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都要管的啊?”葉秋郁悶,“上去玩玩沒什么關系的。”
樂彩云氣得直跺腳:“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你要贏了豈不是要娶黃家姑娘了嗎,那我怎么辦?”
“那我怎么辦”這五個字樂彩云并沒有讓葉秋聽見,不過她自己說出來的時候臉紅心跳,像做錯事情了一樣。
葉秋一驚,拍拍自己的后腦勺,喃喃道:“對呀,我都忘了這是比武招親了。”
樂彩云道:“就是,就是。”
葉秋抓了抓自己的手,說道:“沒有人上去的樣子,我們走吧。”
樂彩云點點頭。
正當二人轉(zhuǎn)身要離去的時候,一人緩走到臺上。
臺下立刻掌聲雷動,更有圍觀的女子驚呼昏厥。
葉秋二人又回過頭看起來。
“姑娘,功夫果然了解,小生愿意一試。”
此人儒雅可掬,舉止投足間透露出一股書生氣,腰間配一把劍,卻被他慢慢解下擱在一邊。
黃鶯見狀,擺了禮,說道:“高公子有禮。”
原來此人已被黃鶯所認識,正是同鎮(zhèn)高家公子高儒。
高儒彬彬有禮,向前作揖,這才說道:“黃姑娘我與你認識十年之久,卻也不曾見過你一眸半面,今日卻不想要以如此方式才能如愿以償嗎?”
黃鶯笑道,嚶嚶之聲確實如同林間的鳥鳴般動聽婉轉(zhuǎn):“公子言重了,還請公子動手比武吧。”
“切磋切磋。”
高儒拂過白色長袍,又點了頭后,這才攻擊而去。
黃鶯道:“公子心細,取了武器,小女子自然也不會用些外物。”
說罷,也是挪步接招。
他們打得倒是有來有回,不可開交。
幾個回合下來,誰也沒有搶得上風。
黃鶯再次卷身而去,黃的顏色晃得高儒眼睛如針扎如烈日燒灼。
他不自覺得眨起眼睛,在他眼皮第二次垂下的時候,黃鶯看準時機,粉拳夾著勁風向著他的腹部襲來。
高儒有所察覺,伸手去擋,結(jié)果才知道自己上當。
原來黃鶯這記粉拳勾腹只是虛晃的一招,真正的目的就是希望高儒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下腹部,就這時候,她身體迅速旋轉(zhuǎn),一腳飛起踢在了高儒側(cè)邊的肋骨之上。
高儒被擊倒在地。
這場比試最終還是黃鶯贏得了比試。
葉秋現(xiàn)在看到這樣的場景,心里總覺得這個黃鶯有點奇怪,聲音這么動聽又是員外家的女兒,按照常理來說應該不會長得太難看吧,就算長得難看也應該能嫁得出去的,為什么偏偏非要選擇這樣一個極端的方式把自己嫁出去呢?
如果她這么著急要把自己嫁出去,這個高公子也是一表人才為什么她還是沒有輕易輸?shù)舯仍嚹兀撬幌爰蕹鋈ァ?
不想嫁人,又舉行比武招親,這其中的隱情究竟是什么?
葉秋想不通,他想不通的時候他就不會再去想,他會……
他會乘著比試結(jié)束的時候跟著黃鶯去一探究竟。
這絕對不是尾行,因為樂彩云一臉不悅的跟著他潛伏在暗處。
跟蹤一個女人的時候,你是帶著另一個女人去的話,那并不叫尾行。
樂彩云使勁的掐著葉秋,惡狠狠地盯著他,說道:“你白天沒有看夠嗎,現(xiàn)在還跟蹤起別人。”
葉秋忍住劇痛,用嘴咬住自己的手指頭,眼睛跟銅鈴一樣大小。
樂彩云覺得自己下手確實有點重了,又把手上的力道放輕不少,只是還是沒有松手罷了。
葉秋終于好受些了。
一個人被一根刀劍天天砍的話,哪天你突然用針去刺他,或許他也沒有什么知覺了吧。葉秋現(xiàn)在就是這樣的感覺。
葉秋咬牙切齒地盯著樂彩云,看到比自己更狠的眼神后,他又縮頭縮腦起來,輕聲道:“小姑娘家家的,懂什么。”
“再說一遍!”樂彩云張牙舞爪。
“我就不說。”葉秋想了想補充道,“你可別出什么亂子,我這是有大事要做。”
樂彩云更加不樂意,說道:“你能有什么大事,而且本姑奶奶能出什么岔子。”
“噓!”
葉秋突然嚴肅起來,這讓樂彩云也是憋著好一會兒氣。
黑暗中的黃家。月色中的黃衣服像沒有任何色調(diào)的白。
慘白。
黃鶯開了閨門,穿過庭院,出了家門來到一處懸崖處。
黃鶯四處張望,確定沒有人跟蹤了以后,這才摘下自己的面紗。
這是一張傾城的臉。
她的眉毛像天下間最妖嬈的柳樹上的最妖嬈的柳葉,這樣的修長動人;她的眼眸太亮,亮得天上的月亮此時此刻失去了光彩;她的皮膚好白,是月亮修飾了她的美,還是她的美造就了這絕倫的夜色。
“哇!”
葉秋張大了嘴巴,他驚訝的表情讓樂彩云更加驚訝。
樂彩云皺著眉頭盯著葉秋,怎么也拉不回他后,又盯著黃鶯,口中輕輕嘀咕:“妖媚兒,長得真丑!”
葉秋聽到這句話立刻回頭看著樂彩云啊了一聲。
樂彩云一拳沖著葉秋的眼睛打過去。
葉秋只能倒地捂著眼睛滾來滾去。
“嘀嘀嘀……”
黃鶯再三張望后,終于拿出了藏在懷中的笛子吹奏起來。
葉秋聽到這個曲子立刻就恢復正常,示意樂彩云安靜后,仔細觀察起黃鶯。
“嗡嗡嗡……”
不知道哪里想起的塤聲,在空蕩的懸崖邊上顯得說不出的詭異。
“嘀嘀嘀……”
幾聲來來回回的笛塤和鳴之后,一個急裝勁服的黑衣人突然從懸崖下騰空而出。
“有人發(fā)現(xiàn)你過來沒有?”黑衣人沙啞地聲音特別有一種威懾力。
“沒有。”黃鶯跪地竟然叩拜那個黑衣人,“不過今天好像并沒有遇到像主人所說的人。”
黑衣人望著黃鶯道:“你好好留住我所說之人,今天他沒有來,必定就在明日,留住他,我自有其他安排。”
“是。”黃鶯恭敬道。
沒有回復,等黃鶯抬頭的時候,黑衣人早已經(jīng)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黃鶯這才重新戴了面紗離開了懸崖,往自己的家走去。
這次葉秋倒沒有再追上去,而是站在了剛才黃鶯和黑衣人說話的空地上,慢慢挪步到懸崖邊往下看去,隨手撿起一顆石子就扔了下去,等半天都沒有聽到回聲。
“剛才那個人是從下面冒出來的吧?”葉秋問道。
樂彩云道:“是啊。”
葉秋愣住,心道:“江湖上究竟是什么人有如此詭異的本事,能夠從這深不見底的懸崖下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