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冰山一角(下)
- 后天修煉收容所
- 一只貔怪
- 2524字
- 2020-10-24 02:56:27
劉崢嶸從寢室醒來時太陽還沒有太亮,正是出門最好的時候,其實龍鼠舅媽的店子生意實在差的可以,在星城最繁華的地方如此冷清實在是沒誰了。
最關鍵的是,壓根就沒有什么好看的小姐姐!就像他當初被騙到這個破學校住著這破寢室一樣,完全沒有很多好看的女孩子!這讓他不禁想起了前天在男寢門口遇到的好看妹子,這會兒又想不起人家的名字了,他還是決定再打開表白墻溫習一下。
在此之前他先坐車到了舅媽的店里,打開門里面居然是一大股怪味撲面而來,那黑色的煙就像一掛炸完了的鞭炮噴涌到大街上,驚的劉崢嶸連連后退,也多虧了路上行人不多才沒有撞到。
煙太多,一時間消散不干凈,路人卻一副置若罔聞的樣子,劉崢嶸覺得自己真應該看看眼科了,實在不行大概要去精神科檢查下。不然像這樣站在店門口做著一副傻缺樣子,讓別人看了可不好。硬著頭皮坐在店里,其實那黑煙也沒什么異味,完全就是食物壞掉的味道。
劉崢嶸覺得自己徹底干不下去了,這也要怪龍鼠,這個臭蛇,說的東西真他媽全都不靠譜。
“誒誒誒!”一個的上班族打扮的人走進來,說東西全是壞的,很不客氣,說是要退錢。
禍不單行,劉崢嶸想找老板娘破財消災,打個電話居然沒人接聽,只好先和那上班族說說好話,人家眼睛一瞪,那樣子恨不得掐斷劉崢嶸的脖子。于是劉崢嶸決定不干下去了。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找家里要點錢,先找個診所看看病,醫院比較麻煩,問題不大的話還是不要去比較好。
現在只消等老板娘接電話,做個交接就好,劉崢嶸屬于臉皮薄的人,干了一天就走確實也不太好意思,但這….如果月薪5000+或許可以一試?
這么想著的時候外面走進來一個穿一身休閑西裝的年輕人,看起來就是一副大學生村官的樣子,真的是長的普通的不行。不過也怪此時是劉崢嶸看店,如果是劉曉紅本人,那一定會認出這個有點土氣的年輕人正是昨天打牌的那位。
這人進門也不看食品,反倒是對著墻壁收銀臺之類的看個不停,劉崢嶸帶上一點警覺,星城最近也不太平,別是個偷東西搶錢的東西,他瘦瘦高高,打不過的。為了掌握主動權,劉崢嶸決定先扯個由頭,仔細端詳了下那個人,好像真的平平無奇,除了腦袋上那一團濃郁的紫煙。
嗯?紫煙?劉崢嶸這下醍醐灌頂了,就算是他生病了,那也能說明這群人也不是什么正常人,或許也特么有病,而且不是眼病,就是活脫脫的神經!
想通了,劉崢嶸看那人的眼神就多了些畏縮,這人要是抽煙會不會也燙我一下,或者干脆就把店子洗劫一空?那年輕人身上的廉價西裝看起來突然就比天藍色的病服還要不祥。
“這個怎么賣?”那年輕人隨便指了個鴨腸子,眼睛根本就沒在上面。
“二十一斤。”劉崢嶸覺得這人根本就是來找茬的,價格不就寫在冷柜邊上嘛,你是沒買過熟食還是怎么。
“這個店子很不對勁的。”果然,他壓根就是來找茬的!別是那個上班族的同事吧?這店子里一股怪味是個人就聞到了吧,別裝逼啊喂。
“夏天了嘛,東西壞的快,我只是個看店子的,到時候老板娘來清。”
“你是不是在這個店子里看到什么別的東西了?”那個人突然轉過來,聲音不算冷清,甚至像是在開玩笑,但是劉崢嶸就是覺得空調的制冷好了很多。
“有黑色的煙,你看不到的。”劉崢嶸直接開口了,他不想說,但就是忍不住說出來了,仿佛腎虧的男人守不住自己的膀胱,還要把它說給醫生和旁邊的小護士。
旁邊的小護士?從門的兩邊還真他媽悲喜劇一樣闖進來四個面無表情的男護士架起劉崢嶸就走,居然直接把他從冷柜里面夾出來了?
劉崢嶸徹底懵了,想反抗的時候也只剩下瞪眼的份。一輛救護車停在大街上,等他開始蹬腿咬人的時候已經是在救護車里的擔架上。光天化日啊,劉崢嶸死到臨頭突然感到一種黑色的幽默,呵呵呵笑了幾聲。
“割一個腎可以,留條命吧….”他的聲音已經發抖,帶著一種哀求的和那幾個人討價還價,可人家就是似笑非笑的俯視著他,總不能把他當街殺了吧?
“哥!我求你們了!”如果他能坐起來,那絕對要給這幾個人磕幾個響頭,只要能留他一條狗命,實在不行賣了挖煤啊?這么想著眼淚就飆到擔架上,他感覺走馬燈已經放起來了。
那西裝的年輕人就一巴掌扇在他臉上,把他剛回憶到的幼稚園生涯扇的無影無蹤,這才讓他的殺豬般的白眼稍微見了點黑,“這家伙好慫啊”一個護士裝扮的人隔著口罩笑起來,劉崢嶸看到他吐出紫色的煙。
“你們身上有紫色的煙。”劉崢嶸嚎的沒力氣了,突然的噩夢讓他沒有了希望,但他就是想慢慢的說話,仿佛要和這些暴徒講故事。
“小劉同志,這個人能用,但是膽子是不是太小了?”西裝拍了拍前面被隔開的駕駛區,語調居然還挺老成,差點讓劉崢嶸以為這是個有涵養的混蛋,這種混蛋最能干壞事了。
結果開車的那個人一開腔,劉崢嶸就知道這就是個笑話,是那種快手里面強顏歡笑的傻東西。
“膽小沒事,天賦重要。”
說話的是叔,是那個失蹤的劉伯遠!
劉崢嶸這會兒反而松弛下來,他總不至于氣到去掐親叔叔的脖子。但是他也猜到了,這種眼疾肯定是叔叔開的玩笑。
好嘛。
被推下車劉崢嶸就看到了楚州精神病康復中心,環境倒是不錯,還沒看仔細,擔架就拐進了邊上一個地上滿是污水,平時走過都不會多看一眼的小巷子。最后幾個人進了一個小旅館的小房間,劉崢嶸坐在露海綿的老沙發上,斜著眼睛看這這幾個奇裝異服的陌生人以及勝似陌生人的劉伯遠。
“老侄啊,你受苦啦。”劉伯遠這話很官方,劉崢嶸本想說拜你所賜,但是感覺這樣就沒了底氣,干脆什么也不要說。
“其實我們沒有惡意的。”年輕人似乎很愛用這一套真誠的語氣,“只是….你很特殊,我們怕你受到不公正的對待…..”
劉崢嶸很是高冷的揮揮手,表示自己不在意了,事實上也確實掩飾了自己醒酒一般的茫然。不錯,我現在很有面子了,坐著這破爛的沙發,你們坐床上抽著天天向上,看傻卵一樣的看著我,我去,那真的是美滋滋。
“你說你能看到我們身上有帶顏色的煙是嗎?”年輕人對劉伯遠點點頭,然后詢問一樣的看著劉崢嶸,聲音又是那么的難聽,與之前大相徑庭。
“是。”劉崢嶸感覺自己的嘴巴得了尿不盡一樣,逮著話就往外說,就像著了魔的跳舞鞋,不想說的也說的起勁。
“其實這只是你所能知道的冰山一角,表象罷了,如果你把它當病看,那你叔就白費勁了。”
年輕人說著脫下西裝外套,里面的襯衫很精致,還繞著一如既往紫色的霧氣,這是劉崢嶸第一次感受到霧氣的味道,是薄薄的蚊香味。
在這個泛著霉味的小房間里,劉崢嶸居然毫不違和地覺得這個男人很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