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物對狗只是忌憚,對貓才是真正的懼怕,尤其怕它的聲音和爪子。
而虎是大貓,正對四象里的白虎,一般道行不足的道士還真的無法召喚四象,就算成功的召喚出其中一個,也會消耗大量的道行,更會對自己帶來巨大的反噬。
而老者卻可以輕而易舉的召喚出四象中的白虎,并且在召喚出后臉色正常,絲毫沒有感到吃力的跡象。
虎嘯在空中一聲一聲的回蕩,老爸老媽被此刻所發生的情景,震驚的連呼吸都不由自主的變得緩慢緊張,二人一臉驚恐的看著空中的黑白色老虎。
隨后老虎怒吼一聲,霎時間周圍狂風大作,吹的老媽老爸站立不穩,而老者卻像腳下黏了膠水一般,穩穩的站在原地。
隨即就見四五道黑白色的虎爪虛影朝著我不偏不倚的抓了過來。
然后我體內的五鬼感受到了危險的降臨,瞬間便活躍了起來,我隨之清醒了過來,一下就掙脫開老媽的懷抱,竟穩穩的站在地上,用著充滿怨恨血紅色的眼睛,瞪著天空中的老虎。
隨即在五鬼的控制下,我朝著空中的老虎怒吼一聲,身體爆散出肉眼可見的,黑色鬼氣滿布全身如同一個從地獄走出來的,兇神惡煞一般。
然后用我那稚嫩的小手,朝著襲來的虎爪也揮了四五拳。
驚奇的一幕出現了,我那小小的手揮出的拳頭,竟化成四五個巨大的血紅色拳頭虛影,向虎爪砸去。
幾秒過后,拳頭與虎爪碰撞在一起,便聽到“轟隆隆”四無聲炸耳般的巨響,在空中回蕩。
突如其來的巨響聲,老爸老媽用手趕忙把耳朵堵起來,以防耳膜受傷。
但卻有一道虎爪遺漏,瞬間砸在我身上,在我身上砸出了黑白色的光芒,隨即猛烈的沖擊波把我掀飛,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幾秒過后我從空中掉落到地面。
而沖擊波剩下的余力,讓我下意識的用手撐著地面,滑行了四五米遠,等停止滑行身體平穩后,只覺嗓口一咸,便朝地上吐出一大口的鮮血,隨即用手擦去了嘴邊殘留的鮮血。
按理來說若是,一個成年人用手撐著地面滑行四五米遠,也會給手造成血肉模糊的損傷,何況一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嬰兒呢!
然而撐在地面上滑行的手,卻完好無損根本看不到任何被摩擦而造成的損傷。
我見到空中的虎爪,大部分被我拳頭砸毀,雖然被遺漏的虎爪擊中,但也沒給我造成太大的損傷,隨即我嘴角流露出一抹邪笑,然后我對老者冷艷嘲諷道。
:“老頭,你召喚的四象也不過如此嘛,只要把你滅掉,你的四象也就瞬間土崩瓦解了。”
說完,我便用手撐著地面,一躍而起像離弦的箭一般沖向老者。
老者見到我沖向過來,便也踏著七星罡步向我沖過來,隨后便把劍尖上,那些燃燒的符紙甩向我,符紙就像長了眼睛一般向我飛來,然后死死地黏在我身上,瞬間把空中的我牢牢的定在了原地。
不出片刻間,符紙在我身上爆出了刺眼的金光,這金光仿佛向有生命力一般,鉆入我的身體內,體內的五鬼感到巨大殺傷力,不斷的和金光抗爭著。
而這種巨大的殺傷力,讓身體和靈魂感到了仿佛,被太陽那燃燒世間萬物的火焰,熔煉般的痛苦。
隨即我痛苦的嘶吼著,在地上不停地打滾,并伴隨著陣陣尸體腐爛氣味的白煙從我身體冒出。
老者看到我現在受到了重創,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隨后便朝著空中的白虎喊道。
:“白虎助我一臂之力,趁五鬼現在受到重創無力反擊,我們一舉把它給封印住。”(因為四象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但因為卜衣,使用代表陰陽兩極的黑白色石子,所以身體顏色是黑白色,但還是要以四象的原稱,所稱。)
天上的白虎,聽到老者的命令,傳出一聲震耳的虎嘯,隨即朝著還在地上打滾的我揮出四五道虎爪。
虎爪伴隨著陣陣呼嘯聲,像要撕裂這片天空般的,向我惡狠狠的襲來。
而此刻在地上打滾的我,艱難的緩緩抬起頭,看著天空離我越來越近的虎爪,心有不甘而凄涼的喊了句。
:“不!我不甘心啊!”
虎爪越來越近,我認命般的緩緩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的宣判。
片刻后,首先一道虎爪砸在我身上,把我再一次的掀飛到空中,隨即一道又一道的虎爪,不斷地砸落在我身上。
在我體內的五鬼,靈體只剩下微弱可辨的虛影,隨時都會魂飛魄散,同時也縮回了我的體內,與此同時我被擊中后,身體里的血液如同沸騰的開水一般,向我的桑口沖涌而來。
隨即我眉毛微微一皺,一口又一口的血液從我嘴里噴涌而出,如同在這個白天畫出了一副,讓人心頭發顫,不敢直視的圖畫。
我隨后像一個軟趴趴的海綿般,隨著引力逐漸的往地面落去,陣陣風聲從我而耳邊呼嘯而過,如同死神的陰笑聲。
雖然我閉著眼睛,但此刻我心里十分清楚,等待我的結局便是死亡。
只聽到“嗖,哐”的一聲巨響,我重重的摔在地面,隨即煙塵四起,沙石飛濺,我竟把地面砸出一個深坑,周圍都出現大大小小的裂痕。
而我如同被雷擊一般渾身漆黑冒著白煙,空氣里頓時充斥著難聞的燒焦味道,躺在深坑里沒有絲毫動靜,如同早已魂飛魄散的尸體一般無二。
老爸老媽,在整個過程中呆愣在原地,臉上一直保持著震驚的神色,直到我現在躺在大坑里,也沒能讓二人從這種狀態恢復過來。
老者站在原地等了些許時間,發覺我沒有再次站起,便快步來到坑邊蹲下來,伸手把我一把抱在懷里,隨后快步走到桌子前,把我平穩的放到桌子上,桌子上的我除了呼吸時,才會有起伏動作的肚子能證明此刻我還在活著,再也沒有其他可以證明的痕跡。
然后老者用桌子上那碗清水潑在我身上,緊接著從布包掏出一小瓶雞血、一支用狗毛扎成的毛、一小瓶朱砂放在桌子上、一個小碗。
隨后老者把朱砂和雞血,按著比例調和在一起,五分鐘后便調制成一份略微有些稠的液體,做好這一切,老者便用毛筆沾了些許紅色液體,隨即用毛筆在我整個胸前畫了個老虎圖案,緊接著又在左右兩邊的肋骨寫滿了道文。
然后在我的腹部又畫了個巨大的(wan)字,緊接著又在(wan)字左右兩邊也寫滿了道文。
這些動作老者手中一氣呵成,中間沒有任何的差斷,額頭上只是出現微微的細汗。
隨即老者又念了遍之前的四象封鬼咒,隨即沖空中的白虎大聲喝道。
:“列陣在西,白虎聽令!”
空中的白虎聽到老者的命令后,空中傳來了虎嘯聲,隨后白虎化作一道流光從天而降,一下鉆入了我體內,隨后我身上畫的那些圖案文字,亮起了耀眼的紅芒。
同一時間我體內感到,一股溫暖的氣流涌向我的腹部。
鉆入我體內的白虎,此刻還以那殺氣磅礴的氣場,正兇神惡煞盯視著虛弱無比的五鬼,防止五鬼會突然恢復,進行反抗。
:“封!”
老者看到白虎鉆入我體內后,大聲喝道!
隨即光芒、文字、圖案,都瞬間消失仿佛被我身體吸收了一樣。
緊接著老者端起桌子上放著的那碗水,一下就潑在我的身上,用手擦去了滿身的污垢。
我因為被突然潑了一碗涼水,瞬間就從閉著眼的狀態恢復了過來。
隨后我就哇哇大哭起來,來表示自己的不滿。
老者到嬰兒清醒過來,也沒有了之前的異樣,
:“沒事了”。老者說道。
隨后,便把大哭的我抱起來走到老爸老媽面前。
老爸老媽在聽到我哭聲時,就從了之前呆愣的狀態恢復了過來。
老媽接過老者懷里的嬰兒,看著懷里的我;老媽的眼淚瞬間再也忍不住了,大滴大滴的落在嬰兒的臉上,老爸在老媽身旁同樣也是特別激動。
隨后老爸、老媽、老者,三人回到屋里,老媽把我從懷里放到床上,給我用棉毯包好。
時間過得很快,此刻已經到了下午黃昏時刻,老爸老媽早已把院子里,做法用的東西給收拾好了。
老爸老媽為了感激老者,便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老爸也拿出了精心珍藏許久的白酒,隨后便和老者推杯換盞,不亦樂乎。
晚餐過后老者找到老爸,老爸見到老者找他剛想說話,老者就用手比劃了靜聲動作,隨后就在老爸的左右肩膀上各拍了一下,老爸被老者拍了肩膀后,頓時感覺不到了之前肩膀上的不適感。
老爸一臉驚訝的看著老者,老者只是笑著對老爸說道。
:“我在見到你蹲在地上哭泣的那天,就發覺了你肩膀其中有一盞魂燈變得微弱,有想要熄滅的征兆。”
:“你是不是從你二弟家出來后,就感覺到異樣?”
老爸聽完老者的話,一臉震驚的看著老者,因為他根本沒有告訴過老者,自己肩膀的不適感。
更沒有告訴老者,自己的確就是從老二家出來后才感覺到不適感,但當時根本沒當回事。
做完這個事情,時間也到晚上的十點鐘,老爸老媽帶著我到另個屋子睡覺,而老者就睡在了我之前睡的土炕上。
一夜就這么悄然過去。
第二天早上七點老爸老媽起床后,發現老者不在床上,心里不禁緊張起來。
于是趕忙推開房門,就見到老者背著布包,正在院子里晨練,看到老者在院子里晨練,心里的緊張感才徹底煙消云散。
老者看到老爸老媽站在房門前,正看著晨練的自己,便微笑的沖著老爸老媽打了個招呼。
隨后老者停止了晨練,走到了老爸老媽面前,瞬間表情變為嚴肅。
隨后對老爸老媽說了一件特別難過的事情!
:“你兒子不是正常的人!”老者說完嘆了口氣。
老爸老媽聽到老者說的話,瞬間神情緊張,趕忙詢問道。
:“大師,我兒子不是已經好了嗎”
老者心里知道,接下來要講的事情讓他難以啟齒,但他還是要講于是用手捋了下胡子,隨即又說道。
:“你孩子與你倆父母緣很淺,而且未來還會有一些劫難”
老者講完后,靜靜等著老爸老媽的反應。
老爸老媽聽完立刻就緊張起來了,隨即緊張的問道。
:“大師,您的意思是我兒子要遠離我倆,并且未來還會有更多的劫難,在等待著他?而我們卻無能為力,對嗎”
老爸老媽越說越激動,聲音變得顫抖沙啞,兩眼早已被淚水染紅,只不過現在只是強忍著罷了。
:“劫難是一定的,他天生極陽道體,本就應劫,因命而生,道家面對劫難的態度一般都是自己去渡,沒人能夠代替。
:“我說他沒父母緣,是因為他是天生極陽道體,所以終會歸于我道。
:“強留在你們身邊,不是他的命數啊,如若強留,未來那些劫難,他怕是渡不過去”
老者這番話語速說的很慢,在仔細的斟酌字句而說,怕此刻早已難過不已的父母,更加的受不了。
“大師,您的意思是,您要帶他山上修道?”
老爸和老媽,再也忍不住心里那悲痛欲絕的感覺,眼淚奪眶而出。
上山修道在老爸老媽這,未曾想象的事情,也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唯一的兒子,才剛剛出生,就送去修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不止老爸激動地說道就連老媽也帶著更加激動的哭腔對老者說道
:“大師啊!,孩子還那么小,我絕對不會把他就這么的拱手送人。
雖然您救了我孩子的命,但他是我的兒,永遠都是我的兒子!
:“這可是身上掉下來的肉,我就算豁出這條命不要了,也得養大,養活他。我不管他什么命,我這當媽的給替他擋著!”
:“況且孩子從出生到現在,還沒有取名字呢!
老媽的這一番話一說出來,老者立刻尷尬了起來,頓時房間的空氣仿佛被凝結了一般。
“:你這個婆娘,說里啥話?
:“大師之前是咋幫助咱家孩子的?你說話咋這般的難聽?”
屋里氣氛異常沉悶,老者的尷尬我爸都看在了眼里。
在子女的事情上,女人肯定是不講什么理性的,這是當一個母親天生護子的本性。
但老爸做為一個男人是絕對不能這樣處事的。
:“再說做人要知恩圖報,大師不僅救了自己的兒子,還替咱孩子未來考慮,咋能讓大師如此的難堪呢!
老爸緊接著對此刻失聲痛哭,情緒激動的老媽說道。
我爸很少對我媽發脾氣,這一通吼,我媽先是一愣,接著就聽出意思來了。
臉立刻就紅了,趕緊的就給老者道歉了:“大師,對不起,我剛才......我剛才......真的是太激動了,畢竟孩子還這那么小,我真的于心不忍!”
老者隨后擺擺手,嘆息一聲,說道。
:“無妨無妨,這事不怨你!不管換成哪對父母,都不可能接受自己兒子的身體才剛好些,就要離開自己的身邊。
:“至于孩子的名字,以老夫來看,就起名為蘇悠吧,希望這個孩子在未來,可以平坦些,可以多些無憂無慮的日子。(老爸在之前交代二叔家事情時候,同時也把自己的姓氏告訴了老者。)
:“放心,雖然你孩子跟你倆父母緣比較淺,但等你孩子修道完成后,你倆還是有機會再見到的!”
老爸老媽聽到老者的這句話雖然安心了些許,但難過和不舍還是占據著大半個心。
:“快去把孩子抱出來交給大師!
老爸對身旁的老媽說道。
隨即老媽回到屋里,把我從床上抱起來,隨后走出房門,不舍的把我交到老者手中。
老者接過老媽手中的我,抱著我就轉身往院門走去。
這時,老媽又帶著哭腔的說道。
:“大師,我何時可以見到我的孩子?,
:“況且到現在,我夫妻二人還不知大師大名。
話里充滿了老媽對我的不舍,和濃濃的思念。
老者停下腳,回頭對老媽說道。
:“該相見時,自然會見到的,不會太久的,
:“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夫便是那茅山天師,卜衣是也!
說完便接著往院門走去,片刻后就推開院門,繼續向前方走去,身影逐漸的越來越遠,直到再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