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過這臺電腦嗎？”林雨問戚語萱。

“沒見過，肯定是他在學校買的。”

“這么破的電腦你會買？”林雨嘟囔了一句，戚語萱不知如何回答。

“這種電腦只有需要讀優盤的人才會用！”V提醒道。

林雨點頭同意，快速地在箱子里翻找優盤卻沒有找到，甚至把臺燈、鑰匙扣這種有可能隱藏優盤的東西都拆開來看。

“你哥的遺物里有沒有類似優盤的東西？”

“除了燒掉的，真的都在這了，”戚語萱也來了好奇心。

找不到優盤反而讓林雨更疑惑，他的死隱藏了什么秘密嗎？

吃過晚飯，林雨和方若就起身告辭，他們還要去在大學城附近喝下半場。

之前不知道戚語威有個漂亮妹妹，這次見到戚父戚母的狀態還不錯，他們放心了許多。兩個月的時間還是磨平了一些悲傷，而且他們還要為了戚語萱堅強的生活下去。

下半場就是不醉不歸，可林雨的身體實在有點撐不住。前一晚他一點沒睡，雖然有詩詩陪著很開心，可是開心能當覺睡嗎？

燒烤攤上兩個人只喝到六瓶啤酒，林雨就繳械投降了。缺乏睡眠比死都難受，最近幾個月林雨整天在家閑著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哪里這樣熬過兩天一夜。要不是早上意識領域突破了15%他可能早躺了。

林雨是個特別喜歡睡覺的人，每天睡不足八個小時是不行的，最好睡十個，最好不早起。聽說CIA審問犯人很絕的一招就是剝奪睡眠，面對這種審訊林雨有信心會很快投降。

“再干兩瓶吧！”

“要干你可以買回酒店自己喝，我不陪你了。”

無論方若怎么說，他都只是拒絕，方若心中暗爽，讓你重色輕友自己快活，這報應來的真快就是還不夠重。

林雨回到酒店連衣服都沒脫就一頭扎進床里，盡管快捷酒店的床遠談不上舒服，他還是幾乎瞬間入睡。這是那種連夢都沒有的睡眠，雖然只有幾個小時但特別香甜，以至于被方若推醒的時候他幾乎是假死狀態。

林雨瞇縫著眼睛見外邊天還是黑的，這貨不讓他睡覺是在赤裸裸的報復啊，“別煩我讓我再睡一會兒。”

“出大事兒了！”方若急道，“詩詩在酒店自殺，現在在醫院里。”

林雨騰地坐了起來，差點從床上翻下去。“

“等等，你慢點說，詩詩怎么了？”

“她昨晚割腕自殺，被小青發現送到醫院，已經昏迷了四個小時了。”

林雨當時就震驚了，又是自殺？他現在聽到這個詞兒都有陰影，自己是柯南體質嗎，怎么身邊的人都鐘愛自殺？

他本身學習心理咨詢，知道自殺案件遠比人們想象的多。更可怕的是我國90%以上的自殺者沒有接受過心理咨詢師的幫助，也就是說他們本有機會活下來的。

他一邊把起身出門，一邊撥通賴小青打電話。

……

凌晨兩點，賴小青掛斷電話，朝病床上昏迷的云詩詩露出迷之微笑。

她從背包里拿出平板電腦擺在桌上，又把胸前銀色的心形吊墜扭了開來，取出一枚優盤。優盤插進USB接口上的時候，整個屏幕都暗了下來。

黑暗中，一個長條形方框出現在屏幕中央，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其他信息。

賴小青在方框里迅速鍵入一長條的口令，按下回車鍵，屏幕再次黑了下來。五秒后鐘，一行小字浮現出來：“歡迎來到‘密林’”。

界面繼續起著變化，黑色的屏幕出現了像素分辨率的動畫，一片黑暗森林出現在眼前。森林分出三條小路，分別寫著“信鴿”，“見證者”和“捐獻”。

賴小青很想點進“見證者”看一眼，可時間緊迫，只得點擊了“信鴿”。

一個古老的聊天界面出現在屏幕上，粗糙的質感跟上世紀九十年代的聊天軟件有一拼。

她給一個叫“K”的人打字，“他往醫院來了，派人吧。”

“東西在他身上？”

“八成在的，‘紙牌人’只接觸過兩個人，另一個被警察拘留，給他的可能性不大。”賴小青說的“另一個人”指的是騷擾過云詩詩的張欽明。

“節外生枝，愚蠢。”

黑色聊天框里的六個小字讓賴小青冷汗直冒，她是真的害怕了。結束以后等待他的是什么懲罰？想到“密林”對待失敗者的手段她就不寒而栗。

“我一定會解決好的。”

“這樣最好。”K下線了。

林雨和方若叫了無人駕駛網約車，不到半個小時就趕到了泉水市中心醫院。這段路程不禁，好在夜里沒有任何堵車。

他們看到賴小青滿臉的淚痕顯然是剛哭過的，見了兩人仿佛有了靠山，又“哇”地哭了出來。云詩詩雙眼緊閉，臉色蒼白，只是左手手腕上綁著的白色紗布分外顯眼。

“這到底是怎么搞的？”

賴小青哽咽道：“昨晚我睡得早，她去洗澡了我也沒在意……等我迷迷糊糊醒過來發現她不在床上，我還以為她跟昨天一樣跑出去找你了。可我注意到浴室里竟透出光亮來，就下床去查看，結果……結果就見詩詩躺在浴缸里，整個浴室都是血……要是我早點發現她就……不會這樣了……”

“怎么能怪你呢，多虧你睡到一半還起來看一眼。”林雨安慰她道。

若遇到林雨這樣的深度睡眠者，幾個云詩詩都死透了。

V在他耳邊提醒，“你還記不記得昨晚聊到自殺話題時她的樣子。”

前一晚他們聊了很多東西，自殺是其中一個話題。林雨還記得說到戚語威自殺時，云詩詩明顯的不自在。

他在自己的手心寫了“戚語威”三個字。

V：“對啊，他倆是認識的，而且都要自殺，而且都認識你，你說這是怎么回事？”

林雨腦袋都大了幾圈，完全沒有頭緒。

“她這幾天有沒有奇怪的表現？”林雨問道。

“有啊，”她指了指林雨，“遇到你就挺反常的，她是那種拒人千里的性格。”

林雨愕然，這上哪說理去，還怪了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