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體驗過絕望嗎?當你在苦難中終于活下來以后,卻只能抱著她的尸體哭泣。”
那一刻,就像一個還沒長大的孩子,脆弱而又無力地朝天空放聲嘶吼。
空氣中的溫度逐漸上升,有火焰在眼瞳之中跳動,如閃電般的身影朝許言沖來,他只能看到紅黑色的光芒劃出一道絢麗的弧線。
隨后,被寒風從中間斬開分成兩半,撕裂皮膚,血液沿風的方向飛翔,鋪灑在空中。
小王停在原地,看見許言的臉上出現一條深深的傷疤,極致的高溫就像刺眼的烈日,將男人包裹起來,燃燒的大手伸向許言,迅猛的風刃也緊隨其后,朝許言面部襲來。
許言身體一側,閃過了他的攻擊,這場戰斗比想象的還要難纏,在熾熱的火焰下,就算他的皮膚已經被燒得如黑炭一般,還是可以行動敏捷地向許言發起攻擊,皮膚下的視線都凝聚在許言的身上,散發著無盡的惡意。
“我想,你肯定沒有被關在烤箱里,看著機器啟動,在那個密閉的盒子里,溫度會一點一點升高。”
他訴說著過去的經歷,只可惜,看著他的模樣,許言并不會表示同情。
“顯而易見,你說的這些與我無關。”許言平靜地說道。
白奕靠在一旁,看著許言辛苦戰斗,自己卻一臉悠閑。
許言朝白奕伸出手,說了句:“借我。”
“借什么?”
白奕抬起眼眸看他。
“你的那個什么破武器,上次用得還挺順手的。”
“你說的那個破武器叫縛戰,是古老時期的遺存之物,只不過,你現在力量太弱,還沒法發揮它真正的威力。”
白奕看著許言一邊躲閃,一邊跟他耐心解釋道。
“縛戰?這名字也忒不好聽了。”
許言還有空嫌棄一下,就是在這一瞬,他的手臂又多了一條傷痕,而對面的男人依然能活蹦亂跳。
果然,許言在夢境中就說過,但凡把抗火屬性點滿,就能把白奕克得死死的。
男人把許言逼得步步緊退,小王在一旁看得也為許言捏了一把汗。
“喂,白奕,劍呢?”
許言一揮手,用火焰打掉了朝他飛來的風刃。
“你不叫它,它怎么出來幫你。”
“Hi~siri?”
“你可以試試。”
一聲怒吼,男人像瘋了一樣撲了過來,許言一閃躲避了些,卻還是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
傷口刺痛著他的神經,許言沉下眼眸,宛如漆黑的夜空,沒有一絲光亮。
“喂,聽你剛剛說,你叫一號對吧?”
“啊!——”
沙啞的叫喊從喉嚨里擠出,充滿著憤怒與痛苦,戰斗開始后,無數的聲音已經撐爆了男人的腦袋,什么聲音都聽不進去,也不會思考了。
本能控制了他的身體,現在,他只在發揮,被制造出來的根本目的。
一個瘋狂的殺戮武器。
“吵死了,吵死了!不要再吵了!”
一堆聲音像垃圾一樣填滿了他的腦袋,他捧著自己的腦袋,朝著許言沖了過去。
“本來,我還想再問你一些問題,可現在看來,你似乎無法跟人正常交流,所以,真可惜。”
觸發。
【鬼靈融合25%】
【古老封印生效】
【身體異變不可逆轉】
“既然烈火無法解決,那就用利刃試試。”
許言的瞳孔里倒映出男人撲來的身影,眼睛充滿了血絲,那張面孔已經變得無比猙獰。
他張開手掌。
“縛戰!”
【鬼靈融合50%】
【警告,即將突破臨界值,古老封印開始啟動。】
一把血紅色的長劍出現在許言的手中,就只是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揮劍。
抬手,落下。
斬擊!
像春日的微風拂過臉頰,在那一瞬間,似乎什么都沒有發生,時間宛如暫停一般,所有的畫面都定格下來。
一條微不可見的細縫出現在男人的臉龐中央,下一秒,熊熊大火從縫隙中燃燒起來,地上映出的影子被分成了兩半。
許言只出了一招,就結束了這一切。
簡單得就好像打開了水果忍者,隨隨便便在空中劃上一刀就行。
撕拉。
大片的血液像噴泉一樣涌出,濺得到處都是,男人從空中落于地面,他朝小王伸出手,拳頭輕輕握著,就好像握住了希望。
只是,這次的希望是火焰。
引火自焚,
最后毀滅的還是自己。
火焰不會消失,從體內往外蔓延,慢慢燃燒著,直至將他的臉覆蓋其中。
沒了,就像那噩夢一樣。
燒完就只留下一地的灰燼。
“贏……老板,你贏了!”
戰斗結束在瞬息之間,一時小王都沒反應過來,她歡呼著,露出了真情實感的放松笑容。
這是漆黑的一夜。
黑夜總會過去,可籠罩在X市上空的黑暗,卻不會因為這點光芒而消失。
“老板,謝……你,你沒事吧!?”
“哐當”一聲。
縛戰掉落在地,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可隨后,就像沙礫一樣,被風吹散在空氣中。
許言正捂著自己的心臟,跪倒在地,令人窒息的疼痛席卷了他的所有神經,身體在瘋狂叫囂,這是比他在夢境被肢解還要難受的痛苦。
這一刻,他似乎能理解那個男人瘋癲的感受。
因為現在,也有個聲音在他腦子里不斷回蕩,穿透折磨著他的耳膜,眼睛像被人用針戳一樣刺痛,他似乎失去了自己的身體,半分都動彈不得。
“白奕,這怎么回事?!”
大概,他只剩下個大腦還可以運轉。
“你觸碰了臨界值,啟動了體內的古老封印。”
白奕在他身前蹲下,反正是意識溝通,他要做什么都行。
“因為那該死的破武器?”
“那叫縛戰,你沒想錯,確實是因為這劍,在人間,你沒有我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力量,根本別想揮動它。”
“這句話你剛剛怎么不說?”
許言總感覺白奕在挖坑,就等著他找對路跳下去。
“沒來得及,你就叫了。”
白奕清冷的聲音響起,要是不聽內容,還以為他在讀清晨的早報,一副淡然悠閑還貴氣的樣子。
“你故意的?”
“知道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