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嫣與項王早已離開了大王峪,而面對他們的是廣袤的平原,“宇宙無窮處,使得我們在這么遼闊的土地上顯得那么渺小,而這片土地在宇宙中便又是星星爝火。
一切我自認(rèn)為的廣闊在宇宙中都是一個狹隘的空間“既然如此,不如隨其洪荒而揚塵,飄忽于洪荒之外,卻深藏在外物之中吧。”
曦嫣說道,項王看曦嫣娟麗無雙,不經(jīng)神情顛倒,不住若狂。
而曦嫣便背立盈盈故作羞,朝前漫無目的的走著,而項羽也只看著曦嫣的背影 靜靜的站著。
曦嫣遙望遠(yuǎn)方翻起了一大片塵土,曦嫣頓時惶恐地退卻到項羽身邊,指著那個方向,項羽也被遠(yuǎn)方揚起的塵土吸引了注意。
這不是沙暴的跡象,好像是許許多多的馬蹄所踏出的塵土,那一片片所揚起的塵土慢慢的向著曦嫣他們靠進(jìn),等到很近時,眼前的一大批金國的士兵在追著幾個老百姓,那幾個老百姓臉上驚恐的表情扭曲萬分,好像有著極大恐怖的事情籠罩著他們.
而那幾個金國的士兵口中吹著口哨,手里揮舞著馬鞭,只要靠近那些百姓,便用鞭子抽打像對待牲口一樣肆意折磨,而那些百姓早已被抽的皮開肉綻,血肉模糊,身上不停地在淌血,如同瀕死的獵物在做最后的掙扎。
“這些沒有一絲憐憫和血性的野獸,他們只是一只只披著人的皮囊的嗜血的生物罷了。”
于是項羽一個疾步,跑入了那陣陣煙塵之中,很快那些金兵紛紛被打下馬,落馬時又泛起了一陣更大的煙塵,一個落馬的金兵見四周被煙塵籠罩,幾尺之內(nèi),便是穢濁不清。
很快拉起了一個正值豆蔻年華的女子,騎上馬欲走,旁邊的一個仿佛是那女子的親人,見自己的至親即將被擄掠而去,一下子飛躍而起,用自己的身體把那位金兵從馬上重新?lián)涞乖诘兀莻€人便直朝著那個金兵的面門咬去,頓時那位金兵的耳朵被那個人撕扯下來.
金兵猝不及防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反抗,和面對身上的一部分脫離自己身體這撕心裂肺的疼痛,伴隨著凄厲的慘叫,那個金兵在塵土中打滾,那個人便被這一陣翻滾甩出了幾尺遠(yuǎn)。
定眼一看,那是一個瘦削已是髦毞之年老媼,那個金兵緩過神來拿著自己的戟劈頭蓋臉的像那位老媼劈去,那位老媼經(jīng)過先前的一番折騰早已筋疲力竭失去了意識,而她面對的確是這致命的打擊。
手起戟落之際一陣閃電劃過,那個金兵立即仆倒,原來是項羽用雷霆之力救了她,只見項羽抓住那金兵的衣襟說道;“同生為人即使在不同的國度,作為一個士兵也應(yīng)該有應(yīng)該有一個士兵的氣節(jié),因為是你們發(fā)動了這場戰(zhàn)爭,老百姓被無緣無故的卷入進(jìn)去,而如今再次對于這些無辜的老百姓施與暴力,所為何故。”
那個金兵突然大笑起來:“戰(zhàn)爭本身就是殘酷的,而他們本身就是戰(zhàn)爭的犧牲品,與其像螻蟻般活著,不如像枯葉一樣卑微的死去,而我們需要這些卑微的生命去獻(xiàn)祭河伯,以求讓我們能更快的統(tǒng)一這片土地。”
項王怒火中燒把他用力往地上一甩:“每一個生命都不是卑微的 只有你們這些視生命如草芥的人才會褻瀆和扼殺這些鮮活的生命,那個河伯也一樣,就算身為河神也無法隨意剝奪任何人的生命。”
項羽的話一說完,那些百姓瘋了一般涌向前去,將那個金兵食肉寢皮。曦嫣在一旁臉色嚇得暗淡無光:“原來人失去理智有甚于禽獸。”
“這只是反抗的意志來驅(qū)使他們這么做,一但生命受到了威脅,求生的意志便涌現(xiàn)而出一但有了求生的意志,他們便會發(fā)揮出無限的潛力去反抗,就像剛才那位老媼一樣,一旦自己至親的人生命受到威脅,自己便會散發(fā)出無限的力量使威脅到自己親人的東西去鏟除,這是母性的力量,更是人性的力量。“
” 而統(tǒng)治者只會在幕后制造戰(zhàn)爭,在表面依托一些華麗但是空洞的說辭,試圖為了自己的利益摧毀一切,而他們在專注于瘋狂的掠奪攬取權(quán)利之時,他們卻忽略了人性的力量,一但人性的力量覺醒,勢必會摧倒一切不合理的統(tǒng)治,那些統(tǒng)治者以為自己有權(quán)利就是正道,但殊不知他們在這股崛起的力量顯得這么得荒唐可笑,因為他們會將不合理的統(tǒng)治粉碎使世界恢復(fù)正道,這是歷史的必然,也是現(xiàn)在趨勢的必然。“
” 這些話告誡那些統(tǒng)治者,也提醒那些正在沉睡的力量的覺醒。”曦嫣聽完這段話依舊不語,“但是我們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找到那條河,因為不知有多少人正在被祭祀給河神。”
曦嫣沉默良久后終于發(fā)話了如果真有所謂的河神的話,那我們怎樣。”
“如果真有我便會抽干河水,把他逼出來,在他臉上捅幾個窟窿讓世人看看稱為河神但是視生命如草芥的河神是什么樣子.”
項羽看著那些受驚過度的人,等他們心緒慢慢平復(fù)下來之后便問:“大家為何被那些金兵給捉住。”
“我們本是從事農(nóng)桑的地地道道的莊稼人,可是有一天這幫畜生闖入我們的村子燒殺掠奪,最后把我們抓去之后,還放火燒了我們的村子,我們被他們抓時才知道我們要被弄去祭祀河神,據(jù)說那條河并不是河而是三條并流的大江,這三條江橫斷逶迤的山脈,并行數(shù)千百米而永不交匯。穿行在崇山峻嶺之中奔騰不息。”
“您可知道那三條并流的大江所位何處."“其實離得已經(jīng)很近了,這一帶便就臨近那三條大江的支流,只要翻過眼前的幾處山便就到了。”
項羽他們給了他們一些干糧和盤纏囑托他們重建家園以后便拜別了他們,朝著那三條并流的大江行進(jìn),差不多走了大半天,天色已近遲暮.
項羽他們登上了山頂一陣如同雷鳴般的聲響豁然襲入項羽和曦嫣的耳間,那是江水拍打著山體的聲音,江水呼嘯山體也跟著顫抖著幾乎也要被沖倒。
不息的江流在譜寫一曲不為人知的古曲,而具體的意境也只有矗立在江水前千百年的山知道“川流唱晚,響窮 雄山之濱,雁陣驚寒,聲斷崖角之浦。”
靜謐的月色也只有如洪鐘的水聲與之作伴。
“天高地迥,覺宇宙之無窮,而這濤濤江水咆哮匯聚在這里千百年,飛高亦飛遠(yuǎn)都只在這江水的一念之間,而我們酒酣舒襟,胸膽開闊的暢游于江水川流之上,與江水一起見證寥寥的天籟,與川流舒筆于亙古不變的天地。”
曦嫣動情的講著,“何不吹笛以譜奏這大美之美。”
“自然之聲妙不可言,而人倫之聲無論如何曼妙都會在這大美之美之中虹消云散,所以這江水奔流不息之聲便是世間最美妙的樂曲。”
伴隨著最美妙的樂曲項羽隱隱睡去,而曦嫣坐在山頭任由撲面而來的江風(fēng)落入肌膚之間。
不覺東方之既白,項羽醒來之時,紅日剛剛升起,他微睜著眼,看見曦嫣沐浴在日光之下,全身散發(fā)出透明色,長發(fā)肆意地飄散在空中,如同在空中拂起的柳葉偷著一股微微的皂莢的香味。
而曦嫣的身體也正在日光中放出透明色,項王喃喃自語:“你是身在人間的仙女嗎,或者是受到了上天的召喚即將飛出人世,出于紅塵卻不受紅塵的污穢地感染,延頸秀項,皓質(zhì)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御這便是你固有的魂魄嗎。”
項羽悄悄地走近曦嫣,曦嫣明眸一瞥,繡口一吐,淡然一笑讓項王覺得這便是整個錦繡江山,
曦嫣靜靜的睡去,只身倒在了項王的懷里,項王溫柔的將她抱起,手緊緊托著他,如同手持和氏璧般小心翼翼,慢慢地向江邊走去,日升中天之時,江水的咆哮震響著曦嫣的耳邊,而濃厚的水汽溫潤著她的面龐,她一怔便醒了過來,一看三條并流的大江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