,云天傾笑得輕松,甚至有些嘲弄。在很久之前,在她還沒學會一身讓人羨慕的醫毒之術之前,她能戰勝對手的招數只有這一點。而今,她忘了很多事,多年前的本事下意識使用出來。
獨孤漣漪不見得難堪,不見得愧疚,只是淡笑迎上云天傾的漆黑的再也印不進光彩的雙眸,“大哥哥剛才說為難,到底何事為難?”
云天傾一時語塞,看著容凌,抿嘴,皺眉,有些賭氣的意味,“容凌,你怎么看?”
容凌聳肩,是平常向她耍無賴的模樣,“你想如何便如何吧。”
云天傾的笑聲冷而干脆,緩緩靠在身后的桌案上,看著二人像是看著庭前自由開敗的野花,“既然容凌把你交個我處理了。就別怪我不留情面。”
“等等。”獨孤漣漪看清云天傾手底按下的銀針的動作,急忙說道:“難道姐姐只想著處置我,而這件事的另一個人你就完全置之不理嗎??”
云天傾側身而站,凜然不可冒犯,看著獨孤漣漪,用一貫高傲冷漠的姿態說道:“我和容凌如何只是我們之間的事情。我的男人犯了錯,也只能由我來教導。而你是個外人。俗話說,攘外必先安內,你覺得我會放過你嗎?”
云天傾動手前,容凌搶先擋在獨孤漣漪面前,“天傾,如此便生氣了?”
云天傾瞳孔微縮,“你什么意思?”
“朕說的很清楚了。以后朕還會有很多女人。她只是其中一個。當然,你是朕最喜歡的那個。你不是最喜歡唯一嗎?朕就把這個唯一給你。”容凌說著笑了一下,“所以云天傾,面對這個事實,你要接受。畢竟,維持一個國家不容易,利用女人來維持,是一種很好的制衡之術。”
云天傾看著容凌眉眼至極的眉眼,覺得那一張一合的嘴很熟悉,同樣很陌生,那樣冷漠輕佻的眼神,那樣單薄至極的薄唇,那樣低沉奢靡華麗而深厚的聲音……
“你到底是誰?”云天傾聽到自己這樣問。
似是一聲嘆息從對面傳來,容凌說:“朕就知道你會生氣,來,到朕懷里來,朕會用行動告訴你,其實朕最愛的人,還是你。”
云天傾咧嘴。她覺得面前這個容凌很惡心。
“為什么?當初明明可以執掌江山,為何要輕易放棄?你說只是因為我想。”
“難道你不知道逗你玩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云天傾冷笑。她不信。這個道理太過牽強。
容凌看出云天傾的意圖,不再繞彎子,“當初在天辰,朕隱隱感到各種明爭暗斗的勢力后有一只隱藏的手,所以接著遁走來引出這只手。至于后來的賀蘭山墜崖,也是早有預謀,那時朕就開始謀算如何重返澤西。而這次,重新登上皇位,甚至言明廢棄三宮六院,可以更好地除掉有異心的人。天傾,朕看在你一直對朕忠心的份上,對你一再留情。若是你還要繼續胡鬧,就是不知好歹了。”
不知好歹?云天傾仰天大笑。往昔一幕幕重新浮現在眼前,云天傾又問:“那三次婚禮又是為何?逗弄我嗎?”
容凌冷靜如初,說道:“越是混亂,越是有機會。只有接著婚禮這個機會,朕才能更好安排探子和影衛。只是沒想到三次婚禮竟然讓朕成了癡情種子。甚至連師父都騙過了。天傾,你若是在意那三次婚禮,朕還可以給你一次更大更完美的婚禮。”
聽中容凌一句句否定過往,云天傾眼睛有些刺痛,心里卻越來越冷靜,“容凌,你這么說著,難道一點愧疚都沒有?哦,對了,愧疚對你來說早就是一件玩笑話。是嗎?白玄!”
云天傾記得很清楚,當初劫持天辰天牢,從密封得像鐵桶一樣的帝都出來,他們幾人扮作送殯的隊伍,那時她見到和容凌長相極為相似的白玄。那也是她親手訓練處四大鬼剎之始。
“扮作前主子,欺騙現任主子,白玄,你可知罪?”
容凌看著云天傾,神情嚴肅,“天傾,你可知你現在像什么?活脫脫一個瘋子!你難道連我都認不出來了?”
云天傾一怔。有些迷糊。她剛才說這話只是詐唬他,若是他心中有鬼,憑著她是主子的身份,白玄定會露出破綻,但那人的表現太正常,不容她有所懷疑。云天傾一直發疼的腦袋像是被人用鋸條來回拉割,一會兒是妹妹云若依臨死時和南風玄相擁在一起的笑意,一會兒是桐笙變成大樹后留下的一句祝福,你一定要幸福,一會兒是蒼梧在她懷中看著她滿臉癡狂,他說:“這是我第一次叫你天傾。”
云天傾身體軟軟倒下,眼睛濕潤,眼前的容凌變成一片水霧。“以前都是假的嗎?”像是問別人,又像是問自己。她找不到答案,只覺得整個世界坍塌。
獨孤漣漪走到云天傾身邊,強行拉她起身,“地上很涼,你還懷著身孕。”
云天傾反手掙脫,獨孤漣漪被她突然的力道震得后退兩步。云天傾冷笑,手中銀針揮出,直直朝著獨孤漣漪飛去。
云天傾下手從來不留后路。獨孤漣漪必死。凡是背叛她的人,都是死路一條。云天傾眸光中閃動著狠戾,惡毒,還有一擊必中的穩操勝券。但是……
一道勁風……
一聲脆響……
云天傾頭微微偏著,看著打在墻上的一排銀針,不可置信轉頭看向容凌。動動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容凌說:“太彪悍的女子,朕不喜。天傾,你應該適當收斂自己的性子。不然以后打你的人就不是朕,而是你的對手。”
云天傾慢慢捂上自己被打的臉頰,停止胸膛,深吸氣,再呼出。這一系列過程她覺得自己做了很長時間,實則只是瞬間。她本來想問“你為了她打我?”但話到嘴邊,猛然醒悟任何在意他的舉動都會讓自己更卑賤。云天傾放下手,用漫不經心的腔調說:“容凌,你以什么身份對我說這樣的話?丈夫?天子?朋友,還是一個陌生人呢?”
世人只知云天傾囂張霸道,但很少有人知道云天傾剛烈。她曾經見過自己的親生父母。她站在他們面前,把他們最寶貝二字受虐的視頻一遍遍重復在他們面前播放,她問他們,當初為什么要拋棄她?最后,她留下他們,包括那個寶貝兒子一條命,但卻讓他們生不如死。她有的是手段,沒做完一件事,她都要丟些東西,比如底線,比如善良。
原來她以為在她所經歷的所有時空中,容凌是能溫暖她的唯一歸宿,她心甘情愿把感情的枷鎖套在身上,但現在她猛然發現,感情套住的人只有她自己。原來從一開始,她被父母遺棄的那時,她就注定了一生凄涼悲苦的命運。只是遇到容凌的時候她不識情滋味,總以為一切盡在掌握,哪知道只是他人眼中的一個跳梁小丑。
好!很好!若是她一生命運凄苦,她認了。但沒道理她過的不開心,她認識的人卻能在她面前得意洋洋哈哈大笑,蒼天不公,命運安排給她坎坷的命運,她不妨和這樣荒唐的命運做一次搏擊。
容凌看著云天傾周身氣勢變化多端,心中不安,“天傾,你……冷靜些!”
云天傾漆黑明亮的眼睛漸漸被一片血紅取代,好像天空上被血染的圓月,詭異,陰森,還有隱隱的強勢,“容凌,你知道背叛我一般都有什么下場嗎?”
云天傾長發凌亂揚起,衣袍無風自揚,獵獵作響,身邊的桌椅被強烈的氣勢擊中,紛紛碎成碎片,容凌知道此時云天傾正處于失去理智的邊緣,當初他見過她這幅模樣,只有一個想法,像她這樣的女人,就是一個妖。
“容凌,像你這樣的人,根本不應該活著。”紅光爆發處,只留下這樣一句話。
接著是一場更強烈的紅光,“不,我不是容凌。我不是啊……”
文淵閣中,密室內。天玄子看著淚水還掛在臉頰上的顧清歌,笑得玩味:“不錯,哭的效果不錯。把容小子扣在密室的時間越長,他回到武英宮的時間就越晚,那邊的計劃就越成功。只是不知道容小子看到武英宮的現場有什么反應?”
密室外,清歡一掃剛才毫不在意的寡淡,看著提督,問道:“你為什么這么做?幺妹。”
提督摸著清歡被劃破的臉頰,笑得溫柔,“你問我為什么這么做?這還用問嗎?當然是為了你。想當初,你也是這么一刀刀劃破我的臉。你還記得那時你說什么?你說,所有美好的東西,都不應該存在。現在,我也只是毀了這些美好的東西而已。”
清歡看著提督癲狂的面容,一點點看著他清秀的小臉因殘忍的笑意變得扭曲,無聲輕嘆,“幺妹,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遇上你,最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放棄你。如果可以選擇,我寧愿用所有的生命換取和你一個永無瓜葛的一生。”他害了幺妹,他永遠都恕不請罪孽,幺妹若是沒遇到他,肯定很幸福。就讓他承擔所有,承擔沒有她的日子吧。
提督聽完清歡的話,所有的表情定格在一刻,隨即綻放出更強烈更夸張的笑容,“可惜,事事不盡如人意。”
清歡低頭,猛然一陣紅光從樓上亮起,提督一口血噴出,清歡分不清眼前的紅色到底是樓上的紅光還是提督噴出的血水,只是下意識接住提督軟到的身體。他好像聽到提督說這樣一句話,“她把力量,強行收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