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有時候命運的巧合就是來得如此突然，宛如上帝寫好的完美劇本，能在恰好的時間，碰上對的人。
小王本來是沒資格參加拍賣品交易的，她才剛被抓來，按照舊世紀的說法是，還沒有被馴服，出去服務會有風險。
“就在一個小時前，舊世紀的內部突然出現了混亂，大部分的中高層都有事消失了，而你又提前離場，打亂了原本的流程，他們就臨時讓我過來頂班。”小王向許言解釋道。
只要不把商品帶出舊世紀，就不算死罪，舊世紀也不會派人追殺，跑個人的話，別再被抓回來就行。
當然，如果被抓回來了，那將會面臨很可怕的懲罰。
“老板，我先帶你出去，我知道一條員工通道，只要不被發現就行。”小王整了整自己的衣領，撫平了上面的皺紋。
一切來得那么自然，就好像活著一樣。
這樣一個女孩，如果活著，一定能擁有很燦爛的人生。
“走吧。”
小王朝許言開朗地笑了笑，轉頭拉開了眼前的大門。
門口的侍從依舊低著頭，對他們從自己面前走過，沒有多少反應，就像個乖巧懂事的木偶。
“如果我再繼續呆下去，遲早會變得跟他們一樣。”小王露出幾分害怕的情緒。
她不想變成沒有思想的傀儡，不想永遠被束縛在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只有虛假的華麗。
還是這條熟悉的通道，安靜壓抑，誰也沒有出聲，只有高跟鞋一下一下踏在地上。
再次路過那幅畫時，許言不自覺地瞟了一眼，當場愣在原地。
“怎么了？”
橙子察覺到他動作的停滯，便也好奇地看過去。
畫還是畫，不過，畫中那位美艷的女子已經不見了蹤影，只有那棵孤零零的大樹，向著月亮生長。
小王走了兩步發現許言沒有跟上，回過頭來疑惑道：
“老板？怎么了？”
“嗯，來了。”
許言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驚慌，還維持著跟剛剛一樣的表情。
小王用鑰匙偷偷打開一道隱蔽的小門，這是舊世紀內部員工的快捷通道，與外面的富貴堂皇相比，里面幾乎就是簡單粗暴，沒有任何裝飾，只有幾盞昏暗的電燈在墻壁上亮著。
照不到太遠。
大片大片的陰影加深了這里陰森恐怖的氛圍。
緊接著，他們聽到了四面八方的腳步聲，踩在石磚地面上發出清脆的響動，向四周望去，又看不見半分人影，就像古老的生物趴在耳邊竊竊私語，將詭異塞滿了這個空間。
“噓。”
小王豎起食指放在嘴邊，許言抱起橙子，擋住了他胸口的刀柄。
她刻意走進陰影里，只剩下一個黑色的輪廓在前面帶路，越往里走，陰冷的氣息也就越發濃烈，空氣中不再帶著若有若無的香味，思維也更加冷靜下來。
偶爾，會有一兩道半透明的身影與之擦肩而過，當然，他們并未注意到許言的存在。
直到走出這條黑暗的通道，壓抑的氣氛才變得好了一些，小王也明顯松了一口氣。
許言看了看四周，像是個路口一樣的存在，全部都是黑灰色的，霧蒙蒙的感覺，那些四通八達的通道里，時不時有穿著正裝的侍者低頭走過，就像是個巨大的蜘蛛網，守護著舊世紀的豪華。
“還好還好，沒有碰見主管級別的人，要不然就出事了。”她拍著胸脯說道。
許言好奇地問道：“你說，那群主管們都去怎么了？”
“不太清楚。”小王聳聳肩，說，“不過，我剛才被帶出來的時候，有聽他們說什么……來了個相當棘手的人，很難處理，好像，好像叫什么血月來著。”
許言把這名字在腦袋中轉了一圈，確認沒有任何印象。
“血月？！”
倒是橙子有些微微驚訝。
許言低下頭問道：“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這名字讓我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傳聞，不過，那個血月十幾年前就被抓了，聽說被廢了雙手雙腳，應該不可能逃出來的。”橙子跟許言解釋道。
許言有些好奇：“那萬一，人家真逃出來了會怎樣？”
“有些人要遭殃了唄，那可是條瘋狗，沒了主人還不是逮誰咬誰。”橙子慵懶地說道，反正他一晚上就躺許言懷里了，不得不說，舒適得都有些困了。
小王偷偷觀察著這一人一貓的互動，小心翼翼地問道：“老板，你這是在跟貓說話啊？”
“啊，對，我能聽懂一些，忘了跟你介紹，他叫橙子，我找隔壁借的貓。”
小王生前可喜歡擼貓了，她剛剛盯了好久，一直不敢出手，只見她高興地伸出手，放在橙子面前：“你好，我是小王，我最喜歡白貓了！”
“哼。”
橙子高冷地撇過頭去，并不搭理小王的熱情。
“橙子害羞了。”
“我害羞你個無敵棒棒錘！記著了，本貓討厭人類！”橙子呲著牙，朝著許言吼道。
許言面不改色地說道：“他說，你好，他也很喜歡你。”
“臥槽你大爺的，你亂說什么！”
許言低頭看了一眼，繼續充當翻譯：“但他又說，你不能沉迷他的美色，現在趕路要緊。”
“好嘞！”
小王立刻收回手，繼續滿腔熱情地帶路了。
“許言！”
橙子憤怒了，不過再怎么生氣的貓語，在外人聽起來都還是跟“嚶嚶嚶”一樣可愛。
許言摸摸橙子的腦袋，跟上了小王的腳步。
小王左拐右拐，走進了一條神秘的通道，通道兩邊有一排房間，那些房間還亮著燈，桌子上有堆積如山的書籍，另外一間里還擺放著滿滿一面墻的瓶瓶罐罐。
看上去倒是有幾分實驗室的味道。
“這里是我上一次逃跑時發現的，每個房間里都有人，我們只要不進去打擾到他們就行。”小王一邊走一邊跟許言解釋道。
乍一看沒有人的房間，只有仔細看去，就能發現細微的變化，比如突然翻動的書頁，還有懸空寫字的筆，又或者，突然一個試管凌空飛起，在空中晃了晃，又被放回了原位。
“這里也是舊世紀？”許言覺得有些意思。
小王撓撓頭：“算吧，我也不太清楚，但這隱形機制好像是舊世紀的特殊手段，為了保護他們不受打擾。”
許言好奇：“他們在研究什么？”
“不知道。”
小王搖搖頭回答道。
房間跟走廊有安裝隔音，他們在外面說話，里面的人是聽不到的，就連玻璃也做了特殊處理。
還真是個有趣的地方。
“橙子，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