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悄然過去,此時,寒家卻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寒家家主——寒風的小兒子不知什么原因,昏迷不醒,已然十天。
大多數的人都在猜測寒心隕是不是會死,甚至就連寒家的下人都在議論,寒風更是整日皺著眉頭。
寒心隕雖然沒有修道,但是按照家族的族規來算,寒心隕還是可以繼承家族的家主之位。
自己的大兒子寒心落失蹤了十年,不見蹤影。家族全部的希望也落在了小兒子身上,小兒子出生之后卻是不能修煉,天生絕脈。這也就算了,只要自己做的好,為自己的兒子鋪好路。也是可以保證寒家在清河鎮一世。
如今卻是出現了這樣的情況,就連老祖宗都不知道原因,難道真的是天要滅我寒家嗎?
寒風停在院落里,深深地呼吸著冰冷的空氣,盯著天上那孤冷的月,苦苦的沉思,臉色不斷地變化,眉頭時而舒展時而隆起。
在寒家的南苑,一個濃眉,臉型與寒風差不了多少的中年穿著一身的青衣,同樣站在院落之中,盯著天上的明月臉上掛著微笑。
在其身后,站著一個黑衣人,黑衣人一襲黑袍,完全遮蓋住了身形,甚至連臉都看不清,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冰冷嗜血的氣息,給人一種如見洪荒猛獸的錯覺。
中年名叫寒云,在寒家第二代排行老二。是寒風的弟弟,也是寒心隕的二叔。
枯葉落下,黑衣人看不清的嘴唇動了一動,嘶啞的聲音在庭院之中響起:“看來天都在助你。”
寒云微微一笑,臉上的洋溢之色溢于言表,負手而立,道:“是啊,沒想到我那侄子竟然會陷入昏迷,連老祖宗都不知道原因,哈哈!”
黑衣人沉默些許之后,驟然說道:“事成之后,別忘了我們的約定,否則···你知道后果的··。”
寒云笑臉一收,隨即冷漠道:“這個你放心,我會給你的!但是,我還是不放心,希望到時候··你們別太··”。
······
寒家的北苑,此時在一間中等大小的房間之中。
一個年約三十幾歲的中年美婦坐在寒心隕的床弦邊,神色憔悴的盯著床上的寒心隕,秀美緊皺,美婦穿著一襲的綠色長裙,銀色的秀發如冰雪般的覆蓋在其香肩,如玉般的臉頰此時掛著兩道淚痕。
雖如此,卻是掩蓋不了她的美,反而平添了一絲的嫵媚。
中年美婦正是寒心隕的母親,玉清寒。在其身后,站著一個十五歲左右的少女,少女穿著一襲紫色衣裙,同樣是銀色的秀發,如冰雪般。
彎彎的黛眉之下是一雙如藍色寶石一般的黑色眼眸,高高的鼻梁輕輕地挺起,潔白的牙齒此時輕咬著嫵媚的紅唇,精致的五官如同雕刻般的玉一般,精雕細琢,才誕生出這樣的精靈。
少女乃是寒心隕的姐姐寒紫夢,寒紫夢輕輕地舉起自己的右手為自己的母親拭去眼角的淚水,強忍著內心對弟弟的擔憂,安慰母親:“娘,弟弟一定沒事的?不要哭好嗎?紫夢也會傷心的。”
玉清寒抬起頭,看著自己的女兒,一把將寒紫夢抱在自己的懷里,抽泣的同時強忍著露出一個微笑道:“紫夢乖,娘不哭。”
“咳咳”突然,寧靜的房間之中傳來一個熟悉的咳嗽聲。
玉清寒猛然轉過身,正看見一只手支在床上想要支撐起身體來的寒心隕。頓時,內心一痛,生怕寒心殞再次陷入那奇怪的昏迷之中,一把抓住寒心隕,將寒心隕緊緊的攬入懷中。
寒心隕不明所以,有些奇怪的看著玉清寒和寒紫夢,問道:“娘,你們怎么了?怎么哭了?”
寒紫夢見他一無所知,便將他昏迷之后的事情一一的告訴了他。
聽后,寒心隕猛然震驚。漸漸地腦海之中回憶起昏迷前的狀況,陷入到了沉思。
一段復雜生澀、深奧玄妙的古語驟然在寒心隕的腦海之中浮現。
“陰陽五行皆為棋,輪回生死歸天命,浩瀚無窮宇宙境,修··風··古··乾··坤
·····”
一副巨大的棋盤也如電光般閃過,一段與眾不同的修煉發決在寒心隕的腦海之中留下。
深夜,寒風前來看望了寒心隕之后,便帶著玉清寒離開了。
待到深夜的時候,寒心隕獨自坐在床頭之上,深邃似海的眸子里閃爍出一縷精光。
嘴角輕輕地揚起,看著窗外的孤月,喃喃道:‘輪回棋盤,我之重生。武道乾坤··”
第二日一早,寒家寒心隕蘇醒的消息便如風暴一般在清河鎮傳開。
小鎮上再次變得沸沸揚揚,所到之處,皆是關于議論寒心隕的言語。
“你們聽說了嗎?寒家寒心隕蘇醒了?”一家酒樓之上,一個中年一臉震驚的說道。
‘是啊,是啊,聽說是昨天晚上醒來的,看來這一次謝家、陳家的算盤要落空了啊。”其對面一個穿著武服的大漢應聲答道。
“嗯,的確,聽說謝家家主、陳家家主可是一臉期待著寒家大亂呢。可是如今寒心隕已蘇醒,看來只能是鏡中月,水中花了。”酒樓不遠處一個白發老者緩緩說道。
清河鎮,雖然是個小鎮,卻是被三個家族緊緊的控制著。寒家、謝家、陳家。多年來,三家雖然表面上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在私底卻是爭斗激烈。
每一個家族都想要消滅掉另外兩家,從而統一清河鎮。
陳家與謝家本想借著這一次寒家嫡系寒心隕身死觀看這一次寒家如何出現大亂,如今的寒家自從十年前的那一件事后,就出現了縫隙。
只要時機一到,寒家必然大亂,到時候實力大損,兩家甚至達成了協議,到時候一起滅了寒家。
可是天意難測,在這關鍵時刻寒心隕竟然醒了,這便破壞了這樣的死局。
此時,在謝家的高堂之上,一個濃眉、穿著黑色衣袍的中年對著其旁的一個同樣一身青衣的略顯纖瘦不怒而威的中年說道:“老陳,看來這一次我們落空了!”
那濃眉的中年正是謝家家主謝長蛟,至于那叫老陳的中年正是陳家家主陳青云。
陳青云微微一笑,露出淡然的神色,反問道:“這一次天意不行,難道人為也不行嗎?”
長期坐在家主之位上,謝長蛟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陳青云說的是什么。
沉默幾許之后,露出了一個微笑,眼眸深處,寒光一閃,道:“什么時候動手。”
陳青云臉上的笑意更甚,露出了一個你我都懂的神色,淡淡說道:“半年之后,清河獵獸!”
“好!”謝長蛟爽朗,豪氣干云的回答道。
清河鎮,幾乎所有的青年才俊都知道了這件事,可是他們并沒有放在心上,一個不能修煉的廢物如何和他們相比,只是有個好出生罷了。
這件事在清河鎮上可以說是驚天動地,畢竟寒心隕是寒家的嫡系,繼其父之后的唯一合法繼承人。將來掌管清河鎮的三巨頭之一。
時間如水,漸漸流逝,一去不返。清河鎮也再次回歸到了平靜之中。寒心隕自昏迷之后醒來,就如同變了一個人一般,行為變得格外的異常,甚至是與平時大相徑庭。
寒家上下人人皆知,甚至寒風以及寒家的祖宗也對他的行為感到怪異,一頭霧水。
每天早上,天微微亮,寒心隕便趁著黑夜起床,一個人獨自躺在房頂之上,深邃般的眸子緊盯著漆黑的夜空。
手臂揮舞,手指滑動,,似以天為紙,以指代筆,在虛空之中書寫,氣勢灌若長虹,筆鋒犀利,似兩軍交戰,金戈鐵馬,錚錚作響!
每一次的揮舞隱約之中都可以聽到空氣爆炸轟鳴的輕響,勁氣呼嘯,如同一股風暴一般順著其手指間揮舞。
甚至平時,寒心隕走路,手指都在滑動,兩個宛如黑洞般的眼眸精光時時閃爍,劍眉緊皺,面露沉吟之色。
有一次,吃飯,寒心隕的手指都在滑動,甚至打翻了餐桌,將整個餐桌變成了風卷殘云。
寒風勃然大怒,破口大罵。但是罵了十幾分鐘之后,才發現寒心隕的手指還是在滑動,眼眸閃爍,壓根是什么也沒有聽進去。
兵敗如山倒的感覺油然而生,寒風憤憤然的離開了屋子。
之后,玉清寒、寒紫夢也多次勸解寒風,詢問怎么回事?寒風都是微微一笑之后不予理睬,還是整日里滑動手指!
夜晚,寒心隕林立在房檐之上,負手而立,一襲黑白相交的長袍隨風飄動,獵獵作響。黑色如寶石般的眼睛一閃一閃。
慧光如炬,一種淡然之氣隨著他眼眸的閃爍,悄然浮現,兩只眼眸也是驟然變化,一黑一白,其氣息也漸漸地在消散。
、似乎是融入到了整個虛空之中,隨著皓月的升起,星辰的運轉,一點點淡藍色光輝漸漸地將其籠罩。
天地間元力也順著寒心隕的黑白長袍融入其中,流進寒心隕的經脈之中,順著經脈緩緩徐行,穿過全身三百六十個穴位。最終在丹田之處匯聚。
速度之快宛若驚鴻雷霆,容量之大亦如奔騰之河!
這還是那修煉廢物嗎?
時間已經過去三個月,此時在清河鎮十里之外的一個若曦谷,一個穿著黑白相間,面容清秀的十一二歲少年
少年不是別人,正是寒心隕。
寒心隕在家修煉了三個月,全身的經脈已然打通,容納的靈氣已然達到了躍凡境三重。
為了更快的提高自己的修行速度,寒心隕經過再三思索才想到若曦谷。
若曦谷修煉,一來可以避免別人看傻子一樣的眼神。二來可以隱藏自己腦海之中的秘密。這個秘密一旦泄露,那么迎接而來的就將是無窮無盡的殺戮!
寒心隕站在山間,迎著習習的山風,面露沉吟,手臂揮動,手指滑動,一股淡淡的靈氣飄蕩而出,雙腳向前一動,宛如幽靈一般,直飄而上,停在一顆青松樹上。
舉目望去,一片廣袤無垠的青松林浮現在眼簾之中。寒心隕微微一笑,說不出的清爽,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喃喃道:“距離清河獵獸只有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到時候家族所有的嫡系、杰出弟子都將要參加。兇險很大,要想保住自己的性命,追求更高的武道之境,必須靠自己!”
眼眸之中精光閃爍,露出了一絲的狂熱!武道逆天,蒼穹焉能束縛我?
袖中的手指緊握,骨骼發出一聲脆響。
手掌伸出一翻,手指一握,一顆黑白相間宛若太極的黑白交輝的黑白珠子出現在寒心隕的手中。
寒心隕低下頭,神采奕奕的盯向自己手中的珠子,黑發飄揚,道:“黑白,我因為你而改變,但是你又是什么呢?為什么每一次我提升晉級,你都會改變我經脈的運行路線,我現在修煉的功法又叫什么名字呢?你有來自哪里?隱藏著什么?”
清風吹拂,似乎是在回答寒心隕心中的疑問,微微的嘆息一聲,寒心隕眼眸深處,精光閃爍堅定道:‘黑白!我相信終有一天我會解開你的所有秘密!”
隨即手指一劃,一團白光閃爍而出,寒心隕身體一晃而出,消失在那青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