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漆黑的身影從地下爬出,血紅的雙手扒著土地,有詭異的鳥鳴遠(yuǎn)處漆黑的天邊響起,云層帶著霧氣翻涌著,掩蓋了明亮清冷的月光。
舊世紀(jì)的狂歡還在繼續(xù),彌散在空氣中揮之不去的香味,充滿致命誘惑的交易場所,擺在拍賣臺的稀奇之物,在金錢的交織下,組成的華麗盛大的宴會。
電梯的燈光在黑暗中亮起,從那一天,某扇實驗的大門緩緩拉開,“籠中之鳥”計劃才算正式開啟。
溫?zé)岬难猴w濺在空中,又一道斬?fù)袈湎拢该鞯纳碛奥А?
轉(zhuǎn)瞬己成空。
“就要開始了。”
尸骨堆疊的王座之上,端坐著一道神秘的身影,他看著臺階之下,無數(shù)掙扎的靈魂。
曾經(jīng),這里被大火燃燒,每一天都能聽到來自地獄深處的慘叫,只可惜,經(jīng)過這么漫長的時光,燃燒的大火已經(jīng)熄滅了,就只剩下無名的灰燼還在空中飄蕩,落地便化為塵埃。
“想想,他死了多久?”
另一道聲音在殿內(nèi)響起。
男人用手撐著額頭,靠在椅背上,抬眸看著出聲的方向。
“好像有十年了吧,假面,我以為我還需要更長的時間,沒想到,短短十年就能搞定。”
男人回答道。
“可是血月失蹤了,從舊世紀(jì)一面以后,就沒了她的消息。”
“事實證明,沒了主人的狗,再兇猛,也成不了事。”
男人輕笑著,充滿自信的語氣回蕩在整個空間,假面搖搖頭,臉上的表情十分微妙,但他卻沒有多說什么。
“聽說破刃回來了,你可以去見見她,囚籠已經(jīng)圈好,至于整個鬼界,就由我來接手。”
假面聽見他的話后,稍微有些動容,他抬起頭,收起臉上的表情,一臉嚴(yán)肅地說道:
“若寒,你做沒有考慮過,如果白奕他還活著呢?”
“假面,你要知道,不管他是否活著,只要我坐上這個位置,就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籠中之鳥。”
假面嘴里輕輕念叨著。
那只鳥究竟會是人類,還是那些微不足道的鬼魂們。
“這是最黑暗的時代,也是最神圣的時代,假面,你該慶幸你正在經(jīng)歷這跨時代的一刻。”
高昂語氣響了起來。
假面明顯沒有那么多興奮的情緒,他默默地呆在一旁,等若寒說完,才象征性地點點頭,表示同意。
“若寒,計劃已經(jīng)開始,我想跟你請個假。”
“怎么?”
“我這個人沒什么耐心,一想到好玩的事情,就忍不住想要行動。”
假面說得倒是輕松。
若寒想了想,微微點頭:
“去吧,若是發(fā)現(xiàn)血月的消息,立刻通知我,下次,不會讓她再跑掉了,哦,對了,還有那個什么咖啡店,你幫我去調(diào)查一下,為什么發(fā)瘋的血月的會突然平靜下來,說不定跟白奕還真有些關(guān)系。”
“是,我的新王。”
假面低下頭,手搭在心臟上,朝若寒鞠了一個躬,便緩緩?fù)讼隆?
身居高位的身影在他眼中逐漸縮小,最后,只留下一個模糊的形狀。
“你回來了。”
假面轉(zhuǎn)過頭,看著靠在墻壁邊的苗條身影,銀色的長發(fā)垂于兩邊,整個上半身都藏在了陰影里。
血紅的月亮掛在天邊,不是每個靈體,都能走進(jìn)白奕的宮殿之中。
“假面,好久不見。”
破刃直起身,她對所有人都是冷冰冰地對待,唯獨假面例外。
這是她在人間認(rèn)識的第一個人,如果不是他的引導(dǎo),或許現(xiàn)在她又會是另一種性格。
“去人間走一趟,感覺如何?”
兩人順著走廊慢慢往前走著,也算是享受片刻的寧靜。
“假面,我見到他了。”
“誰?”
假面忽然停了下來,他把玩著手中的硬幣,要知道,白奕是個運氣很差的王,每次跟他玩猜正反面,一次都沒有贏過。
后來,白奕死后。
若寒掌管了一切事務(wù),就把這枚硬幣丟去舊世紀(jì)拍賣了,上次他偷偷溜出去,就是為了買回白奕的硬幣。
某個名字在口中呼之欲出,假面拍了拍上衣口袋,眼中閃爍著某種不知名的情緒。
“白奕。”
這個名字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爻霈F(xiàn),就像當(dāng)初那么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叵А?
假面因為破刃的話停滯下來,直到手中的硬幣掉了下來,清脆的碰撞聲猛地將他拉回神來。
“呵哈哈哈哈……”
他突然笑出聲來。
“怎么了?”
破刃看著他的失態(tài),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
如果只是毀滅,那也只是單純地破壞而已。
“知道嗎?破刃,有意思,事情開始變得好玩起來了。”
……
“四號……實驗區(qū)……何謂……”
面對眼前的場景,小王顯然不會應(yīng)對,身后的許言皺著眉頭,痛苦地輕哼一聲。
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引起了怪物的注意。
“哎呀,被發(fā)現(xiàn)了。”
冰冷的殺意蔓延開來。
怪物嘶吼著扭過身體,一道寒光從他眼前閃過,炸開的血肉橫飛,身體也呈現(xiàn)一種詭異的角度彎曲著。
“廝殺果然是一件很爽的事,有時候,不用克制本性反而能活得更加舒心。”
和所有實驗體一樣,也有無數(shù)的人跟他攪在一起,嘈雜的聲音在耳邊回蕩。
他沒有太多的時間,所以只用短短一分鐘就解決了戰(zhàn)斗。
“先走,我們需要把你老板轉(zhuǎn)移,這里的血腥味太重了,會把那群怪物源源不斷地吸引過來。”
何謂用衣服擦著手中的小刀,剛剛他的速度快到連小王都不看清楚。
扭曲的影子再度恢復(fù)正常,小王愣愣地應(yīng)了一聲“好”,就趕緊跟何謂一起把許言架了起來。
“你前面說,這些怪物叫獵魂者,它們吃靈,你們殺人,都是來自舊世紀(jì)……”
“你是想問,我們?yōu)槭裁磿ハ鄽⒙緦Π桑俊?
“嗯,是。”
小王誠實地點點頭。
“很簡單的道理,因為不管是我們,還是他們,都是不幸的鳥兒,鳥兒鳥兒飛呀飛,蟲子永遠(yuǎn)有鳥追……”
說著說著,何謂就唱了起來,他開心輕松地笑著,倒是和剛剛戰(zhàn)斗的時候判若兩人。
“滋滋滋……”
有電流聲在耳邊響起。
“滋滋滋……”
“喂……”
“喂,聽得到嗎?”
“總部,我們對四號失去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