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叔叔拉著我們便跑,連那兩具尸體和我的板車也來不及處理了。我們跟著他來到了醫(yī)院旁邊的另外一間地下室,駱叔叔不像第一次進房間那樣細心,直接打開門,讓我和小慧跟進去了。
這個房間比剛剛的要大很多,駱叔叔打開了瓦斯燈,我才看清楚,這個房間儼然就是一個軍火庫。里面靠著墻壁擺滿了一圈各式各樣我叫不出名字的槍支,還有幾個鐵桶里面裝滿了灰黑色的粉末,我?guī)屠系芜^煙霜,這個我自然認得出就是火藥。
駱叔叔和小慧的手上滿是干吧的血跡,好在他們當(dāng)時并沒有把刀口拔出來,不然噴在衣服上,就不方便了。我真佩服,在當(dāng)時那種混亂的情況下,除非受過嚴格的訓(xùn)練,不然手段肯定不會這樣細膩。
“看來早就被組織發(fā)現(xiàn)了,不過他們還是終于忍不住出手了!”駱叔叔說出組織的時候,小慧似乎臉上一點表情變化都沒有,好像對這件事情一清二楚,不過我卻從沒聽說過組織這樣的代名詞,看駱叔叔和小慧的表情,他們也不會告訴我任何事情的。
“小兵,讓我看看你的青銅鏡子。”駱叔叔像是想起了什么。我明白駱叔叔是一個好人,又因為小慧就在旁邊,便爽快的遞給了他。
駱叔叔只是把上面的衣服拿開看了幾眼,便還給了我,小慧則像對這面鏡子完全不敢興趣似的,看也懶得看。
“組織就是為了這面青銅鏡子才終于現(xiàn)身的”
“組織?什么組織?”我焦急得看著駱叔叔,小慧似乎也知道我心里已經(jīng)全是謎團,不過她還是勸我不要去追查組織的事情。
“組織我也不清楚”駱叔叔倒突然很爽快“不過二十年前,組織就想得到這面青銅鏡子,但是他們更想得到的是地下的東西!沒有人知道組織在哪里,只有組織知道你在哪里,二十年前和今天出現(xiàn)的這些人,只能算是組織的最底層,閻王的勾魂者而已”駱叔叔說到這里似乎有些感慨。二十年前或許真的發(fā)生過什么重大的事情,絕不像老爹和村子里說的那樣,駱叔叔是去四川倒斗跟著一個女人私奔的那么簡單。
我也不愿去勾起駱叔叔的傷心事,畢竟他已經(jīng)埋藏在心底二十年了,他這二十年為了逃避組織隱姓埋名。每一天過得肯定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但是在我心里仍然存在著太多的疑問,小慧和駱叔叔是不是經(jīng)常聯(lián)系?小慧在昏迷前一天晚上到底有沒有折回陶家祠堂,她又發(fā)現(xiàn)了什么?那一批人到底是不是組織的人?小慧的昏迷到底是和老爹精心安排的一出戲,還是僅僅是小慧和駱叔叔的雙人戲?。。。問題似乎太多,甚至不知道從何問起了。
“小兵,你爸爸有沒有和你提到這面青銅鏡子的來歷?”
我很堅定并且迅速得搖了搖頭,駱叔叔的這個問題或許對于這次的下斗,和查出組織的目的,的確起到很大的作用,但是我確實沒有什么能告訴他。
“等等”我突然想起老爹的告誡“老爹曾經(jīng)跟我說,如果所有人都下地了,就讓我?guī)е@面鏡子離開”
駱叔叔像是明白了什么,“他這是要和組織同歸于盡,太幼稚了這種做法”
“什么?什么太幼稚了?”我好像有一種不詳感噴上了腦袋。
“算了,你和小慧走吧,走得越遠越好,向我這樣隱姓埋名,藏好青銅鏡子就能躲過組織,也好過上太平日子”
“不行,大不了就一起死”還沒等小慧開口,我便提前表態(tài)了,這或許是為了在這個漂亮的女人面前耍耍威風(fēng),總不至于讓小慧先說,讓她又拿著這件事情以后笑話我。小慧似乎被我的男子氣概所折服了,很深情得看了我一眼,最少在我這個小男人眼里,這個眼神就等于向我拋媚眼。
駱叔叔也不拒絕我,他知道拒絕我這個熱血青年是毫無前途的,而且按照這種進度,我遲早是他的女婿,俗話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就算對方是殺人如麻的組織,三個人也要好過一個人。
我和小慧把指導(dǎo)權(quán)統(tǒng)統(tǒng)交給了駱叔叔。駱叔叔的意思是我們回去祖屋,下地幫助老爹他們拿到組織想要的東西,再帶著東西遠走高飛。駱叔叔的這種想法我是雙手雙腳都贊成的!下了斗以后我就是真正的土夫子了,以后我想倒斗老爹他們也沒有理由了,而且想要下斗,必須需要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人來零頭,除了大爹,駱叔叔可能就是最好的人選了。
只是我對駱叔叔的“遠走高飛”沒什么信心,如果按照駱叔叔的描述,他隱姓埋名二十年,還是被組織發(fā)現(xiàn)了。我相信,我們更可能會直接“亡命天涯”!
駱叔叔見我同意他的計劃,小慧自然也是同意的。便讓我們跟著他去老朋友那里取些的東西。駱叔叔從他的軍火庫里取出了三把匕首,槍支是不能拿的,都是些長筒槍,現(xiàn)在帶著也沒有地方可以藏。
剛走出地下室,我便覺得渾身很是不自在,總覺得身后有一雙眼睛盯著我們,可是就算是猛然回頭,眼睛里也的確是空空如也。盡管深夜的小鎮(zhèn)上很難找到一兩個人,但是我還是裝著沉著冷靜,可能是要下斗的原因,讓我神經(jīng)過度緊繃著了。
我們穿過幾條小街,來到一個賣雜貨的小鋪子,駱叔叔像是很熟悉一樣,很有韻律很有節(jié)奏的敲了三下門栓,不一會門縫里就透出了一絲光亮。開門的是一個瘸子,杵著一根拐杖,大概四十歲左右,他看了看駱叔叔,看見我和小慧也很平靜。
“給我拿三份家當(dāng)”駱叔叔很嚴肅得說,不過這人卻突然臉色大變,我甚至以為我身后出現(xiàn)了什么恐懼的東西,回頭觀察卻依舊是空空如也的街道。
“我不認識你,你們找錯地方了”這個瘸子冷冷的說,隨即便準(zhǔn)備關(guān)門。
我不知道是我眼睛花了,還是事發(fā)突然,駱叔叔,一下子捂住了這個瘸子的嘴巴, 另一只手,抓著匕首已經(jīng)刺中了他的心臟,刀法很準(zhǔn)。因為那個瘸子立刻便倒在地上了,連一句呻吟也沒有發(fā)出。駱叔叔立刻把他拖了進去,揮手示意讓我和小慧進去,我站在門口有些猶豫了,因為從剛剛的刀法,還有在地下室的刀法,完全不像是一個隱退二十年的土夫子,倒像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了。
小慧見我愣在門口,連拖帶拽將我拉了進去,迅速得關(guān)上了屋門,駱叔叔似乎是怕我害怕,才向我說明,這個瘸子是易容的,是組織的人!和小慧說的看門的大爺用的是一樣的手法。我想起了那個大爺仍然心有余悸,不禁打了一個哆嗦。不過好奇心驅(qū)動,我還是想去撕開這個瘸子的人皮面具觀察下,不過小慧又給我上了一課:組織用的這種人皮面具是用特制的材料,如果不用特制的化學(xué)藥劑是撕不下來的。
駱叔叔讓我們不要耽擱,天亮之前是要趕回我的祖屋和老爹匯合的。駱叔叔很快便從小賣部的內(nèi)屋里拖出了三個滿滿的大背包,我也小心翼翼得將我胸前的黑布包塞了進去,背包里面有什么東西我沒有仔細觀察,不過每一個都好像很沉重,駱叔叔說這些都是下地要用到的工具,臨走時每個人還拿了幾小袋餅干,作為路上的干糧,以免體力透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