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我在這兩年多里面都沒有見過林樹榮的日子,我偶然都有想起他,但也不能說是用想念這一詞來形容,因為我的心里也一直都有陳宇翔的存在,跟林樹榮在一起的一切,就像鎖在抽屜里面他送我東西一樣,偶然翻一下都覺得挺精彩的。但林樹榮竟用‘我一直都有想念你’這八個字來回顧各自失蹤的日子,我有點懵了。
“你千萬不要這樣想了,你只是現在很傷心而已,我明白的。”
“不,不是的其...”
“是的,你什么都要想。”
“可是我...”
“你不要說了,現在睡一下,然后下車回去洗洗就好好睡一覺,好嗎?冷靜冷靜。”
“我..”
“有什么事再打給我吧,再見。”
“再見。”
我其實是在跟自己講不要再說下去,不要再想下去,不要再聽他的聲音。幸虧林樹榮他不知道,不然我不知道再接下去又會發生什么事,雖然我有點擔心他,但我仍然立馬掛電話,回家后馬上洗澡然后躺著床上,看著桌上的鬧鐘,一個小時接一個小時的過去,這晚我睡不著了,陳宇翔并沒有打給我似乎這么熱鬧這么多事情發生的這一晚,我覺得很寂寞。
不知不覺我在床上睡著了,早上也是阿寶給電話我把我吵醒的。
“喂,美欣。”
“怎么啦?”
“還沒睡醒啊?今天去哪里啊?”
“看你。”
“看我?你的葉火華呢?”
“他今天要上班,你沒事做就陪我去西郊吧。”
“又說看我,明明就是自己想去西郊戲水,隨便吧。”
“哎,昨天晚上怎樣?林樹榮怎么樣?”
“哇,這個就精彩絕倫了,我等下再告訴吧,三八。”
跟阿寶掛斷電話以后,我又迅速的睡著了,在我睡醒準備要出去的時候我發現陳宇翔打了好幾個電話給我,我都沒有接,于是我馬上回撥電話給陳宇翔。
“你怎么回事了?我打你好幾遍電話都沒人接。”
“沒有啊,我睡過頭了,昨晚很晚才睡,然后半路中途阿寶又把我吵醒了,接著又睡回去了。我沒有騙你啊。”
“我又沒說你騙我,你很想騙我嗎?”
“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為什么昨天這么累?”
我把林樹榮昨晚說的事情統統都告訴了他,除了林樹榮說他一直都有想念我這一句以外。
“啊?那他挺慘的。”
“是啊,不過他不打電話來找我的話,我也不管那么多了。”
“林樹榮的女朋友比他大那么多,這哪里吸引他呢?”
“啊?什么?”
“我倒是覺得應該不錯的,你看林樹榮是比我們大一歲,她女朋友也就二十四歲,也是他老板的女兒,這些情況也在所難免的,外面都是花花世界,一個正直青春期的花季少女,你叫林樹榮勇敢一點,也出去看看這個世界啊。”
“喔,你見識比我見識廣很多,聽你這么一說我慘了。”
“你傻呀,不一樣的人有不一樣的經歷啊!我又沒說要找個大齡女人拍拖。”
“要不要嘗試一下找個13歲的男生拍拖試試。”
“也可以啊,就是一個老阿姨帶孩子的感覺。”
“你再說一遍。”
陳宇翔和林樹榮是不同世界的人,陳宇翔爽朗、直接說什么都無所謂,不會小氣也不會隨便發脾氣這樣的他其實有時候我都不知道他是不是不在意我。
“哎,我收到你的東西了。”
“什么東西?”
“你還裝,不是說好要存錢買機票過來看我的嗎?怎又破費買個手鐲給我啊?”
“那你喜歡嗎?”
“喜歡,你送的東西我都喜歡的。”
“我差不多放暑假了。”
“我也是啊!”
“那,你回來嘛!”
“不行,我還在存錢呢!我不想用家里的錢,你也知道啊。”
“要不我把我打工的錢匯過去給你,當做是你今年回來廣州過暑假的補貼好嗎?”
“不要啦,你一個女孩子的我一個大男人怎么可以啊!”
十九歲,兩個人長大后,生活變得開始復雜了,有時候我們就是為了不夠錢看戲而煩惱,最高限額也就是兩百塊,現在我們就是為了幾千塊錢的機票而煩惱,昔日兩塊錢一根油條的親密,今日用幾千塊錢換來一種近距離的親密和接觸。世界始終都要我長大。
我和阿寶約在西郊的車站等,然后一起步行進去西郊游泳場里面。
“唉,到底有多無聊啊,放假都要看見你。”
“哎呀,不無聊啦,你又沒人沒物的,有我陪你就不無聊啦。”
“滾,我有陳宇翔。”
“他又不能陪你。對喔,他今年的暑假會回來嗎?”
“我哪知道啊?”
“你怎么做人家的女朋友啊?”
“我又沒有錢讓他回來。”
“你回去多上幾天兼職嘛,賤人。”
“也可以啊!”
“喂,電話響了。”
是林樹榮打電話給我,我看著熒光幕上的來電號碼。
“哎,不聽了,免得破壞我美好的周末。”
“誰啊?”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