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不,不可能。”關雨桐顫抖著放下文件,望著那張曾經的照片不斷重復著,“怎么會這樣?怎么會…一,一,一定是哪里弄錯了,烈,烈姐?”
“報道上你已經死了!當年車禍,三人重傷,其余人死亡。”
她期待地望著李烈,希望她告訴她這一切全都是夢。然而,李烈只能轉頭不看她。李烈已查過一些相關的資料,甚至已到她的“墓碑”前求證過,面對眼前這個凄惶的女孩,她無法隱瞞。
“可,可是他們憑什么認為我死了?這,這太….”
“憑什么?報道你再看的仔細些!在現場一具燒焦的尸體旁邊是你的項鏈,你家人也確認過了的。”
“不,不,這,這不可能!不….”關雨桐無法質信地搖著頭,“當時我根本沒戴項鏈。”
“你冷靜一些!”佟宇恒雙手扶住關雨桐的肩,“你不信是吧?好,我帶你去求證!”
一雙大手拉著她出了別墅,把她塞進車子,佟宇恒令李烈帶路,李烈望著情緒激動的佟宇恒說,“你干嘛?你瘋了?你不怕碰上狗仔隊?”
“我要讓她清醒清醒,人總要有個活下去的理由!”佟宇恒執拗地望著李烈,她無奈啟動了車子。
蕭瑟的墓園,不是清明,在這個寒冷的季節,沒什么人祭掃,只有守園人在門口掃著地。佟宇恒的車開進停車場,那人看了一眼繼續掃地。佟宇恒戴著大墨鏡硬拉她跟在李烈身后。
只見上書‘愛女關雨桐之墓’,時間是二零零七年十月,照片中關雨桐帶著明亮笑容的姣好臉龐分外靚麗。她不敢質信地看了半晌,跌坐在墓前出神,眼睛死死望著那張自己的照片。
偶爾飛起的驚鳥令整個墓園更加顯得荒蕪。
盯著咖啡杯中上騰的霧氣,關雨桐似乎還未從震驚中醒來。一時間,三人無語,臉上常掛著微笑的佟宇恒此時也在深思著什么,只有李烈轉頭望著咖啡廳外來往的人群,思緒紛亂,直覺告訴她,這是一場陰謀!但是,這與她無關,與佟宇恒的前途無關,想到這里,她不禁轉頭看了眼佟宇恒,他卻正望著那女孩思索著什么,這令李烈的心里莫名的煩躁。
“給你這個,”一張身份證扔在了關雨桐前面,“你的戶籍早就注銷了,車禍中只有那個失蹤的蘇新月還沒找到,如果她家人申報死亡,那你就真是個黑戶了。”
“行啊你,李烈,這也能做到,你到底有多少朋友啊,呵呵,涵蓋了各個行業啊你,真牛叉啊你。”佟宇恒望著李烈這突然的舉動,一把攬過李烈的肩膀,在她耳邊私語,“女人,你真是太全能了啊,要是再溫柔點,就嫁給我美國的投資人吧,他可對中國女人充滿了探求的欲望啊。”
“滾,臭變態,整天胡說八道,你還嫌榨老娘榨的不夠啊你。”剛剛擺脫他的懷抱,只見旁邊桌子一直竊竊私語并不時朝這邊望的兩個女孩起身向這邊走來。
“請,請問你是佟,佟宇恒嗎?”青春年少的年紀,帶著期盼的目光望著佟宇恒。
當佟宇恒用手撩撥了一下前額的頭發拿下眼鏡時,兩個女孩不禁都屏住了呼吸,熱切地請他簽名,龍飛鳳舞地簽著名,李烈趁機拉著關雨桐步出咖啡館。佟宇恒簽完名后應邀與粉絲全影后向門口走去,身后是兩個跳躍尖叫著的少女興奮的聲音。
車上,李烈已吸了半支煙,見他上來,不屑地抖了抖煙灰。
“喂,在外面你也給我注意點舉動,再出緋聞我滅了你!”說著,李烈白了他一眼。
“好啊,那咱們就回去擁抱,”又是那放蕩不羈魅惑人心的笑,李烈的心跳頓時漏了兩拍。即使知道這是他開慣了的玩笑。李烈在心里詛咒著自己。
“伯父,現在她真的很好嗎?”潔白的襯衫,筆挺的西裝,修飾著他本已完美的身材,柔軟的留海斜斜遮住額頭,頎長白皙的外表比明星還要耀眼,棱角分明的臉龐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冷俊,此刻,一米八多的尹慕冬身體微微前頃,行禮過后望著背對他的男人。在商場一慣披靡的他在這男人的面前依然感到壓力。
“怎么?不相信我?枉我這么多年來把你當兒子一樣悉心栽培!”背對著他的男人望著窗外漫不經心地抽著煙斗,語調平緩卻有不容質疑的威懾。
“不,伯父,”尹慕冬忙低下頭道歉,“我只是想見見她。”
“見她?”中年男人微微轉頭瞟了一眼尹慕冬,嘴角扯了扯,“以前她是那么漂亮時尚,而現已毀容的她你還打算要嗎?”
“不管她變成什么樣,我只是想……”
“閉嘴!”男人走到辦公桌前向煙灰缸磕了磕煙灰,厲聲道“別忘了你的身份!雄天偉業的總經理,杜氏企業未來的掌舵人!”
……一時間,尹慕冬許多話被咽回了喉嚨。
“你知道她沒死,這就已經夠了。”
“是,伯父。”尹慕冬點頭行禮后訕訕地離開了翁凱雄的辦公室。腳步遲緩而沉重,他輕輕關上了辦公室的門,深嘆口氣后離去。
一絲青煙又從煙斗里上升,翁凱雄推了推眼鏡,朝他離去的大門輕蔑地笑了下。拔了一個號碼。
“喂?找到了嗎?還沒有?”聽到電話那笑的回復,他不禁皺起了眉,“不管怎樣,給我盡快找到!否則有你們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