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那石頭不簡單，便開始與那攤位老板閑聊起來，說了幾句，那男人都沒什么興趣，連搭話都不太愿意，看來這塊石頭切開之后對他打擊挺大，我見狀不如之間一點，我和他開門見山地說道，“老哥，我想看看你那塊石頭。”

我這話剛說完，他的眼睛里好像閃出了什么光芒，連連拉住我，“怎么樣這個小哥，我一看你就知道你很識貨，不如這塊石頭我就賣給你，你看怎么樣？”

我疑惑的問道：“那你想賣多少？”

三十萬。我見狀假裝就要直接離開，這老家伙，上來就獅子大開口，他不可能知道那石頭怎么回事啊，這是在蒙我。

果然，我這邊剛剛轉身，他趕忙追上我，把我拉了回去，“哎兄弟，有話好說，咱們聊聊，價格可以商量。”

“我倒是想買，但你這上來就給個這么不靠譜的價格，我可以和你聊聊，但你得告訴我，你這石頭怎么來的，為什么只切了一刀。”

他嘆口氣，把我拉到他的攤位上開始說起這塊石頭，這是和田玉籽料，外皮呢看起來也沒有問題，是他今年春天的時候在郊外的采石場收來的，收的時候看到好多人就圍觀這塊石頭，他自己做這行多年，知道好的籽料可能打開之后就能按克賣錢，我當時就想趁著人少，看到的人還沒那么多把價格炒起來，趕緊拿下，當時也是著急，被那個挖出籽礦的人看了出來，于是就強行一口價，還告訴我愿意買不買，我也是心急，沒來的及更仔細的看，看這外皮層次，估摸著里面能出好玉，一咬牙，沖動之下把車抵給了他，我也是著急，尾款只能先把房子抵押四十萬，買下之后我慌張之下，找了個玉器大家，畫了三萬給了開了最小的一刀，既能看清內膽，還能不破壞更多玉器的本質。

“然后呢，然后就開了一刀？為什么不繼續再開一刀呢？”

“唉，我哪還有那么多錢啊，我房子抵押，現在沒有三十多萬，我的房子就被銀行低價售賣了，還能再開一刀，估計能否有籽料也不一定，再開一刀又是三萬，那些大師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樣吧兄弟，我著急周轉你給我二十萬，怎么樣？”

我笑道：“老哥你又說笑了，你看看你這籽料不一定在花三萬就能開出玉吧，如果真保證能，你自己開，借個三萬，開出來籽料，這個大小賣個一百多萬綽綽有余吧？”

那老哥見糊弄不了我，直接腦袋一別，“的了，咱倆啊，都別蒙誰，看我這鋪子的人多了，還沒有專門只看我這破石頭的，這樣的，一口價十萬，你要是有呢，你就拿去，再開一刀，開出來算你的，沒開出來，你也沒賠太多。”

我仔細思考一番，覺得這石頭肯定有名堂，但一時間，為了個看不明白的石頭畫個十萬還覺得有點虧，但看那大哥一點讓步的意思也沒有，我仔細一想，再看看吧，我轉身就走，那老哥看著我也不再攔了，但我明白，此時啊，他肯定非常想把我攔下。

我看了一下展館地圖，找到了陳老的集合地點，這家伙，看這樣子都是一幫知識分子，在這么大的展廳，他們竟然還有專坐，看來等一會這個圓形站臺周圍就是拍賣的位置，我和陳老打招呼之后，陳老停止了和他的那些徒弟的討論，過來和我聊了起來。

“怎么樣啊，小云，看到什么好東西沒有啊？今天這展會最大的贊助商，本市的玉珠集團，給出了一個非常大的獎勵，當場開石，眼界最好的人，眾人投票，會有到玉珠園隨意挑選原石的獎勵啊。”

旁邊的他的學生說道：“老師，你就不要謙虛了，這比起開石，哪有能超過您的？”

“不能這么說，還沒來得及介紹，這位算是我的干孫子，這邊呢都是我的學生。”介紹完之后，陳老給了我很高度的評價，大家聽到后紛紛往我這邊靠攏，畢竟能被陳老這么夸贊的年輕人不多，在我周圍跟我攀談的，更多的是充滿了好奇。

很快，整個展會最讓人矚目的賭石開始了，場下分為a，b　，c三個區域，三個區域分別定價不同，由玉珠集團專家們進行過粗篩選，三個區域，每個區域只能進入一次，一次挑選一塊，費用分別是一萬，十萬和八十萬。

我皺了皺眉頭，這價格區間差別太大，但是規則也解釋了，一萬的石頭堆里要是開出驚艷的品質，那肯定是一萬的那塊石頭贏得勝利，但大家心里也都明白，玉珠集團專家眾多，眼神毒辣，絕對不會做這么賠本的買賣，把最好的石頭拿到一萬里，讓別人撿漏。

我開始仔細觀察了那整堆的玉石，大眼一看就知道，那一萬元一堆的石頭里絕對沒有什么太好的玉石，光澤還是氣，離遠了就能知曉個七七八八。這個規則實則就不公平，肯定是門票越高的那個區域石頭就越好啊，陳老拉著我說：“如何，咱爺倆看看那個十萬的區域啊。”

我仔細一想，那就看看吧，陳老旁邊的學生給他買了票，我自己卡里的錢不少，自然也不在話下，他的徒弟開始問道：“老師，我看云老弟畢竟年紀太小，這萬一什么都沒開出來，這十萬畢竟也不是小數目。”

陳老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別說了，玉器一行講究個領悟，別說是你，就算是我也不敢說眼力比我這孫子強多少。”

我趕忙道：“陳老謙虛了。”他的徒弟見老師這樣，也說不出什么別的話，但我明顯能感覺到，他心里的不服氣。

我仔細觀察，發現實際上這十萬的區域人數才是最多的，八十萬的區域石頭固然開出美玉的可能性更大，但是相應的風險也顯得更直接，一旦沒開好，對于普通人來說就是半輩子的積蓄。

我緩慢的挑選著，說實話，漫長的一個小時，我的眼睛都要看花了，但依然沒有找到什么好的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