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有什么東西卡在了喉嚨里，不適的感覺讓賈賀從夢中驚醒。在重重地咽了幾下口水之后，賈賀迅速回想起了一切。他急忙打開因長時間未操作已經鎖屏的電腦。電腦里的監控視頻文件夾打開著，賈賀知道唐穿選擇了真相。

接下來，賈賀看到了之前的文檔已經被編號，并且整理妥當地放在了一個統一的文件夾里。

文件夾的外面，還有一個單獨的未命名文檔，賈賀雙擊打開了這個文件。

“我接受你的提議，我也認為對于如今這個社會而言，我的那些天馬行空，那些想象力其實已經派不上什么用場了。讓你成為那個掌握控制權的人，無論對誰來說都是一件好事。在這個物質的社會里，只有變成像你那樣的人，才能生存下去。我并沒有貶低這種生活方式的意思，我只是覺得小時候的夢想這個東西，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實現的。最終我們還是要成為一個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一名日夜兼程的打工人，為了生活去打拼，去燃燒自己。夢想可以喂飽精神，但卻喂不飽肉體，如果實現不了溫飽，再富足的精神又有什么用呢？”

賈賀沉默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同時，也期待著唐穿還會和他說些什么。于是，他繼續讀了下去。

“我把前面那些幻想的內容已經整理成了完整的小說，你就當留作紀念吧，當然如果你喜歡你也可以代我拿去發表。畢竟，你知道的，我不太方便在白天活動。所以，發表文章這種事情可能還是要借助于你的幫忙啦。（笑）另外，我也考慮到了，我夜間的活動的確如你所說，會給你帶來很多不便。我今后也會控制一下，盡量晚上留出足夠的時間睡眠，保證你白天的精力。好了，不多說了，該換你上場了～”

文字到這里就全部結束了，賈賀長長地舒了口氣。無論如何，事情至此也總算是妥善解決了。

賈賀把藏在抽屜底層的藥瓶拿了出來，鎖進了一旁的柜子深處。今后，再也用不到它了。

從此以后，賈賀似乎恢復了患病之前的生活。唐穿如約定好的一樣，每天都留出了足夠的精力給賈賀。賈賀再也沒有在白天感到過疲憊，甚至時間長了之后，賈賀都快忘記了自己患有DID這件事。

就這樣，一年的時間轉眼就過去了。

就在這天，賈賀正在家里休息，突然有人按響了門鈴。打開門，門口站著的是一個熟悉的身影，白色襯衫，黑框眼鏡的男子。自從上次和姚感說了發生的一切過程之后，他們倆也好久沒有再聯系了。

這次姚感登門造訪，寒暄了幾句，然后果然還是提到了藥的事情。

“是這樣的，我們之前秘密進行臨床實驗的事終究還是被泄露了出去，現在公司為了毀滅證據，需要緊急銷毀所有的藥品，現在正在逐一核點藥品數量。”姚感停頓了一下。

“當時你只用了三粒藥吧，因為那個批次的藥生產量不大，一下子就會被查出來。不過如果只是少了三粒的話，我還能用自然損耗蒙混過去。所以，我這次過來主要還是想問你要回剩下的那些藥。”姚感不好意思地說道。

“好啊，沒關系，我來給你拿。”

賈賀此時沒有任何保留藥物的理由，自然是答應了下來。

然而在去取藥之前，姚感試探性地詢問道：“對了…你之前服藥有沒有感到什么不舒服啊？”

“嗯？沒有啊，挺正常的。”

賈賀如實相告，姚感這才松了一口氣。

“是這樣的，之前還有幾個受試者表示吃了藥有副作用。”

“副作用？什么樣的副作用？”賈賀奇怪地問道。

“也說不清楚，個體間反應不一樣。但是，大多數人好像都反應主人格也出現了幻覺，似乎看到了不屬于他們的記憶。”

“？！”賈賀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

“好了好了，你沒事就好，那接下來就麻煩你幫忙拿一下藥啦，謝謝。”姚感說完尷尬地撓了撓頭。

賈賀也沒有再繼續想下去，畢竟都一年了也沒發生過什么所謂的副作用，可能如同姚感所說，也是因人而異的吧。

如此想著，賈賀從柜子深處翻出了那個藥瓶。

“就是它，麻煩你啦，謝謝謝謝。”姚感伸手接過了藥瓶，擰開了蓋子。

“不好意思啊，我核點一下。”姚感說著就開始數了起來，然而似乎數了好幾遍。接著他問道：“你當時真的只吃了三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