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　疾馳中的三十七人（二）

人一緊張就想撒尿這種事情，白俊峰聽幾位前輩說過，遇上倒是第一次。普通人就是個事媽。

“啥時候了，還鬧這種幺蛾子，憋著！”白俊峰命令張小奇照做。

“我盡量......”張小奇氣運丹田，用意念控制自己膀胱的擴張速度，雖然他知道這是徒勞，眼前不是小號的問題，是有生命危險。

“咱們先要確定操控者的位置，可以同時控制這么多人對精神上來說是負擔很重，觀察每個人的面部表情，表情痛苦，流汗的因該就是本尊了。”扇子提議道，他以前和精神控制能力者打過交道，知道他們的弱點。

“說的容易，怎么找？”張小奇看著這些被操控的人類手足無措。

“看好了，交給你一個辦法。”扇子說著，就從挎包拿出一個看似普通的球，對著駕駛座方向扔了出去。車上除了他們三個，是視線范圍內的人都同時向著球落地的方向看過去。

“現在有兩個可能性。第一個，操控者就在公交車的前排，他能看到球落地，所以被他控制的精神連接的人類會同時看過去。第二種可能，操控者會聽聲辯位。”扇子分析到。

“兩個可能咱們賭哪一個？”白俊峰問到。

“我再來最后確定一次。”扇子又扔了一個球，這次是扔向公交車后排。被控制的人們并沒有動作和反應。

“操控者在前排！”扇排除了后排人們的嫌疑。

“我試著過濾一下從上車開始前排人員的情況和外貌特征。”白俊峰閉著眼睛在腦子里倒帶，記憶力超群是他的特點之一。

“上車后，司機沒有看電子投票器和投幣口，有可能在之前就被控制了。車子前排成年人的表情也是很僵硬，有個小女孩在看著窗外，和這些人比顯得太過活泛。扇子叔，那個小女孩的嫌疑比較重。”

“我也觀察過那個小女孩，咱們上車時她在看窗外，說不定車子到站前就開始監視咱們。鬼車的人往往出其不意，那個孩子重點關注一下。”扇子示意三個往前走。

他們開始往前排移動，突然被控制的人類全部把頭朝向了他們三個，張小奇嚇得踩到白俊峰的腳。

“敵陣未亂你先亂了，真沒用。”白俊峰把腳抽開。人類遇到一點事情就容易各種出錯。

“抱歉。”張小奇賠了個不是，他時被這些人的動作給嚇得后撤一步。

“俊峰，小家伙做好準備！敵人要開始攻擊了！”扇子提醒大家。

話音剛落，被控制的人們突然齊刷刷的張開了口，在吟唱著什么卻聽不到聲音。

“我去，這是啥情況啊，他們在說啥？”張小奇被弄得二丈和尚摸不著頭，那些人就不發生的不停吟唱著，他們仨如同待在壞掉的音樂盒里。

“這個對手有點手段，這是特殊聲波頻率。”扇子用過雙手罩在耳后形成雷達形狀分析道。“通過控制這些人的聲帶來發出的特殊頻率，這么多人正好是最佳的擴音器，他是想用這個武器來殺死咱們。”

“可我啥感覺也沒有啊!”張小奇手放在胸前確認自己心臟還在正常跳動。

“他攻擊的是大腦，你的鼻子已經開始流血了，傻瓜。”扇子提醒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張小奇摸了鼻下，果然手上沾了不少血，對方殺人于無形。他趕緊用雙手堵住耳朵，想著避開這個特殊聲波。

“沒用的，這個特殊聲波可以通過鼻孔，耳朵，眼睛，是有身體上的所有汗毛孔滲透到體內，在對大腦造成永久性傷害。”扇子建議張小奇別做無用功。鬼車的招數不能用常理去化解。

“那我們只能等死？”張小奇擦著鼻子里流出來的血，扶著座椅把手，這就是傳說中出師未捷身先死啊。

“有句話說得好叫以毒攻毒，咱們要以及之道還施彼身。”扇子從苦熬包里拿出一個三角音叉，使勁敲了起來，那清脆的聲音瞬間填滿了整個車艙。

說也奇怪，不到一會那些被操控的人就閉上了嘴巴，不在發出殺人的聲波，頭也轉回了各自的方向。

“用一個高頻升破來阻斷聲音的通道，繼而抵消掉聲波中的特殊頻率。對手知道咱們成功了，他在增加自己負擔也是徒勞，所以就停止了發聲。這個人是個有腦子的老手，懂得在不同的情況下以相對有利的手法來取得勝利。”扇子停止敲音叉，他點了一下頭說道。

“俊峰，對手估計是鬼車的老家伙，不要沖動！”扇子小聲傳達給白俊峰敵人的等級不低。

“該是你展現能力的時候到了，俊峰。”

“瞧好吧。”白俊峰說完擼起左手的袖子，在身子左側開始比劃著一個圓圈，張小奇看到他在不停畫圈的同時，畫圈的位置憑空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洞口，直徑不大剛好可以把他的手伸進去。緊接著右手從身后·抽出三把小飛刀對著黑洞擲了進去。同一時間車廂前排發出了聲響。

張小奇蹲著透過人們身體縫隙看到，那三把小飛刀插在了駕駛臺上，其中一把的刀刃上還沾染了一塊紅色，那是血。

“好厲害，操控這么多人的同時還躲過了我的飛刀，只受了一點擦傷。”白俊峰說著快速把右手伸進黑洞里。

“看我抓住你的脖子！”他右手運足全力通過黑洞抓向在前排的操控者。“抓到了，不、不對！”

白俊峰遲疑了半刻，轉身對扇子說，”扇子叔，不好！前排沒有操控者！”

什么！扇子像一條蛇一般穿過前排乘客的空隙，飛速來到那個小女孩面前。仔細一看，那個小女孩的眼睛也是沒有眨動，和其他乘客一樣是被操縱的活人。

“什么情況？”張小奇看著白俊峰已經兩只手都伸進了黑洞里面。

“從我手心感受的溫度，那個小女孩也是被控制的人，不是本體！你要小心，咱門這次碰到了厲害的對手。”白俊峰提醒張小奇，這場戰斗不會過早結束，反而危險更進一步。

“俊峰把手松開吧，再這樣下去你會殺了這個小孩子。”扇子提示白俊峰松手，嫌疑目標已經排除。

扇子已經把前排乘客加上司機全部排查完畢，后排的人由白俊峰負責。讓人疑惑的是，除了他三個之外，剩下的都是被操控的普通人。

“操控者不在車廂內可以肯定，這個人的能力超出了這幾年遇到的對手。這應該就是鬼車的遠程操控，用強大的精神能力控制這么多人，本體還可能在幾公里之外，真是厲害。”扇子對鬼車的人表示贊許。

“別亂夸敵人，大叔。想想咱們該怎們辦，車子還是疾馳！”被俊峰討厭扇子這種部分敵我的愛才之心，現在首要的是離開這個行駛中的籠子。

“把咱們的注意力轉移到被操控的小女孩身上，讓咱們在這里做無用功，我想，咱們在車站的時候就已經被算計進去，這輛車不會這么簡單。大家都仔細找找，看看角落里，車座下面有什么不同尋常的東西。”

扇子覺得對手大費周章的把人困在車上，肯定會有后招。他的計劃是一環套一環，讓他們提前暴露了自己的特殊能力。

張小奇和白俊峰開始對車廂內進行檢查，那些被操控的人一動不動，像是完成了任務后的棄子。

張小奇挨個趴在地上看作為底下，頭不小心碰在車座的邊上，他揉了揉莊騰達地方，然后看到了車廂中段的作為底下，有個閃著紅光的小盒子，在召喚他過去。這是？小盒子還一閃一閃的，等等，上面還有液晶數字的倒計時！

“炸彈！是炸彈！”張小奇一個激靈蹦了起來，跌進緊隨其后的白俊峰的懷里。白俊峰出于男人本能地把他推開。

扇子也跑了過來，趴下觀察這個盒子，他用手比劃著盒子的大小，看著那倒計時的數字，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

“從咱們上車開始，對手就沒想讓咱們活著，這是一輛通向地獄的公交車。”他把上車前后的事情全部串聯起來，總結出這個結論。

“還有不到三分鐘，這個玩意就會爆炸，剛才我試探過它的結構，炸藥是液體類的可能性很大。里面估計是一個撞珠會打碎間隔壁，兩種液體混合在一起產生爆炸。”

“咱們該咋辦！扇子叔！”張小奇看著那一閃一閃的紅燈，呼吸快要趕上發動機活塞的頻率，他帶著看救世主一樣的表情看著扇子。

“啊、兩分鐘了。”扇子一點都不緊張，他竟然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笑了。他有趴下看著炸彈，想看著大寶貝一樣屁股扭動著。

“所有人都能活下來，放心吧，小家伙，”他用很肯定的語氣說道。

張小奇快被這炸彈和扇子的反常給逼瘋，他看到車窗之間的緊急逃生錘，用盡吃奶的力氣繞過白俊峰跳上車座，拿到錘子對著車窗玻璃狠命砸了過去。

砰的一聲，玻璃上只是裂了幾道小縫。玻璃右下角印著這樣一段標語：建仁牌公交車專用安全玻璃，保護生命，安全行駛。

坑爹啊！他的靈魂抓狂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