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進宮面圣
- 春秋流轉
- 憂郁的桃夭
- 3087字
- 2020-10-23 23:19:04
李思周走出“且去樓”,抬頭看了看天上飄過的浮云,對周天說:“以后這種事情別再來煩我,太無趣。”
周天忙不迭地答應下來。
兩人一路默然地走到軍營門口,見到嚴子清身邊的親衛正在自己營帳外焦急地走來走去,忙上去問道:“親衛大哥,你找我?”
親衛見到李思周回來,道:“唉喲,李將軍,你可算是回來了,統領大人有請。”
嚴子清找自己,會是什么事呢?李思周心里想道。
“周天,你就先去做事,和孫大爺說一聲,我到統領那去一趟。”李思周吩咐道。
“好嘞,李將軍。”周天應了聲后,徑自去了。
李思周隨著親衛去了嚴子清大帳,待親衛通稟過后,李思周掀開簾子走了進去,一眼掃去,見大帳中只有兩人,其中一個自然就是嚴子清嚴大統領,另一個李思周卻是不識,李思周見有外人在場,上前拱手道:“統領,你找我?”說著偷偷用眼角瞄向邊上那人。
只見此人穿一襲水藍色長袍,面白無須,眼角隱約透著幾道魚尾紋,兩手交疊于身前,似乎微微還翹著蘭花。李思周心里想道,這兒莫非是……
嚴子清道:“不必多禮,來,周兒,這位是張公公。”
李思周又道:“李思周見過張公公!”
張公公略一頷首,尖聲道:“小將軍不必多禮!”
李思周心中一聲嘆息,果然是個死太監。
嚴子清哈哈一笑,道:“周兒,張公公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你多向他討教討教,對你大有好處。”
張公公擺擺手道:“嚴統領,這些客套話就免了吧,先說正事要緊。”
整了整衣服,張公公肅然道:“傳皇上口諭!”
嚴子清和李思周慌忙滾倒在地,只聽得張公公道:“皇上口諭,宣禁衛軍右營統領嚴子清及部下李思周進宮見駕。”
二人齊聲道:“遵旨!”
張公公道:“二位將軍請起,咱家也是奉了皇上口諭,二位莫怪。”
嚴子清忙道:“公公說的哪里話。”說完,掏出一張銀票,道:“這些許車馬費,還請公公不要推辭。”
掃了一眼銀票上的數字,張公公咯咯笑道:“嚴統領太見外了,那,咱家就不客氣了。”結果銀票,揣進自己的袖子里。
“那,二位將軍,隨咱家進宮吧。”張公公道。
一輛宮中的馬車將三人帶到午門外,三人下了車,張公公對嚴李二人道:“二位大人且在此稍候片刻,待咱家進去稟報圣上。”
嚴子清道:“勞煩公公了。”
看著張公公進去的背影,李思周小聲道:“老師,怎么你也學會行賄之事了?”
嚴子清無奈道:“你小小年紀,哪懂得官場的險惡,你別看張公公此人只是個宮內三品太監,可人家是皇上眼前的紅人,指不定一句話,朝中哪位大臣明兒就去嶺南安度晚年了。”
李思周咂咂嘴,想道,原來這個世界跟自己原來的世界差不多嘛。
等了大約一炷香功夫,一聲聲傳喚從里面依次傳來:“宣嚴子清,李思周覲見!”
嚴子清帶著李思周,隨著引路的小太監東轉西繞,一路來到了御書房門口。
小太監尖聲叫道:“啟稟皇上,嚴統領他們在門口等候覲見。”
屋內一道聲音傳來:“宣!”
小太監輕輕推開御書房的門,低聲道:“二位大人,請!”
嚴子清拉著李思周,踏進御書房,雙膝跪地,道:“臣嚴子清!”
“草民李思周!”
“參見皇上”
李思周雖然在禁衛軍中被稱為李將軍,但是畢竟只是嚴子清授予的虛銜,并不在吏部的檔案里,因此只能自稱草民。
“平身吧!”坐在龍椅上的林軒道。
“謝皇上!”
林軒看著李思周,問道:“你就是李廷忠的兒子?”
李思周回道:“草民正是。”
林軒的手指輕輕地在書桌上敲擊著,說道:“嚴愛卿,你可知朕今日為何宣你二人進宮?”
嚴子清道:“臣不知。”
林軒一拍桌案,喝道:“嚴子清,你好大的膽子,區區禁衛軍右營統領,膽敢私授官職,莫非想造反不成?”
天子一怒,伏尸百萬。
嚴子清背后冷汗直冒,慌忙跪倒,連聲道:“臣有罪,臣有罪,請皇上責罰!”
林軒語氣略微放緩,道:“念在你忠心為國,就罰你扣俸一月,你可心服?”
“皇上圣明!”嚴子清的心才從嗓子眼掉回到原位。
李思周見此情景,心里倒是泛起了嘀咕,這皇上今兒是吃太飽了么?不然怎么想著調戲起我老師來。造反之罪,扣俸一個月,這是演給誰看呢!
林軒滿意地點了點頭,又道:“李思周。”
“草民在!”李思周答道。
“朕今封你為禁衛軍右營參將,領從五品俸祿。”林軒一字一頓地說道。
“噢,好的!”李思周下意識地說道。
林軒道:“你說什么?”
嚴子清慌忙拉了拉李思周的袖子,李思周這才回過神來,道:“謝皇上恩典!”
林軒端起桌上的茶盞,掀開蓋子,輕輕地吹了吹,喝了一口,道:“李愛卿,聽說你將王崇那小子羞辱的顏面掃地了?”
李思周不禁大窘道:“皇上怎么也知道了?”
林軒笑道:“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王崇這小子平日里就有些囂張跋扈,要不是他老子王鶴古在背后出力,就憑他那首破詩能進得了逸云學堂?”
好勁爆的黑幕啊,這能稱得上是內定了吧?李思周想著,原來開后門走關系這個在各個世界各個時代都盛行啊。
耳邊只聽到林軒道:“朕看他不順眼已很久了,總是擺出一副文壇新秀的樣子,要不是朕不想落下個嫉賢妒能的名聲,早就把他送到蘭州,讓他對著黃土去吟詩吧。”
李思周心中不禁好笑,這皇上年紀雖然不大,火氣倒不小么。
林軒吐槽了半天,想到,自己好像不該對臣子說這等話語,忙臉色一緊,道:“李愛卿,你甚合朕意,待禁衛軍大比之后,你就到我宮中當差吧。”
宮中當差,好啊。李思周正想答應下來,卻看到嚴子清焦急地朝著他不停地使著眼色。當下將快到嘴邊的話咽回肚中,道:“謝皇上,只是臣年紀尚幼,不堪重任,怕是會辜負了皇上的一番厚愛!”
林軒道:“既然你心有顧慮,那此事暫且擱下,一切等大比結束后再議!”
嚴子清和李思周同道:“皇上圣明!”
林軒喚來邊上服侍的小太監,寫了張條,讓他到吏部去替李思周登記造冊。
“嚴愛卿,再過十天,就是禁衛軍大比了。幾年來,你右營連敗數此,這一次,你可有什么良策?”林軒話題一轉。
正被這個事情煩到內分泌失調的嚴子清見皇上詢問,只好硬著頭皮道:“雖然臣盡心竭慮,但是實無必勝把握,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林軒嘆了口氣,道:“你可知道,朝中已經多次有人提出要裁撤禁衛軍右營,將你等一干將領并入左營趙廷川麾下。只是一直被朕壓著。如果這次再無法擊敗左營,朕也沒有辦法,只能順應眾意,裁去右營,你可明白?”
嚴子清再次跪倒:“謝皇上的圣恩眷顧,臣必定肝腦涂地,一雪前恥!”
林軒道:“起來吧,起來吧,朕有些累了,你們去吧。”
“臣等告退。”
嚴子清拉著李思周倒退出御書房后,在門口候著的小太監的引領下,沿著來路出了皇宮。
回去的路上,李思周問道:“老師,那皇上是怎樣的一個人?”
嚴子清看了他一眼,冷哼道:“小孩子家,不要問那么多,你不要命了么”
李思周小聲道:“那老師你總要告訴徒兒你打算怎么做,該不會等到大比結束你就真的去肝腦涂地了吧?”
嚴子清不由為之氣結,狠狠道:“我要是去肝腦涂地,也一定會拉上你這個小王八蛋。”
李思周晃了晃手指,道:“老師,我會一陽指哦!”
“臭小子,你用的哪根手指?”嚴子清喝道。
李思周一看,呀,不小心順手伸了根中指,還對著嚴子清戳啊戳地比劃了半天。
訕訕地笑了笑,李思周道:“老師,這次大比你有把握嗎?”
嚴子清突然沉默了下來,李思周見他如此煩愁,安慰道:“老師,雖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可不也有句話叫做人定勝天么?左營雖然在歷次大比中擊敗我右營,可您想想,他們難道就真的沒有弱點?”
嚴子清道:“周兒,早時我已說過,前兩場一比臂力,一比武藝,必然以平局收場,關鍵在于第三場的軍團戰。那左營戰斗力遠在我右營之上,雖說最近你夏大哥王大哥他們帶領兄弟們正在日夜苦練蛇蟠虎翼二陣,但是對于陣法能否彌補戰力的不足,為師心中實在沒有底啊。”
李思周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斬釘截鐵道:“老師請放心,徒兒必將助我右營揚威校場!”
嚴子清只當他這番話是孩子賭氣,揉了揉李思周的頭發,說道:“老師也等著右營一鳴驚人的那天!”
兩人的眼里不約而同地各自閃過一道精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