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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中興明君

  • 西漢后半截兒
  • 書詩酒肆
  • 6466字
  • 2020-10-23 16:37:40

3、你方唱罷我登場

在霍氏族覆滅前一年,也就是宣帝地節三年(前67年)的時候。宣帝終于找到了從繼位初期就一直在大力尋找的的外祖母王家的下落(其中的曲折過程略去不表,有興趣的網友可以去看看《漢書.外戚傳》)。他立刻召見外祖母王妄人(她女兒也就是宣帝的娘叫王翁須,這家人給女孩起名字還真是特異…) 以及兩個舅舅王無故和王無武。

召見后,驗明正身,宣帝立刻封兩個舅舅為關內侯。十來天時間賞賜王家錢數以億計。

第二年(地節四年,前66年),更賜外祖母號為博平君;以博平、蠡吾兩縣戶萬一千為湯沐邑。封舅無故為平昌侯,武為樂昌侯,食邑各六千戶。

除了王家,還有兩個重要的外戚,史家和許家。在談到他們之前,我們先說一個小插曲。

元康二年的時候,有一個名叫則的掖庭官婢(沒有自由身的,相當于官府的奴隸)讓他的老公給宣帝上書,說宣帝當年在監獄混著的時候她對宣帝有撫育之功。

宣帝當然不傻,心說我那會就兩三歲,哪里能記得你啊?這事得讓掖庭令查實一下,確定是真的才能賞賜。

這個官婢呢說御史大夫丙吉了解當時的情形,你們可以去找他確認一下。

掖庭令不敢怠慢,就帶著這個婢女去見丙吉。丙吉對這個婢女還有印象:“說當年你照顧皇曾孫的時候不周到,我還因此責打過你,你還好意思過來邀功!真正有撫育之恩的是那兩個奶媽渭城人胡組、淮陽人郭徵卿。”

這才牽連出了宣帝在囚徒生涯中的各種故事。

直至此時,宣帝終于知道了丙吉原來對自己有如此恩德,對丙吉的賢德大為傾佩和感動。封丙吉為博陽侯,邑千三百戶。

接下來,宣帝開始了一系列的報恩行動。

先是這個叫則的宮女,宣帝免除她的官婢身份,賜錢十萬。

命人四處尋找胡組和郭徵卿,找到后才知道二人已經去世。于是厚賞她們的子孫。

宣帝當然不會忘記另外一個大恩人掖庭令張賀對自己的恩惠,追封他為恩德侯,并為他設置二百人家守墓。張賀的親生兒子死得早,就過繼了他弟弟張安世的小兒子張彭祖為子。

張彭祖幼年時又曾與漢宣帝一起讀書,跟宣帝屬于發小類,所以漢宣帝打算封張彭祖為侯,但是因為張彭祖沒有什么功勞,所以就打算先賜個關內侯。

張安世對張賀封侯之事堅決辭謝,同時又上書請求減少為張賀守墓的戶數,逐漸減至三十戶。

漢宣帝實在有點看不過去了,很不爽地說:“我封張彭祖是因為你哥哥掖庭令張賀,并不是因為將軍你!”

張安世這才回過神來,不敢再推辭了。宣帝也給足了他面子,把張賀的守墓的民戶數減少到了三十戶。

元康三年(前63年),漢宣帝封張賀的養子侍中、中郎將張彭祖為陽都侯,追賜張賀謚號為陽都哀侯,丙吉為博陽侯,史曾為將陵侯,史玄為平臺侯,許舜為博望侯,許延壽為樂成侯。”

張賀還有一個孤孫名叫張霸,年僅七歲,被任命為散騎、中郎將,賜爵為關內侯。

統而言之,漢宣帝以前在民間的熟人,包括在郡邸獄中服役女囚中曾對他有撫育之恩的人,都是按照當初貢獻大小賜官、給錢、給屋、給地,一個也沒有落下。

上面的詔書中,有兩個姓史的被封侯,即史曾和史玄。再加上在霍氏案中已經封侯的侍中史高(后官至大司馬車騎將軍,領尚書事)。這三個是親兄弟,都是宣帝外曾祖母的哥哥史恭的兒子。

還有兩個姓許的被封侯,許舜和許延壽(后官至大司馬車騎將軍,元帝時他兒子許嘉也官至大司馬車騎將軍)。他們倆都是宣帝的岳父許廣漢的弟弟。

這樣一來,王、史、許三家外戚在朝中的地位驟然尊崇起來。

一個霍家倒下去,倒出來不少空位,于是一大批新貴產生。當然,其中王、史、許三家最為得勢。

等等,這個情形好像在哪里見過。

上官家因為謀反被滅族的時候,好像也倒出不少地方。上官家和霍家連倒臺的過程都一模一樣:

都是先被削權,然后據說要造反,又都是沒反呢被人給告了(霍家還是兩次被告,真是沒有警惕性),最后都是滅門,全家人只剩下一個時任皇后(上官皇后因為是霍家的外孫女所以皇后地位得以保全)。

我們再來看看史書上關于霍家滅亡原因的說法。

茂陵有一個叫徐福(不是帶領八百童男童女出海的那個)的人,看到霍氏驕橫奢侈,就說:“霍氏必亡。夫奢則不遜,不遜則侮上。侮上者,逆道也,在人之右,眾必害之。霍氏秉權日久,害之者多矣;天下害之,而又行以逆道。不亡何待!”

然后徐福給昭帝上書說霍家權勢太大,如果陛下真的愛護他們的話,應當適當抑制他們的權力,不令其自取滅亡。宣帝看到了他的上書,批了兩字:聞知。

徐福也夠執著,連續上了三次書。

泥牛入海。

后來霍氏被誅,連那個告密的張章之流都被封了侯。于是很多人為徐生抱不平,打了個很有趣的比方:

說有個客人去別人家做客,看見煙囪是直的而且柴火擺的離煙囪很近。客人就跟主人提意見說:“煙囪應當改成彎的,柴薪挪遠一點,不然容易著火啊。”

主人的反應和宣帝一樣,默不作聲,不予理會。

后來主人家果然著火了。左鄰右舍大家一起上陣,齊心協力把火給撲滅了。主人家于是很感激鄰里,殺雞宰牛犒勞大家。

主人很公平也很有幽默感:按照鄰里被火燒傷的程度安排座次,火燒得重的做上座;剩余的人按照貢獻大小排座次。

有人提醒主人說:“當初要是聽了客人的勸告,就不會發生火災,也不用這么破費。如今論功酬謝,建議曲突徙薪的人不請,焦頭爛額出點力氣的倒成了上客了?”

主人這才被點醒,把那位最初提意見的客人給請來了。

上書的人最后總結道:希望陛下們明察;貴徙薪曲突之策,使居焦發灼爛之右!意思就是替徐福要封賞。

宣帝看了上書,并不怎么感冒。賞賜了徐福十匹錦帛了事。

還有一種很流行的說法,說漢宣帝初即位時,按照禮儀去祭拜漢高祖廟。

去的路上霍光驂乘, “上內嚴憚之。若有芒刺在背。”。

回來的時候換張安世驂乘,“天子從容肆體,甚安近焉”。

霍光死后族滅,民間傳說:“霍氏之禍萌于驂乘。”

宣帝為什么會感覺到如芒刺在背?蔡東藩老先生說“吾料霍光當日,必有一種驕倨之容,流露詞色,令人生畏,此宣帝之所以跼蹐不安也。”

呵呵,愚以為蔡東藩老先生的這句話里“驕倨之容”沒有什么大不了,“流露詞色”也無所謂,只有這個“令人生畏”可謂畫龍點睛。

任何一個人。當你面對一個可以瞬間拿走你所擁有的一切(包括權力、地位、財富甚至于生命)的人時候,不知道有幾個能保持從容的姿態去面對。

宣帝是皇帝,貴為天子,名義上說天老大他老二。可是,現在他只能排在第三。

然而宣帝沒有辦法,只能忍耐。因為他知道從任何一個方面來看他都斗不過霍光。

除了一樣---年齡。

所以他只能隱忍,直到霍光去世。

還是司馬光老先生看問題透徹:“夫威福者,人君之器也;人臣執之,久而不歸,鮮不及矣。……況孝宣十九即位,聰明剛毅,知民疾苦,而光久專崐大柄,不知避去,多置私黨,充塞朝廷,使人主蓄憤于上,吏民積怨于下,切齒側目,待時而發,其得免于身幸矣,況子孫以驕侈趣之哉!”

這段話是說,君臨天下的威嚴權柄,只能專屬國君,如果作為臣下久持權柄不予歸還,很少能逃脫滅亡的命運。以宣帝的賢明,霍光不早早隱退,反而繼續專擅大權,廣置私黨。致使君王積怨憤與上,官民(個人覺得民字可以去掉)積不滿于下。朝廷上上下下一個個(除了霍家的親信)對霍家恨得牙癢癢,都在等機會上去捅一拳踹一腳。霍光自己能夠善終已屬僥幸,他那些驕橫奢侈的子孫滅亡就不在話下了。

這才是霍氏滅亡的根本原因。他們秉持權力太久,已經犯了眾怒。朝廷就那么多官職,霍家的人占得多了,其他各方的勢力地盤自然就變少了。那些咬牙切齒等待機會的就是史家,就是許家,就是王家,等等等等。

因此,說霍家是亡于霍顯、霍禹、霍山之流的驕橫淫逸,未免流于其表。

難道說霍光在的時候,霍顯等人不驕橫淫逸嗎?恐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不過霍光在時,沒有人能奈何得了他們而已。

所以司馬光先生說霍光善終是僥幸,可謂失之矣。霍光能夠善終,是因為最高權力一直握在他手中,而絕不是因為什么僥幸。在這種你死我活的名利場里,想靠運氣博個僥幸無異于癡人說夢。

等到霍光去世,宣帝親政。失去了最高權力的霍家自然沒有辦法與有了皇帝撐腰的新貴們抗衡,于是新仇舊恨一起算。

霍家自然沒有好果子吃了。

當然,正如司馬光先生所說,如果霍家能夠及早抽身,保全香火應該還是能做到的。然而就想在下在前一節中所說的那樣,已經權力中毒的霍家又怎么可能舍得放下已經得到的一切?反過來說,如果他們有足夠的政治智慧及早抽身,就不會弄到如斯地步。

新上來的許家、史家、王家不過是霍光剛剛接任大將軍時的霍家的翻版而已。從現在開始,輪到這三家的子弟驕奢淫逸,而且恐怕不會比霍家的遜色。

而等到一定時候,自然也會有人從他們手中接過權力的接力棒,并且毫不客氣地將屎盆子扣到這三家的驕奢淫逸的子弟中。

這是一場你方唱罷我登場的權力交接,與班固先生一再非議的霍顯的淫邪以及霍氏子弟的道德水品沒有什么直接關系。

如此而已。

然而,凡事總有例外。有一個人與霍家關系密,但是在這場權力交接之后,地位不升反降,不能不說是個奇跡。

這個人就是張安世。

不過等看完了下面這段故事,了解了張安世的作風之后,諸位看官就明白奇跡不是一天練成的。

張安世的爹張湯被武帝處死之后,武帝頗為懷念他,就把張安世招入宮中做了個郎官(郎官確實是很有前途的職業啊!)。

張安世由于讀書較多,對于書籍很熟悉,所以不久后就得以供職尚書。他精力充沛,全身心赴在工作上,不計報酬地節假日也照常工作,典型的勞模。

后來有一次武帝巡幸河東郡,丟了三個箱子的書。武帝就讓人弄清楚都丟了什么書。尚書,尚書,管的的就是書,丟了書當然找你們了。

這下尚書里面的人可怎一個愁字了得啊。這個時候張安世站出來了,不慌不忙地列了個單子:照著單子去買書吧。買回來書以后經過校對,證明張安世的單子準確無誤。

武帝于是很欣賞張安世的才能,提拔他為尚書令,兼光祿大夫。

就這樣,張安世一直老老實實、勤勤懇懇地做著尚書令和光祿大夫的本職工作(和霍光原來在宮里當差的時候很像),很受霍光的器重。

直到上官桀謀反案后,霍光將張安世提拔為右將軍光祿勛作為自己的副手。后來昭帝又下詔表揚張安世的兢兢業業地為帝國服務了十三年,貢獻很大,封為富平侯。

昭帝駕崩以后,霍光又把張安世升為車騎將軍。共同廢立劉賀,尊立宣帝。宣帝即位后將他的封邑戶數也加到萬戶以上。張安世的三個兒子張千秋、張延壽和張彭祖(就是過繼給他哥哥掖庭令張賀后來封侯的那個)都是中郎將侍中。

萬戶侯,這個中國古代讀書人士大夫終其一生的夢想,張安世通過幾十年如一日的勤懇工作獲得了。

霍光去世以后,宣帝采納魏相的建議,要將張安世升遷為大將軍,讓張安世的兒子張延壽接任光祿勛。

張安世聽說這個消息后,馬上求見宣帝。摘帽子叩頭推辭,堅決不受。理由無非是才能不濟,不能繼任大將軍(霍光)之后。希望皇上體諒,保全老臣的老命(哈哈,看來他是真怕自己弄不好,出點事就真的不得善終了)。

宣帝笑著說:“君太謙虛了,要是君都不能勝任的話,還有誰有能力敢勝任這個位置啊!”

不顧張安世的強烈反對,拜其為大司馬車騎將軍(張安世死活不要大將軍的頭銜,所以冠以車騎將軍)。幾個月后,又改拜張安世為衛將軍,將兩宮衛尉、京城城門和北軍的兵權都交給張安世。

信任到無以復加啊!

后來霍氏謀反被誅殺。饒是張安世一向行事謹慎小心,為人低調,這時候也愁的才下眉頭,又上心頭。

為什么呢?

他有個孫女叫張敬,嫁給了霍光的一個親族。按照漢朝的法律,他們張家也在連坐之列。

所以處理霍家反叛案的那一段,張安世擔心的體重下降,一臉菜色。宣帝看到張安世這樣,挺納悶的,就問左右之人咱們大司馬怎么了。左右的人告訴了宣帝這么這么回事。

宣帝心說這多大的事情啊,下令特赦張敬,張家不予牽連。要換了別人不得感恩戴德順便吹噓兩句:看皇上待我們家皇恩浩蕩吧。

可張安世不這樣。他似乎是天生就缺乏安全感的人。漢書記載:安世浸(上面有個寶蓋頭)恐。真不知道他還害怕什么-_-!……

這樣一個人執政,自然是謹慎周密為第一要務。

張安世的心態就是八個字:但求無過,不求有功。

最搞笑的是,每次做了大的決策之后。張安世就請病假不上朝,等詔令傳出來了。他就做吃驚狀,并派人到丞相府打聽有關事宜。

從張安世的表現來看,估計打死朝中的大臣們也不相信這些決策是他參與做出來的。

等到張安世提升為大司馬衛將軍、他的二兒子張延壽提升為光祿勛后。他又開始害怕了,覺得父子地位過于尊崇,所以主動要求把張延壽外調為北地太守。一年后,宣帝體諒他年齡太大,就把張延壽又調回京城,任太仆。

張安世再三推辭宣帝給他哥哥張賀以及自己兒子張彭祖的封賞未果之后,又開始害怕了。

張家已經有兩人封侯,還有一人位列九卿。這樣不行,要削弱影響。于是他主動上書要求減少張家人的工資,減為多少呢?

0,0,0,0.

以上就是張安世加上他三個兒子工資。宣帝詔令內附庫專門設立賬目計算張家放棄的工資,起名叫“張氏錢”,后來累計達到了好幾百萬錢。

有人會問,不要俸祿,他們張家的人都喝西北風嗎?

別忘了,我們的張安世先生可是萬戶侯。也就是說,有一萬戶人家每年的賦稅不用交給皇帝,是直接交給他張家的。

所以,張家是不缺錢的。饒是如此,能夠主動要求不要工資(還是全家)的,怕也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

張安世位列公侯,卻生活簡樸,身穿布衣。他的夫人不但自己動手織作,而且還組織家人形成產業:“家童七百人,皆有手技作事,內治產業,累織纖微,是以能殖其貨,富于大將軍光。”

班固先生這最后這一句“富于大將軍光”,很幽默:霍光有兩萬戶封邑,但是家里老婆孩子太能敗家;看人家張家只有一萬戶封邑,卻比霍家要有錢。

班公是奉勸諸位娶老婆教育孩子要留心啊。

更要命的是,張安世不但對上謹小慎微,對下也是處處小心,能寬讓就寬讓。做好事不留名。

有一次張安世推薦一個人升遷,要說人家過來表示一下感謝也是人之常情。張安世大恨,說舉賢薦能是常理,哪里有私下道謝的道理。遂與此人絕交。

還有一個郎官認為自己有功而不得升遷,張安世說:“你有沒有功勞皇上自然知道 ,哪里有作為人臣對自己職位高低說三道四的道理!”宣稱拒絕給這個郎官升職。接過沒過多久,該郎官升了(當然是張安世推薦的)。

還有一件事情更離譜。

一郎官在宮殿上撒尿,被人告了,要法辦。

張安世說:“說不定是水漬也不一定,何必要因為小過失治人家的罪呢?”

張安世一貫匿名跡遠權勢,隱人過失到如此地步。

所以張安世與霍光關系如此之近,卻能夠安然擺脫霍氏案的牽連,不是偶然的。

你可以說,他是一個膽小的人。但,身居高位,一人之下的他為什么會這樣呢?

因為他的內心一直保持著一種恐懼---對權力的恐懼。

從他做事的風格可以看出,他總是避免在最前臺出現。他總是盡可能地使自己遠離權力的中心。或者,至少要讓別人看起來他是這樣的。

使他恐懼的,是權力巨大的力量,不管這個力量是在自己手中,還是在別人手中。

他對自己擁有的這種力量感到恐懼,這種恐懼使得他不愿,或者說不敢濫用自己的權力。他深知今天他可以用權力給予或者剝奪別人的東西,明天就可能以相同的方式發生在他自己身上。

他對別人擁有的這種力量感到恐懼。所以對于擁有這樣強大力量的人,不論是霍光還是宣帝。他都是敬而遠之,努力地保持著距離,而且毫不掩飾地向他們顯示出自己的這種恐懼。

他的恐懼是明智的,更是有效的。正是這種恐懼使得他得以經歷昭帝、宣帝兩朝的兩次巨大的權力格局動蕩不但安然無恙,反而能夠穩步上升。

但是,比較諷刺是,他恐懼的初衷也許正是不希望得到這樣的上升,以便他可以遠離權力中心這個巨大的黑洞。

也許,這種恐懼正是他對父親張湯的一生經驗和教訓的總結所得出的結論。

元康四年(前62年),張安世因病上書告老還鄉。

宣帝不放,說將軍生病我很擔心。但是將軍是賢明老臣,即便不能辦公,我還有很多疑問需要向將軍詢問。希望將軍多吃飯,按時吃藥,養足精神。

張安世走不了,只好接著勉強任職撐到當年秋天,病死在任上。謚曰敬候。

霍光死之后不到三年,霍家滅族。

張安世死后,“子孫相繼,自宣、元以來為侍中、中常侍、諸曹散騎、列校尉者凡十余人。功臣之世,唯有金氏、張氏,親近寵貴,比于外戚。”

這一點,只有金日磾他們家可以與之媲美。

不過張家似乎更勝一籌:張安世的五世孫張純不但在王莽篡權保持了爵位,等到光武帝時,更是官至大司空。

比他曾曾祖張安世還厲害,歷經兩次改朝換代居然家世不衰。

看來,張安世的這個恐懼是被刻進張家的遺傳信息,代代傳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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