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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狼庭令

不遠(yuǎn)處的樹叉上,一直隱匿著一抹身影,這時,看到童家眾人走遠(yuǎn),他才緩緩地躍下,朝著那墳地走去。

撲嗵一聲,跪了下來,英俊的臉龐上映著的全是憂愁和傷痛。

“童夫人……我來看你了,大小姐終于替你報(bào)了仇!”周瞳眼瞳淚光泛濫,吸了吸鼻翼,才勉強(qiáng)忍住那股欲落下的情愫。

一手從懷里緩緩地掏出一枚梅形龍佩,這枚玉佩表面光滑如玉,并未有浮雕,但是,只要將玉佩拿到掌心,雙手交疊后,讓那玉佩產(chǎn)生了溫度,里面就會懸浮有一條紅色的龍……

周瞳看著這枚玉佩,想到了很多事情。

當(dāng)他快要失去它時,是她挺身而出,拔刀相助,替他奪回了這塊屬于他的龍佩。

“孩子,這塊玉佩想必關(guān)系你的身世,你一定得拿好了,也不要輕易地再亮出來,不然被那些壞人給奪走的?!睏钴霸埔荒槾葠鄣?fù)崃藫崴哪槨?

那時,僅止六歲的他哭著撲到了她的懷里,控制不住地喊了聲,“娘……”

從此以后,楊馨云更是對他關(guān)愛有加,可各種原因她并沒有帶著孤苦伶仃的他去丞相府,而是安置在慈善堂。但,她對他就像親兒一樣好,風(fēng)天雪雨都從不間斷過來看他,衣食住行都會讓這邊的管事照顧得很好。

而他對她,他也期望著有她這樣的一位娘親,但是,這只是夢?。?

她……并未有讓他再叫過她娘親??桑⒉还炙?,心底那份愛怎么是一個字能夠訴說得清楚的?

忽而,一陣腳步落地有聲,像是故意在提醒著對方。

周瞳一怔,萬千思緒回了過來,立即回眼看向來人,一身紫色華衣錦,不是別人正是自家王爺,季邪月!

周瞳趕快整理了下心情,一手捏緊了那塊龍佩,朝著他低頭行禮,“周瞳參見王爺?!?

季邪月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捏緊的左手上一掃而過,語氣平靜而低沉,“最近不僅花幽宮的人來到了龍羽城,還有地獄門的人也來了,時間不容耽誤,拿著這枚‘狼庭’必殺令去吧--記住,一個不留!”

“一月后,我要龍羽城干干凈凈!”一份陰戾布上了季邪月的俊顏。

“遵命?!敝芡劾淞讼聛?,雙手穩(wěn)穩(wěn)地接下了狼庭令,站起身來,退后兩步,身體一縱,便消逝在這片夜色時。

狼庭,這是天龍國的皇族秘密培養(yǎng)的暗殺組織,可實(shí)質(zhì)上皇帝楚安龍已將狼庭全全交由季邪月打理。

狼庭隊(duì)伍全都是死士,并且是一等一的高手,武功不亞于大內(nèi)高手,總共二百零八位,分別在坤乾大陸的各地,表面從事于各個行業(yè),暗地里卻是收集情報(bào)和接狼庭令,施行暗殺為主。

只要狼庭必殺令一出,必將掀起一番風(fēng)腥血雨。

季邪月看著這墓碑,眼沉了沉。想到剛剛那不經(jīng)意的一眼,周瞳手中的那枚龍佩……

似乎,似乎曾在哪里見過一模一樣的……不,不一樣,好像另一枚是鳳佩……

難道他會和地鳳國皇族有關(guān)?

若真如此,那這小子日后定是禍……

季邪月兮瞇住狹長的眼,一絲老謀生算的冷光映在眼瞳里,性感的唇角邊掠過淡淡的笑,很自然地一盤棋局現(xiàn)在了腦海里。

但是現(xiàn)在某個女人似乎三番幾次在挑著他的逆毛,勾著他的興致。好吧,現(xiàn)在更有件事情還必須去加深了解下。

……

黑夜漫漫,童丞相府里依然籠罩在一片陰沉的氣氛中。

這會相府的侍衛(wèi)們便那四夫人葉氏的房間里搜索出了一封信,然后迅速地交給了老爺童德山。

童德山看了此信,氣得手顫抖了起來,雙眼都有些發(fā)花。

“逆子!逆子?。 蓖律酵戳R著,臉色都有些發(fā)青,頭暈?zāi)垦O拢鞜顡屜纫徊椒鲎⊥律健?

“爹爹,你別急別氣,到底是怎么了?”童天燁安慰道,一手順扶著他的胸口。

童德山臉龐上悲憤難當(dāng),看著童天燁,愧疚地說道,“燁兒,爹對不起你和你娘,全是葉氏和她生的那逆子童若嵐合謀害死你娘的?!?

“……”童天燁有些意外了。弟弟童若嵐?難道,他也擾進(jìn)來了?

“怎么可能?若嵐弟弟不是在外面游學(xué)嗎?怎么會成了幫兇了?”童云歌插語道,華亮的鳳眸子里卻是勾勒著一絲狡黠的冷笑。他這個好弟弟,只怕是作夢也沒有想到,他娘會被童天燁給害死吧!

還有那封信,那可是她花了一晚上時間募擬四夫人葉氏的筆跡寫出來的。哼哼……這樣兩兩相斗,多好!自己只須坐山觀虎斗,省心又省力呢!

“這是那賤人葉氏親手寫的懺悔書!她真的還有臉寫這些??!”童德山惱火道,氣得身體連連往后倒。

“老爺,您就別生氣了,現(xiàn)在葉氏也已經(jīng)得到了應(yīng)有的下場,這若嵐還在外面,到底還是自己家的孩子,要么先找回來再說?”金蒂蓮借機(jī)言道,一面看著童德山,她心里可是清楚,不管那童若嵐犯有多大的罪,可是虎毒不食子啊!相爺可不會報(bào)官的。

“安德,你派人去先把這逆子找回來!”童德山說道,接著看向童天燁,“燁兒,爹對不起你……你弟弟到時候回來了,你只管打只管罵,爹爹給你撐腰!”

童天燁看著這兩鬢斑白的中年人,對于他的話,自己心底也微微有數(shù)。童若嵐乃是童家三脈單傳的獨(dú)子一枚,若是真的參與害了母親,還真能抓了殺了泄憤么?

童天燁在心底淡淡地冷嘲著,冥冥地也下定了決心,血債就一定要血債的!一個人若真是做錯了事,那就必須承擔(dān)這后果,無論結(jié)果將會是怎樣,做時就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

屋頂上從某處縫隙里透下了一抹視線。掩藏在上面的是一位戴著黑鷹面具的男子,屋子里眾人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皆已經(jīng)在他眼底。一份睿智又狡猾的暗芒隱隱透在眼瞳里。

原來還有一個童若嵐……季邪月唇角一挑,一抹深意劃在臉龐。那屋子里眾人的談話更是綿綿不斷地傳了過來。

“我明白,爹爹,我有些累了,我先回房間了?!蓖鞜蠲鏌o表情答了句,接著快速地離開了這屋子。直覺這片空氣太嘈雜了,讓她的心靜不下來,更讓她的心太累。

季邪月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沉了沉眼。接著身一縱,很快消逝隱去。

……

這夜注定難眠,童天燁翻來覆去都睡不著,直到折騰了大半夜才勉強(qiáng)入睡。

翌日天明,光芒映在那窗臺處投影下斑駁陸離的剪影。

床榻上的人兒再也睡不下了,剛睜開眼。

簌地,一道暗鏢竟破窗而來,牢牢地扎在了那床柱上。

“誰?”童天燁一驚,立即從床上了騰身而起,推開窗戶,哪里還見人影。

“靠!這是哪個王八蛋干的好事?一大早來吵人清夢?”童天燁狠狠地咒道。接著不及多想,快速地走到床榻處,看著那枚飛鏢,只見上面還釘著一張紙條。

出于小心謹(jǐn)慎,童天燁取出錦帕包裹住那飛鏢,這才取下那紙條,攤開一看,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報(bào)案,季邪月!

霎時,童天燁臉龐上血色盡褪,一股陰白漸漸地透在了臉龐上,顯出一絲蒼色來。

“這只狐貍是什么時候知道的?”童天燁眼瞳里透著一抹疑色,手心將那張紙條緊緊地揉在了手上成了廢團(tuán)。

“上次沒去成,這次看來是無論如何得走一趟了?!蓖鞜钭哉Z地喃喃,隨即很快換好了衣裳,隨便清理了下自己,戴上一面白紗,接著從側(cè)門出了相府。直接去到了那季王府。

站在季王府的大門口,童天燁躊躇了下,還是走上前,叩響了這道門。

很快,門府的侍衛(wèi)唐薇兒走了出來,找開了門,看著對方,明睞善眸,那眼底透著絲精明清亮,雖遮著面紗但一點(diǎn)不妨礙她的美,果然是個出眾的人兒,唐薇兒淡淡語道,“是童府大小姐吧,我家王爺?shù)群蚨鄷r了,請進(jìn)來吧!”

看著這女人,童天燁沒說什么,只是面無表情地跟著她一直來到了一處紫薇園。

里面紫薇幽香瞬間撲鼻而來,讓童天燁的精神也微微一提,很快就看到了那遠(yuǎn)處,坐在石桌上悠閑品茶的某王爺,偶爾還刮著茶蓋子叮當(dāng)作響。

“王爺,人已到了。”

季邪月的視線專注在茶杯里,似乎并沒有要抬起來的意思,話語卻是不咸不淡地透在空氣中,“大小姐,相信你有很多話想跟本王說吧?別急,有什么話,你就慢慢說吧!”

“你為什么一定確定我有話要跟你說呢?季邪月!”童天燁盯在對方的臉上,她不確定他是什么時候知道的,但是,她真的很討厭別人在背地里覬覦著一切。他有什么權(quán)利這樣做?

季邪月這才抬起頭來,細(xì)長的劍眸微微瞇起,俊顏淺淡一笑,反問道,“難道你沒有話要對本王說?”好笑,他可是來幫她的,她這是什么態(tài)度?

但是,某人就像是那么不識時務(wù)的不領(lǐng)情。

“有!”童天燁上前一步,雙眸子透著火一般的亮光,一字一句說道,“別再來多管閑事!季王爺季狐貍!”

最后那聲“狐貍”稱呼更是擲地有聲地加重語氣。

季邪月迎向她的臉龐,頓了下,忽而笑侃,“大小姐,這么喜歡狐貍么?所以才故意要這樣稱呼本王的?”言下之意就是你喜歡上本王了?

“本小姐喜歡吃生煎生煮生燒生烤狐貍?cè)狻凑鞣N吃法,本小姐都很喜歡?!蓖鞜钛垌舆^一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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