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空氣檢測器檢測,洞里的空氣沒有毒,我們所有人都摘下了防毒面具,終于不用悶著臉了,此時感覺能暢快的呼吸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
我按照蘇瑾的吩咐用黑紫木給秦忠禮聞,借著燈光我仔細看了這個女孩的樣子,長得很清秀,可以說長得有些瘦弱,扎著一個普通的馬尾,眼角兩邊的眼淚還在不斷的涌出來。
我腦海里閃現(xiàn)出了桃子的樣子,桃子的身影和這個女孩子重疊在了一起,我的心一陣絞痛,一想到自己身邊曾經(jīng)的朋友一夜之間全都離我而去,讓我突然窒息到想發(fā)狂!
那女孩見我一直盯著她,又不說話,但眼晴里卻流出了眼淚,就沖我擺了擺手:“你,你沒事吧?”
我深吸了一口氣,擦掉臉上的淚水:“你叫什么名字?”
“林晨雨,你呢?”
“白一凡,你是秦教授的助手?”
“嗯,而且他是我的養(yǎng)父?!?
“養(yǎng)父?”
“是的,是養(yǎng)父?!绷殖坑挈c點頭說到。
林晨雨用手巾把秦忠禮嘴角的血跡輕輕擦掉。
看著仍然昏迷不醒的秦忠禮,她輕輕嘆了一口氣,繼續(xù)說到:“我自小父母雙亡,秦教授是我父親的朋友,我父母走后他就收養(yǎng)了我,把我當(dāng)成自己的女兒來撫養(yǎng),而他自己卻到現(xiàn)在都沒有結(jié)婚。”
“你別看他在考古界成就這么高,其實在這個圈子里養(yǎng)父他并不受其他考古泰斗的待見?!?
“為什么會這樣?”我問到。
“養(yǎng)父他是個否定派,他否定達爾文的進化論,他認為達爾文的進化論只能解釋地球生物進化歷程的冰山一角,但生物為什么要進化,怎樣進化真正的原因到現(xiàn)在還是個迷,他覺得地球生命的進化史不可能只是由簡單到復(fù)雜一條直線的發(fā)展的?!?
“他說過如果達爾文的進化論是正確的話,那地球上所有的生物基因都只會朝著有利于生存的方向發(fā)展,這樣的結(jié)果就是,所有的生物基因該是相似的,都因該長的差不多,而不是現(xiàn)在生物是朝著多樣性發(fā)展的?!?
“遠的來說,進化論無法解釋地球歷史上以寒武紀為首的幾次生命大爆發(fā),因為進化論認為生命的進化是循環(huán)漸進的,近的來說,我們?nèi)祟惐旧砭褪沁M化史上的一個迷?!?
“都說我們?nèi)祟愂怯稍愁愡M化而來,但直到現(xiàn)在猿變?nèi)苏嬲^渡的種類從沒發(fā)現(xiàn)過,我們?nèi)祟惥拖駪{空突然出現(xiàn)發(fā)展了起來的…”
“等等!”我打斷了林晨雨的話。
“達爾文不是個生物學(xué)家嗎,秦教授是個考古的,怎么又和生物學(xué)扯上了關(guān)系了?”我問到。
林晨雨用毛巾擦拭著秦忠禮的臉,又嘆了一口氣:“其實養(yǎng)父他年輕的時候就是一個生物學(xué)家?!?
聽到林晨雨的話,我們所有人都很詫異。
“養(yǎng)父他年輕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一個出色的生物學(xué)家,也是達爾文進化論的信仰者,對進化論深信不疑?!绷殖坑昀^續(xù)說到。
“直到有一天,他收到我父親寄來的一樣?xùn)|西后他整個人都變了,他把自已關(guān)在實驗室里瘋狂的嘶吼著,把實驗室里所有的實驗器材全部砸爛。”
“第二天,人們發(fā)現(xiàn)他全身都是傷口,像個血人一樣躺在地上,嚇得在場的人立刻把他送去了醫(yī)院?!?
“其實他身上的傷是他自己劃的,聽說是精神受到了強烈的刺激,只能通過自殘來緩解精神上的痛苦。”
“自那天起養(yǎng)父他整個人都變了,不再研究他自己的專業(yè),卻整天往古墓跑,別人很奇怪問他在干嘛,他說在找一樣?xùn)|西,而問他在找什么,他卻再也不開口。”
“后來他覺自己個人的力量太小,他便索性加入了考古隊,想借考古隊的力量來尋找他要的東西。”
“他進入考古界后,憑借著他豐富的生物和地理的知識,找到了幾處大型古墓,挖掘出土了許多國寶級的文物,此后養(yǎng)父他在考古界聲名鵲起,但他在得到巨大的榮譽前情緒仍然非常低落,別人以為他是謙虛,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對這些虛名根本不在意,他只是還沒找到他要的東西。”
“在這次天坑地底下發(fā)現(xiàn)有巨大的建筑群后,養(yǎng)父他心情非常激動,他還整天叨念著:天不負我,天不負我!”
“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到這個消息的,也不知道他是怎樣打通上層,讓上層同意他參加這次這么危險的行動。”
“我曾經(jīng)勸過他,讓探險隊把底下危險清除后再去也不遲,他卻說:如果他不能第一時間到達那里,那對他來說這一切便毫無意義?!?
聽到林晨雨把秦忠禮的過往說完,就覺得秦忠禮這個人本身就是秘密,到底是什么東西,竟然讓他花上幾十年的時間去找。
“你知道你父親寄給他的是什么嗎?”我問到。
林晨林搖了搖頭說到:“他從來沒跟任何人說過包括我,他…”
咳咳咳!
秦忠禮突然間猛烈的咳嗽起來,只見他“哇”的一聲,嘴里噴出了一大灘血,連鼻子也嗆出了血!
林晨雨一邊急忙幫秦忠禮拍背,一邊用哭腔問:“爸,你怎么了,你沒事吧!”
秦忠禮顫巍巍舉起手指著狂虎說到:“你這個混球,他娘的連在夢里也不放過我是嗎?”
秦忠禮此話一出,我們所有人都驚訝的看向狂虎,狂虎卻被秦忠禮說得一臉懵逼,看來秦忠禮對狂虎的積怨夠深的。
秦忠禮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繼續(xù)說到:“在夢里這個混蛋竟然逼我吃屎!不管我怎么掙扎,他就硬是往我嘴里塞,我一惡心,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拼命把嘴里的東西吐出來?!?
聽秦忠禮說完,所有人都抿住嘴,想笑又不好意思笑,把臉給憋紅了。
“哈哈哈…”
不知道是誰先忍不住笑了出來,其他人也忍不住跟著笑了出來,頓時狹小的洞里充滿了笑聲,剛才那凝重的氣氛被沖淡了許多。
狂虎更是笑得眼淚都涌了出來,他一只手捂住肚子,一只手指著秦忠禮說:“你這個老家伙,真是夠小心眼的,你就這么恨我嗎,哈哈哈…”
“哼,恨你一百年也不算多!”秦忠禮氣呼呼的說到。
我不再理他們兩個打嘴炮,我轉(zhuǎn)過頭問蘇瑾:“秦教授他沒事吧?”
“臉色紅潤,中氣充實,體內(nèi)的淤血已經(jīng)排出,因該沒什么大礙了。”蘇瑾淡淡的說到。
“嘖嘖,這塊木頭還真是個寶貝呀,這么快就把能秦教授的內(nèi)傷給治好了?!蔽野涯菈K紫色的木頭放在手心里把玩。
蘇瑾一把把這塊木頭搶了過來裝回了袋子。
我撇撇嘴:“小氣鬼!”
蘇瑾斜眼看著我說到:“這塊木頭叫“紫槐”,可能這個世界上也僅剩這一塊了,所以我不想它被你這個粗人給弄壞了?!?
“紫槐?是什么東西,從沒聽過呀。”
“你當(dāng)然沒聽說過,因為這東西只長在活火山口里?!?
“什么,活火山口也能長植物!這也太扯了吧?!?
“我確實不知道這紫槐為什么只生在活火山口里,這棵樹也是我先祖在尋寶時偶然發(fā)現(xiàn)的,只知道它的根部可以生長至千米長來吸收其他地方的水份,而長在活火山口的樹莖外面則是一層如黑鐵般堅硬的樹皮,樹芯則是紫色的,我手上的這塊木頭就是紫槐的樹芯?!?
“紫槐必須生長千年才能成樹,這就得要求它所在的這個火山口必須千年不能噴發(fā)?!?
“正是因為紫槐要求的生存環(huán)境太過苛刻,所以到現(xiàn)在它們因該已經(jīng)滅絕了吧?!?
“紫槐在活火山口千年,吸收了里面大量的毒氣和熱量,是屬于極熱之物,它不僅可以驅(qū)散一切污毒之物,而且它里面的毒性有著一種奇妙的性質(zhì)…”
“是什么快說,別賣關(guān)子?!?
“它的毒性可以很輕易毒死一個健康的人,但對受內(nèi)傷的人,這毒性卻可以迫使人體的自我保護機能起劇烈反應(yīng),身體會拼命把體內(nèi)的淤血拼命往外排出,這就是為什么秦忠禮一醒來就馬上拼命吐血的原因?!?
“那秦教授為什么在昏迷時會夢到狂虎逼他吃屎呢?”
“…”
“咳…可能是這紫槐毒的副作用吧?!?
此時,狂虎看到秦忠禮已經(jīng)沒什么大問題了,就叫所有人收撿好東西,開始往洞的深處進發(fā)。
這個洞的高度大概也就一米七左右,像我們這些高一點的男人都只能低頭彎腰的走,這種感覺很不舒服。
洞是傾斜著往深處延伸的,大功率的探照燈往里照也看不到盡頭。
為防止又有東西從洞深處爬出來,我和狂虎一手端著槍一手扶著洞璧帶頭慢慢往里走。
我們一行人大約往里走了半個小時,前面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坑。
探照燈往下照下去,坑洞下面到處都是一堆堆黃色的蟲卵,還有一些破殼而出的小蜈蚣在爬來腿去,坑里布滿了各種動物的骨頭,空間里充滿了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看來這就是那巨蜈蚣的老巢了。
“你們看這邊!”銀狐指著坑洞右邊的角落說到。
我們順著燈光看到右邊的角落里散落著人類的骨架和一些物品。
狂虎示意其他人呆在原地,狂虎和我跳進坑里去查看。
我捏著鼻子走進查看,那些人的骨架已經(jīng)被扯得七零八落了,沒有一副是完整的,我數(shù)了一下顱骨的數(shù)量,一共十二個。
我撿起一件殘破的衣服,看了看衣袖上的臂章,對狂虎說到:“這些人因該就是之前失蹤的先遣隊,他們都已經(jīng)變成了這些蜈蚣的食物了?!?
狂虎只是點點頭并沒有說話,狂虎就這樣靜靜的望著這些人骨許久,我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只能等著。
“我們?nèi)酥v究的是入土為安,把這里的東西全燒了吧,不要再讓他們的冤魂在這里痛苦的徘徊了?!笨窕⑹疽饨秀y狐把噴火器拿來。
噴火器是一切生物的克星,是我特地叫狂虎一定要帶上的,動物天生對火畏懼,在關(guān)鍵時候這東西可以幫助我們殺出重圍,缺點就是這貨不太好操作,非常容易誤傷自己人。
“噗!”
我們把先遣隊的遺骨整理好后,狂虎把噴火器由上往下開火,長長的火舌很快把坑里的一切燒了起來,那些蜈蚣卵和幼蜈蚣被大火燒得噼噼啪啪響,坑里瞬間濃煙滾滾。
這時,我們所有人都注意到,那些濃煙都朝著一個裂縫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