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被困陣法
- 神醫毒后
- 程許諾
- 3262字
- 2020-12-03 20:28:06
容凌回頭,看見來人,眸底光澤浮沉一番,靜下心來,淡笑,“好。”
來人臉上帶著美人面具,身穿奴隸的衣服,不管從那種角度看,都顯得不倫不類。容凌看了來人一會兒,越看越覺得那人眼熟,但是在想不起在何處見過。
“壯士,你我以前可曾見過?”容凌問。
“也許見過,也許沒見過。”很玄乎很裝逼的回答。容凌聳肩,不愿多加追究,而是跟著神秘人離開御書房。
遇過文淵閣,容凌看見剛剛還在睿王府的清歡站在三層的窗戶前看著眺望遠處,一只鷹隼在高空盤旋,而后落在窗戶口。清歡神情莊嚴神圣,和平日里的嬉笑玩鬧截然不同。容凌心中一緊,他自認識人之術不錯,但他看不透清歡其人。清歡靠近他和云天傾,好像有目的,但一直沒下手,是友亦是敵,是個難把握的人物。
不知不覺,容凌被神秘人帶進一片竹林子。竹林蕭蕭,假山林立,墨黑的天空一壓而下,容凌看得清自己身處竹林,但看不到出路,莫非,這地方本就沒出路嗎?驀地,一道簫聲拔地而起,音質清透,擊穿竹林,容凌皺眉,滿心戒備,“你到底是什么人?”
走在前面的神秘人停下腳步,轉身,“容小王爺不必緊張,鄙人只是想請容小王爺在此聊天,天亮之后請自便。”
原來是借這個地方困住他。容凌全身肌肉緊張,耳聽六路眼觀八方,悄悄觀察四周的精致。竹林里蕭冷的風呼嘯而過,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清冷的葉香彌漫鼻尖,讓人一時清醒又一時糊涂。清醒的是風,糊涂的是眼前的景象。
片刻,容凌問:“金陵十三杰姬蒙是你什么人?”
“當初云天傾耍詐贏了姬蒙,姬蒙當場吐血,終身以此為恥辱。沒想到,容小王爺還記著他。姬蒙若是知道,肯定很開心。”
“他在那里?”容凌皺眉。這個竹林正是乾坤八卦陣,是上古陣法,這個世間能擺出這么高調的針法的,出了姬蒙他想不出第二人。但姬蒙怎會和這人有聯系?容凌百思不得其解。
神秘人警覺心很高,“問出姬蒙的出去,好知道我的身份嗎?容小王爺還和當初一樣,一樣喜歡把別人當傻瓜。不過可惜,鄙人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傻瓜了。”
容凌從他的話中聽出怨恨,于是開始從他的仇家開始排除,奈何容凌做事太霸道,得罪了不少人,他仇家不少,想了半天都沒想到神秘人的身份。
神秘人看容凌苦惱的樣子,哈哈大笑道:“凡是讓容小王爺苦惱的事情,都讓鄙人高興。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陣法解開后,容小王爺自會知道鄙人的真實身份。鄙人保證,一定會給容小王爺一個意外驚喜。”
容凌冷靜下來,“既然稱呼我為容小王爺,一定是天辰中人。本王出自天辰,得罪了不少人,你也只是其中一個,是否知道你的存在,于本王而言,并無太多區別。”
神秘人笑容維持不下去,“果然,你還是一如既往地那么讓我討厭,就連樣子都沒變。容凌,總有一天,我要讓你跪在我腳下,求我原諒你。”
神秘人的笑容融合眼中的精光,在陰測測的竹林像是個冤死鬼,看到活人就爆發出怨毒的神情。容凌微微瞇眼,長舒一口氣,慢慢說道:“我想,我知道你了。”
云天傾和舒夜坐在客棧四樓觀看婚禮,意料中聽到敵軍攻城的消息。看著人群混亂逃竄,云天傾撲哧一笑,“我終于知道為何上古時候幽王烽火戲諸侯,褒姒會笑。看著一群傻子慌亂逃竄,的確容易產生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而且還是近乎神的超越世俗的高貴感。”
舒夜很小見到云天傾笑,樓下紅火的光映照在云天傾臉上,襯得她臉頰酡紅,好像在千百里的桃林中嫣然一笑,人面桃花相映紅。舒夜一時有些晃神,“那天你若是還想看,我就帶著你烽火戲諸侯。”
云天傾瞥了他一眼,“而今在亂世,哪里來的諸侯,倒是烽火隨處可見。”
舒夜看眼混亂的大街,聽到宮門轟然打開的聲音,冷笑一聲,“他倒是好計謀,居然不戰而勝。真是便宜他了。”接著攔腰抱住云天傾,縱聲從客棧飛下。
漆黑的夜晚中,兩個身影在房頂飛縱即逝。終于,面對茫茫的護城河,第一道聲音停下,然后第二道聲音也跟著停下。第一道身影是舒夜,他懷中抱著云天傾,問道:“英雄哪里人,為何緊追不舍?”
“我追的不是你。而是你懷中的人。”第二道身影說。
舒夜驚訝看著懷中的云天傾,云天傾調皮笑著,“人家魅力無窮,走到哪里都能引起覬覦,你不服氣?”
舒夜眉頭慢慢皺起,臉色越來越嚴肅,“不對。他是有備而來的。”舒夜肯定,來人和云天傾相熟才搭救云天傾,但和云天傾有關的人不是都在“忙”嗎?怎會突然出現這一個?而且,他是什么時候和云天傾接上頭的?
云天傾知道舒夜的疑問笑意更濃,“舒夜,你有沒有聽過一生兩命?”
舒夜看著漸漸走近的人影,驀地想起一個人,隨即搖頭,“不可能,不可能是他。他現在應該在……”
“應該在文淵閣,是嗎?”蒼梧從黑暗中走出來,說出舒夜沒說話的話。“不過,讓你失望了。在文淵閣的人是官蒼梧,而不是蒼梧。”
文淵閣中,清歡看著澤州起伏不定的房頂,負手而立,手中捏緊一張小紙條,紙條上寫著:蒼梧營救。
“國師大人,你找我?”嘎登嘎登的腳步聲越來越大,清歡回頭,“蒼梧,有人說你去營救云天傾了。是真的嗎?”
官蒼梧笑容暗淡,搖頭,“國師大人嚴重了,我既然已經答應你的條件,怎會踏出文淵閣一步?”
清歡邪魅的眼睛微微挑起,“那外面的人是誰?難道是一個影子不成?”
官蒼梧嘆息,“國師大人忘了?世間的雙生子都有心靈感應。我與那人心靈感應尤為強烈。當初還不知道他存在時我就能為了心中的一個感覺背叛云天傾,現在他同樣能因為我一個想法去做我想做的任何事。”
清歡瞳孔微縮,“竟有如此強烈的心靈感應,兩個人就好像一個人?”清歡打量官蒼梧片刻,果斷說:“不對,你來我這里不是為了求我幫你找到師倩,而是偷盜消息。你根本就不用把消息傳遞出去,所以我松懈了。”
提到師倩的名字,官蒼梧神情更加暗淡,“國師大人何必為難我,我的確想知道師倩的消息,我還欠她一個交代。”
清歡若有所思笑起來,“你說的那個他是男人還是女人?”
官蒼梧倒吸一口涼氣,“你……什么意思?”
清歡說:“以為我不知道嗎?也罷,我說清楚一些。你和那人前世是同一人,因為一些原因靈魂分裂成兩半,這一世成了兩個人。師倩找的人是你們兩個,而你,逼死了師倩,你無法交代的,說到底是另一個自己吧。”
清歡說話時異常篤定,官蒼梧一瞬間恍然他說的是真的,但很快,他否認了自己這個想法,“國師大人真會開玩笑。在下只是和那人心靈感應強一些。僅此而已。”
清歡走到他身邊,捻起官蒼梧一抹發絲,放在鼻尖輕嗅,“也許你騙得了別人,但是騙不了我。你們這種情況,叫做一生兩命。對嗎?蒼梧,不,應該叫你……官,蒼,梧!”
官蒼梧直視清歡,二人視線在空中相撞,官蒼梧身后的沙盤翁然作響,沙粒彈跳到半空,預示空氣中氣流不同尋常的劇烈流動。
片刻,清歡哈哈大笑,“你們真是可愛,難道會以為我只派一人劫持云天傾嗎?既然云天傾不想呆在舒夜身邊,我就賜給她另一種人生體驗。總之,結果都是一樣的。”
官蒼梧心中有不好的預感,脫口而出,“你做了什么?”
清歡無辜地眨眨眼,嬌滴滴說道:“不要嚇唬人家嘛,人家只是讓小天傾提前進入角色而已。”
官蒼梧的心更加緊繃。清歡裝腔作勢時,必然是陰謀的開始。
護城河邊,云天傾云淡風輕說道:“當初官蒼梧一再背叛我又求得我原諒,我就很奇怪。官蒼梧不是那種沒骨氣反復無常的小人,他這么做一定有這么做的原因。我一直等他向我說明理由。后來在大周被清歡挾持那一次,官蒼梧終于說出他有孿生哥哥這一事實。當時我們一致認為這是我們的殺手锏,不能隨意暴露,于是將計就計,我繼續冷落官蒼梧,官蒼梧繼續背叛我。所以白瞞過你們所有人的眼睛。”
舒夜喃喃自語,“難怪剛才有人報信說國師大人已經牽制住營救之人,原來營救之人有兩個。怪不得,怪不得……”
蒼梧單手負手,身形消瘦,氣質安靜淡然,像是隨時消融在夜色中,“你要自己把她交給我,還是讓我動手?”
沒了小憐,舒夜只能自己動手,但他多年身中劇毒,不能隨意用武,此時只能暗自后悔前兩天趕走小憐。舒夜思忖,蒼梧武功神鬼莫測,就連小憐都忌憚三分,若是動手,自己不一定能取勝,反正結果都是云天傾被搶走,他還不如大方一點直接把人交出去,后續發展全數交給國師大人動腦筋就行。
舒夜大大方方交出云天傾,義正言辭道:“看在云天傾是讓本王心動之人的份上,本王不想動手,以免傷了天傾,若有下次,定不輕饒。”說完,一溜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