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這回還請上了?看著小廝那得意的樣子,二寶冷哼一聲,道:“去也好,先前的織繡錢,您先給我吧。”
“之前?不是都給你了?”
“哼,我在鄉市上賣魚紋繡都能得百錢,你卻只給我十錢,若是到了江東,我在你主子面前說上兩句……”
那小廝大驚,這二寶不是傻子嗎?怎么一下子變得如此聰明!原來是裝的嗎?
他已開始哆嗦,魯家散財雖然大度,可對屬下嚴苛至極。這次他來,還打算跟繡花郎互通說法,圓了這事情,不然他去了江東也是要揭穿他的。不想這里他竟然開了竅,將他計劃全盤打破,這會兒怕的要命,嚇得鼻涕都出來了。
“這樣吧,你把之前的八百錢給我,再湊上兩百,我便與你主子說,你一點兒也未貪。還夸你幾句如何?”
那小廝一聲疑,看向二寶,卻從他眼里看不出什么東西來,那雙奇怪的眼睛,根本就一動不動的!
這要是答應,怕他有詐,不答應,立馬玩完。是給他保住位子呢,還是不給他偷偷跑路?嗨,這家伙到底是不是真心的!
最后他一狠心,給了!
“這是千錢,到江東之后,還有五百相送,還望繡花郎在我主面前多美言幾句。”
說著遞過千錢,準備商量過江之事。
熵女在旁,卻道一聲:“慢。”
小廝這才打量熵女,一身素錦青衣,不僅華貴而氣質不俗,拱手以示“為何”。
“這繡花郎,乃是我先請的,總有個先來后到吧!”熵女笑著說。
二寶聽了直笑,自己成香餑餑了嗎?
熵女剛剛看他反宰這小廝,的確心生想法,“此人閱歷尚淺,可堪培養,照他這樣無神的雙眼,根本不留給對方任何信息,在商事中能占到不少便宜。何況他天資聰慧,現在也開了竅,不如帶他為商,為我家助力?就算最終不可得之,他在織繡方面的才華在西域也有大用……”
“你,你這女子好生撩事,我主乃江東魯家,如今正在當地大散家財以助天下窮困之士。多少名人士子客氣相隨,你怎可無禮?!”
魯家?二寶在腦海里想象著這個詞的涵義,可是混亂的記憶讓他頭一疼,便不敢再細挖了。
“你是魯家下人?”
“正是。”
“哼,那你中飽私囊,欺主罔上的事情我已經聽到了,我若傳達一聲……可比你此次任務失敗更加慘痛哦!”
熵女尖聲厲喝,那小廝竟然腿軟,跪于地上,只喊饒命,這次任務失敗也只是幾些錢罷了。
“好吧,你也不用如此夸張,我可是跟你們魯家也有生意來往的,我修書一封,你帶回去給你主子,他會原諒你的。”
“女英雄慈悲,女英雄慈悲。”
小廝感激涕零,熵女則得意的笑。
“不知道要請我做什么?”小廝走后,二寶奇怪的問道,若是能就此闖出一片天地,也是不錯。
熵女想了想,說:“你知道商人嗎?”
“知道啊,吳媽以前就買些東西,在鄉市上賣,可精明了。”二寶以這個時代的記憶答道。
“唔,這個算是小商,而我說是的是大商巨賈。你可知道如今天下,如北方曹操,這荊州劉景升等人,都靠誰人資助而成割據之勢么?正是商人!各大家族的巨賈!”
熵女款款而談,眼中露出興奮的神采,看得出,她非常了解這些東西。
“河北有甄氏、衛氏,江東有魯家,荊州有蒯家、糜家、張家等等,更有不知道多少無名之人在各大勢力身后,暗中協助。天下熙熙,結為利往,商人只為利,大多隱于身后,所以知之者甚少。但是,天下無不與商有因,因為天下之事無不與利有緣!商人做的可是天下事!”
說完她俯身看著甘寶道:“天下事,不知二寶身為男兒,可有此志呢?”
有沒有此志二寶并不知曉,一陣香風來襲他卻感覺到了。
“志?九九……”他想說要收集九九美人圖,可又覺得太俗,就改口道,“我的志向,就是給天下里像您這樣美的女子,繡各種各樣的花衫,然后畫上畫像。”
“嘁!”熵女聽得臉一紅,這小鬼怎么也這般不知羞?“你還這么小就做如此想,難怪天下男人都好色。”
她思索一番,又道:“好吧,就算你是這等愿望。一則美麗女子多在大戶閨閣,相請甚難。二則若要做畫像,需請得丹青師傅,為你作畫,而那丹青巧手多在宮闈。沒有金錢地位,兩者都很難辦。不過,若是與我為商,不出十年,你定能成功。”
二寶知道她要自己隨她經商,才編排的這些話,不過確實是實情,要收九九美人圖,跟她去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好,把杜叔叔也一起帶去吧。”
“這……恐怕有些難,你杜叔叔放不放你跟我還待思量呢。”
二寶也點點頭,杜夔的確是個傳統而有些死板的人,如果經商,要離開杜夔,他要不要去呢?畢竟杜夔照顧覺醒前的他已經很久了。
“怎么了?”熵女蹲下身來,看他不說話,只好找了個話題,“這個以后再說,你還是因我得罪頭目才有此番禍事。你我當時素未相識,不知為何要維護于我?”
熵女說出她一直以來的疑問。
“當時我見你背影,像極了我的兩位姐姐,所以頭目想要對你動手的時候我才制止……”
二寶喃喃的說,他望著熵女,卻不小心把眼睛陷進去,細細打量起她來。
“姐姐?你有兩位姐姐嗎?她們現在在哪?”
二寶突然眼前一花,腦海中出現蝶舞兩位姐姐的形象。
“她們被抓走了。”他咬牙切齒的說。
熵女見此,以為又要跟在山上一般暴戾,連忙將他攬入懷里,雖說他已經十四,可外表還是個小娃兒啊。
眼前突然出現兩朵嬌柔,更是馨香撲鼻,二寶一個眩暈。
不知什么心態作祟,手不由自主的伸了出去,激烈的想剝開對方的衣服。
熵女發現之后一個巴掌過去,二寶卻躲了開去,這一下也讓他清醒了不少。
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不受控制?隱約之下覺得自己有什么不妥。
看著熵女正怒,只好咬牙故作委屈道:“我只是,只是,想看姐姐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