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神?什么式神?”阿櫻還沒有開口說上什么,冷泉家次卻是搶先的開口相問。
李如是淡淡一笑,“所謂式神,也可以稱之為侍神。顧名思意,便是為侍奉他人的鬼神。阿櫻小姐,在這二個月內(nèi),便害了九條性命,罪孽之重,無法成佛。留在人間,她又無處可去,因為阿櫻小姐死在這戾橋之下,卻是無法離開之地。既然如此,阿櫻小姐便做了我的式神,在這妖魔共生的平安京,我也可辟佑一二。”
“如此,我就多謝大人了!”此刻的阿櫻溫柔的向李如是微微鞠躬,仿如就像那鄰家的女子。
“冷泉大人,請你過來。”
李如是沖著冷泉家次開口說道。隨后又轉(zhuǎn)向阿櫻說道:“阿櫻,你回到戾橋處吧,這樣長時間的現(xiàn)身,對你卻是百害而無一利的。”
本來冷泉家次還有些不舍,但是聽到了李如是的這話,心中眾有不舍,也只得無奈的點頭讓阿櫻就此離開。
阿櫻也是不舍,但也明白自己長時間的現(xiàn)身,對自己卻也是沒有什么好處的。
于是,身影一閃,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阿櫻……”看到了自己心愛的人,在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不禁輕輕的開口叫了一句。
“冷泉大人,請過來吧,這邊還有事情要勞煩到你。”李如是看著戾橋之下的河水,淡淡的說道。
“嗯!”冷泉家次應(yīng)了一聲,聲音有些哽咽。
隨后,他便來到了李如是的身邊,再一次開口說道:“守鄉(xiāng)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李淡淡的目光,依然注視著那一片河水。他那粉色的雙唇,微微的抿起,眼神里流露出淡淡的感傷。
“冷泉大人,你看那里。”
李如是抬起右手,指向了他目光所示之處。
“什么?守鄉(xiāng)大人,您讓我看什么,我怎么什么也看不到呢。”
冷泉家次隨著李如是的手指看去,卻只是看到了一片平靜的河水,再也看不到其他。
看到了冷泉家次有些著急的模樣,李如是微微一笑,卻也沒有開口說上其他。只是將手指放到了唇邊,輕輕的念著咒語。
只見那一片河水,在李如是念過咒語之后,立刻發(fā)生了微微的變化。一些氣泡開始從河底冒了出來,就仿如河水被燒開了一般。
“啊!”
同時注意著河面的町露,看到了此番的景像,卻是嚇得緊緊的抓住了李如是此刻身上所穿那件薄薄的單衣。
冷泉家次雖然有些心驚,但卻也是忍著繼續(xù)看了下去。不多時,就看到那邊河水里,浮上了一樣?xùn)|西。
冷泉家次再盯睛一瞧,卻是大叫了一聲,便跳入了那微涼的河水里面,口里還不時的開口叫著。
“阿櫻,阿櫻……”
這時候,町露她也看了清楚了,吃吃的說道:“那個……好像是……阿櫻啊?”
李如是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沒錯,那邊是阿櫻沉在湖底的尸體。”
“聽剛剛他們所說的話,阿櫻姐姐應(yīng)該死了有二個月了,可是她的尸體怎么會這樣,有如剛剛死去不久的模樣。”
“因為阿櫻沉尸的地方,是這戾橋附近了陰氣最盛的地方,這才始得阿櫻的身體保持的許許如生的模樣,也正是因為如此,阿櫻她在自殺之后,最終變成了鬼。”
“你是說阿櫻是自殺的?”町露聽到了李如是所說,吃驚的回首。
李如是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是啊,那一夜自阿櫻看到了冷泉和他的堂妹相擁之后,便以為冷泉他愛上了她人。不由得當(dāng)時心中怒妒中燒,遇經(jīng)戾橋之時,心中一時有些想不開,便跳下了戾橋,最終而死。不幸的是,她所跳下的地方,卻是戾橋附近極陰之所,又加上阿櫻她臨死之時心中所帶的那一股妒火,最終使得自己變成了鬼。若不是她所死之處,是極陰之所,一般人也是看不到他的,更何況剛剛像冷泉兄那樣能夠摸得著阿櫻身上的冰冷。”
町露聽了此事情的經(jīng)過,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想不到會因為一個誤會,變成了這般模樣。”
“是啊,人的妒嫉之心,有大有小。阿櫻她的妒嫉之心過甚,最終將自己變成了一個鬼。只是那九個枉死子的女子,卻是著實的可憐。”李如是在說著此話之時,眼神里流露淡淡的憐惜與哀傷。
看到了李如是此刻流露出的憐惜與哀傷,町露心中不禁也隨著他起了絲絲的感傷。
為了準(zhǔn)備轉(zhuǎn)移李如是的心情,便開口問道:“不知道阿櫻姐姐,為什么要害死那另外的九個人啊?”
李如是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還是這妒嫉之心啊,那天晚上因為阿櫻并沒有看到冷泉家次所擁的女子是何等的模樣。所以每當(dāng)夜里有年輕的女子路過戾橋,阿櫻看到之后,便以為她們是和冷泉他一起去相會的,于是便心中怒火中燒,最終做下了錯事。”
“唉!”
此刻町露她聽了,也隨著李如是的模樣,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看她嘆氣的模樣,仿若李如是的嘆氣一般模樣。
就在此刻,那冷泉家次已然將阿櫻的尸體從河水里面帶了上來,輕輕的放到了河岸邊。
看阿櫻那許許如生的尸體,就好像是在睡夢中一般,冷泉家次在將阿櫻放到岸邊之時,輕輕的,輕輕的,就仿如自己的動作稍大一些,便會驚醒了阿櫻一般。
李如是走到了冷泉家次的身邊,靜靜的看向了阿櫻的尸體。
町露見李如是走向了尸體之畔,心中雖然有些驚懼,但是卻也鼓起了勇氣,跟隨著李如是的腳步,去往了冷泉家次這邊。
此刻的阿櫻,雖然只是一具尸體,卻也是許許如生的仿若睡著一般。
只是那濕濕的亂發(fā),沾惹到臉龐之處,有些遮掩了她些許容貌。
冷泉家次此刻的表情,激動萬分。雖說剛剛見過阿櫻的鬼魂,但是卻也感覺她如同一個生人一般,只是感覺她身上的冰冷而已。
但是此刻阿櫻,卻是再沒有生息,其身刺骨的冰寒。分明在再告訴著自己,此刻的阿櫻只是一具尸體。
冷泉家次抬起顫抖的右手,輕輕的落到了阿櫻的臉上,將阿櫻臉龐之上的那些亂發(fā),輕輕的理到一邊。
看著阿櫻慘白又美麗的臉龐,冷泉家次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悲泣,抱著阿櫻的尸首,號啕的大哭了起來。
李如是看到了此番景像,輕輕的搖了搖頭,嘆息說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只緣未到傷心處。”
町露聽了李如是所說話語,又看到了冷泉家次此刻的模樣,也不由得開口說道:“想不到這個冷泉家次,會是如此一個重情重意的男子。”
冷泉家次的哭聲,一發(fā)而不可收拾,緊緊的抱著那阿櫻的尸體,不肯放手。
此刻,看天色已經(jīng)是卯時時分了,天色已經(jīng)漸漸的發(fā)白,東方也有一絲的亮光出現(xiàn)。李如是遙遙的看了東方的天際,開口說道:“天亮了呢。”
“是啊!過不了二刻的時間,估計太陽就要出來了!”
町露一同看著東方,沐浴著這一日的第一絲亮光。
“這位小姐,事情已經(jīng)處理的差不多了,天色也已經(jīng)亮了,我送你回去吧。”李如是收回了正在看向天際的眼神,回頭看向了站在自己身畔的町露。
聽到李如是老是叫自己‘這位小姐,這位小姐’的,町露微微的感到有些不滿。
“守鄉(xiāng)大人,您還是叫我町露吧。老是叫我這位小姐,那位小姐的,太過生份了呢。”
李如是對著町露微微的一笑,點了點頭,卻是沒有開口說上什么。
還是那句話,町露一看到李如是臉上的微笑,心中便沒有了計較。“我們離開了,那他們怎么辦。”
町露她在說完這一句話后,便用手指向了冷泉家次的方向。
李如是回頭看了一眼冷泉家次,淡淡的說道:“此間的事情,已經(jīng)了結(jié)了。阿櫻的尸體也已經(jīng)找到了,阿櫻又成了我的式神,再也不會去害人了。所以說,這戾橋之事,便已經(jīng)解決了。”
“守鄉(xiāng)大人,你真厲害呢!”
町露在看向了李如是的眼神里,透露出了無比的仰慕。怕是此刻若是李如是說雪是黑的,町露她也會點頭稱是的。
“我們走吧,阿菊她也等了一夜了,怕是有些辛苦了。”李如是看了看牛車所在之處,淡淡的說道。
“嗯!”
于是與冷泉家次開口說了一句,便與町露一起行向牛車的這邊。阿菊她看到了自己的小姐跟著那個叫守鄉(xiāng)大人,有如小家碧玉般的女子,心中大為吃驚。
“小姐,這位大人,您們回來啊。事情解決了?”
“當(dāng)然解決了,有守鄉(xiāng)大人出手,當(dāng)然會一下子就解決了!”町露的表情,仿佛就像是在告訴阿菊李如是有多少的厲害。
李如是對著町露兩人,淡淡的笑了笑,隨后開口說道:“町露小姐,阿菊,既然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在下就此告辭了。”
說完這話后,李如是便轉(zhuǎn)身離來了戾橋之處。
町露雖然有些留下李如是,但是卻也找不出其他的理由。
無奈之下,便只得看著那李如是轉(zhuǎn)身遠(yuǎn)離了自己的視線,不由的心中感覺的澀澀不已。
此后,有人便經(jīng)常的看到兵庫寮的頭冷泉大人家的二公子,經(jīng)常的逗留在戾橋之上,癡癡的看著河水。
偶爾的還看到他,一個人站在戾橋之上,自言自語著。又好像與他人在聊著什么,但是卻也看不到其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