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小Tony爬起來洗漱好就坐到餐桌前,當阿來把早餐擺在他的面前,他咽下了一大口口水,眼睛直盯著自己的早餐。
“媽媽,新月姐姐,我可以吃了嗎?”
得到二人的默許,小家伙狼吞虎咽吃了起來。
“新月,你看他吃的,真像極了小老虎。”佟宇佳說笑間,用手抓了抓散在腦后的發卷。
“是啊,我想以后他再也不會那樣了,”蘇新月朝佟宇佳眨了眨眼,“就像我一樣,呵呵。”
早餐在輕松的氛圍下結束,小家伙跑到蘇新月面前問“新月姐姐,我中午可以吃擔仔面嗎?”
“當然可以啊。”蘇新月被他認真的勁兒給逗笑了。
“媽媽,你聽到了嗎?中午我可以吃擔仔面嘍,好棒好棒!”說著跑上前去吻了吻蘇新月的臉頰,又蹭了蹭佟宇佳就跑上樓準備東西去了。
“對了,宇佳姐,我可能還要再在你這住幾天,今天我會去找工作的。”
“新月,”佟宇佳握住她的手,微笑道,“你留下吧,我希望你能留下。”
“我…..”
“留下吧,別考慮了,我希望你能在家好好照顧小Tony,”看蘇新月還想拒絕,她說道,“我雇傭你照顧小Tony,做他的家庭教師好嗎?”
“家庭教師?”
“是的,他這個年齡也該學學東西了。更何況,我知道宇恒下個月的演唱會想請你當嘉賓,你也趁這個時間好好好練琴吧。答應我,好嗎?”佟宇佳認真地望著蘇新月,見她點頭,她終于放心地去自己開的翻譯社了。
日上三竿,還不見佟宇恒下樓,他是不是今天沒通告啊?正陪小Tony玩拼圖的蘇新月朝樓上疑惑地望了望,正猶豫是否要喊他吃午飯間,卻突然聽到從外面傳來猛烈的剎車聲。隨后佟宇恒憤怒地了進來,見此情形,她趕緊讓阿來帶小Tony上樓。
“怎么了?宇恒?”蘇新月倒杯水放到佟宇恒面前。
“沒事。”一仰頭一杯水灌了下去。
從開始認識佟宇恒到現在,她從沒見他這么憤怒過。躊躇該不該他的時候,他已轉身上樓了,上到一半,他回頭朝她笑了笑,“新月,留下吧,幫姐姐照顧小Tony。”
“我答應過宇佳姐了。”
“噢,那就好。”一瞬間的錯愕后是放心的笑容,他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
只一會功夫,整個大廳突然變得寂靜極了,不知為什么,她的內心突突地跳了趕來,是太悶了吧,她走到花園坐在吊椅上輕輕擺著,望著滿園的縁色出神。爸爸媽媽在哪呢?為什么自從工廠被燒后就再也沒有關家的消息了?我要不要找李烈幫忙問下呢?
“他怎么樣了?”病床上頭發灰白的男人閉著眼靜靜躺著,似乎絲毫不知外界發生了什么。翁凱雄面目深沉,眼含譏諷地微笑。
“翁總,病人中風的后果十分嚴重,不僅生活不能自理,也已說不出話來了。但意識還是有的。”醫生看了眼記錄匯報道。
“沒事,別讓他死就行了。你們可以出去了。”翁凱雄瞇著眼盯著沉睡的男人,把頭湊近他的耳朵,一字一句慢慢 說道,“撼濤,這種求生不得求死無門的日子怎么樣?我沒辜負你的‘厚愛’吧?我說過,我定要讓你為曾經那么對我付出慘重的代價!至于魏桐,你就放心吧,現在她和我在一起生活的非常非常幸福,至于你那個寶貝女兒啊,我送給了她半邊臉的印章喲,這樣到哪里都會有人認出這是你關家的丑陋基因了,啊哈哈哈”
整間病房回落著翁凱雄肆意的笑聲,再次用充滿怨恨的目光看了眼床上的男人后,他冷哼一聲甩門而去。房間里霎時安靜下來,只聽到醫療器械規律的電子聲。男人睜開眼,空洞地望著天花板刺目的折光,淚水順著眼角不斷流出,想輕喚出雨桐的名字,飄到空氣中卻是不成聲調的嗚嗚聲……
從醫院回到雄天偉業的辦公室,翁凱雄的心情大好吹著口哨,他從鎖著的抽屜拿出一個孩子的照片,“兒子,老爸我會為你掃平一切的敵人!”
這時,桌上的電話響了,凱雄按了一下,把照片放回抽屜。“什么事?”
“翁總,尹先生來了。”李秘書的聲音。
“讓他進來。”
“是”
“伯父,請問這么急見我有什么事?”尹慕冬恭敬地站在下首。這么多年了,面對這個男人,他的心中依然有著一種說不出的畏懼,這些年在商業上的長進,也全靠他的指點,更何況,當初因父親自殺,家中最困難潦倒,自己幾乎輟學的時候,是這個男人伸手拉了自己一把,才得以有今天,對這個男人,真是又敬又怕,只是自己一直不明白,為什么他會對自己那么好呢?也許,他是父親的至交吧,和父親一樣受盡了關家的凌辱,關撼濤,得到那樣的下場,你活該!不禁又想到雨桐,如果雨桐不是關撼濤的女兒,如果我們二人不處在那樣的位置,如果這一切都從未發生,我們是否會真的相愛呢?想到這,尹慕冬心里一驚,我愛她嗎?如果不愛,為何這兩年來一直念念不忘,心越來越痛呢?如果愛,當初又怎會……..
“想什么呢?這么入神?”翁凱雄看著眉毛糾在一起正出神的尹慕冬不禁失笑,“來吧,這是上好的鐵觀音,我一個合作伙伴從大陸帶來的,很不錯!我不懂茶,你來泡吧,咱們聊聊。”
“是,伯父。”
只見尹慕冬燙杯,洗茶,沖泡,溫杯,一氣喝成,當茶盅遞到翁凱雄手上,他一飲而進,笑道,“難怪老杜那么喜歡你了,兩個茶癡。”
“呵,伯父,我可比不過杜伯伯。”尹慕冬謙虛地笑了笑,抬頭問道,“伯父,今天叫我來不是喝茶這么簡單吧?”
“給,看看這個吧。”
尹慕冬接過幾個文件,大略看了下,驚道,“餐飲?百貨?這與我們公司的主營毫不相關啊?而且,我們以前從未涉足過這兩項。”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嘍。”翁凱雄自斟自飲了幾杯,看向他,“別忘了,我們可是集團公司,項目多有什么可奇怪的,切,到底是年輕啊。”
“伯父,我只是覺得我們主營是進出口貿易和房地產業,在這方面,我們不僅有雄厚的資金,也有相關的人才和經驗,但餐飲和百貨這兩種業態形式我們沒有經驗,如果做不好,對公司的股份可能會產生極大的影響。”
“所以,我要另開爐灶!公司也不缺這點錢。”
“可是,伯父,這餐飲行業競爭激烈不說,就百貨業而言,進駐臺灣的國際品牌多了去了,除非我們加盟,否則我擔心……”
“行了,你回去好好看看計劃書,我相信你的能力!培養你這么久了,這是你一個更大的舞臺,是個好機會啊,我要看看你是否還能占據財經頭條!還有,這是我另外注資的,法人是我絕對信任的人,這是絕對的商業秘密。表面上與我們雄天偉業沒有任何關系,另外,我會派人好好幫你的,你給我好好把這兩個項目做起來就行,公司這邊成熟的業務我會派人接管你的職位。”
“是,伯父。”看翁凱雄這么篤定,尹慕冬也不好說什么,拿起文件告辭。
剛剛拍完一場古裝戲,休息間還未來及卸妝,手機就響了起來,佟宇恒趕忙接聽,只喂一聲,他便跳起身直沖自己的車子,身上還穿著那身繁復的古裝。
掏出鑰匙,他打開李烈的房門,只見她衣服亂糟糟地貼在身上,還有幾處破了,額頭嘴角青紫紅腫,臉上無半點往日的鎮定神彩。
“阿烈!到底怎么回事?”佟宇恒急急向她跑來。
她無力地躺在地毯上,從聽到擰動門把的聲音起,她就抬起恍惚的眼睛,只見遠遠過來一蕭灑俊逸的古人,面如雕刻般冷峻,五官分明,一頭烏發束在嵌著白玉的金冠中,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唇瓣,英俊的面容任誰見了心跳都會漏了一拍,那飛入鬢角的劍眉下是一雙細長的桃花眼,只一望就會讓人淪陷,而此時,雙眸中染滿了擔憂。
過于疼痛的感覺令李烈皺眉不舍地閉上眼睛,不一會,自己已陷進一個溫暖的懷抱,多少年了?無數次幻想,無數次失望,卻在自己最狼狽的時候實現了這個曾感到遙遠而奢侈的愿望。李烈苦笑了下,是安慰又或是自嘲。
“阿烈,你怎么成這樣了?到底發生了什么?”佟宇恒抱著李烈,怕弄疼了她,無意間看到她的胳膊,滿是道道被重物擊打的痕跡。
“呵,我道是穿越來了哪家公子呢,原來是你這個臭小子啊。你不一直都怕化妝品傷皮膚嗎?比女人還女人,還不快去卸妝。”話是這樣說,李烈卻一直閉著眼睛不肯睜開,好怕,一睜眼一切的溫柔都沒了,連假象也沒有。
“阿烈,這個時候還要說廢話激我,本公子的擁抱可不是誰都能享受到的。我送你去醫院。”說著抱起她轉身而出。
閉上眼,李烈只覺眼睛澀澀的,融化在這一片暖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