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羽薔見陌傾旖離開了，也從走廊的一邊走了過來，她剛才并沒有離開，只是站在走廊的拐角處，自然剛才如陌和陌傾旖之間的對話她全聽見了。

“嗯，我敢確定她身上的秘密絕對不止她說得那么簡單。或許幫幫她還能知道更多。”如陌勾唇，眼神篤定，她自然知道羽薔并未走遠，也知道她聽到了所有的事情也不打算隱瞞自己的想法。

“那你打算怎么幫她？可有什么想法？”羽薔看她胸有成竹的模樣，猜想她可能已經有了主意，便想問問。

“想知道？”如陌側過臉看著她，笑意更深。又見羽薔點點頭，心下卻想逗逗她，“暫時保密，留給你猜吧。”說完便向自己的房間走去，留下羽薔一人在那里沉思。

自己什么時候也開始喜歡逗弄人了，這幾個月來自己果然是變了好多，如陌也是無奈，扯了扯嘴角，便回了房間。

下午，雨幕繚繞，輕風帶著些許涼意，院內的花瓣被雨潤濕，輕輕搖曳，枝葉也隨之晃動沙沙作響。如陌站在窗前，視線落在窗外的雨景上，卻是無心欣賞，心里全是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

“你可聽說了，每屆選秀本是由皇后負責，可不知為何皇上將今年的選秀事宜交由御侍云韻雅負責，皇后為此事大為不悅，回到寢宮大發脾氣，連太后賞賜的青白玉龍鳳耳鎏銀玉盞都摔碎了。”羽薔不知從哪里得來的消息，溫和的笑著，似乎說出這話的人不是自己，半晌沒了下話，等她作何反映。

雨滴順著屋檐輕輕落下，落在早已積了少許水的地面上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兩人之間就這么僵持著，誰也不開口。“也不知你這消息從哪里得來的，”如陌離開窗邊，走到書架旁翻找起什么來，“這負責選妃的人選忽然更改，雖是奇怪卻不難解釋。”

“可是這負責的人里面有陌傾旖。”本是在尋常不過的談話，卻故意在“陌傾旖”三個字上加重語氣，也帶上了幾分試探。

如陌手下的動作也是一頓，隨即又繼續翻找，“這倒是奇怪了，身為公主，卻替皇上選妃。”從書架抽出一本書，走到書桌前，隨手翻動了幾頁，將書擱置在桌案上。“你可知道原因？”

“聽說是她和皇上提的要求，皇上答應了她，她才同意去和親。”這次羽薔回答的倒是十分迅速，風有些大了，便走到窗邊，合上了窗戶。

“這么說來，選妃的事情倒是不簡單了，這其中一定有什么。”如陌拿起放在桌案上的茶，用手試了試溫度，有些涼了，看著茶葉浮動在水面，將手中的茶發在桌案上心下已有了自己的打量。

“聽說選妃的日子就定在五日后，睿王也是在那天回來，”羽薔又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告知，坐在凳子上，抬手為自己倒了茶，嘗了一口發現茶已經涼了，“茶已經涼了，我去替你換一壺。”說完便端著茶具走了出去，還很貼心的關上了門。

“他也要回來了嗎。這倒是這些日子來唯一的好消息呢.....”溫潤的笑意，連帶著語氣也不似以往那般清冷，多了幾分柔和，“看來這選妃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五日后，正是選妃的日子，難得是個大晴的日子，晴空萬里看不到一片云彩。早上如陌自然是梳妝完畢便入了宮。如此有趣的事情，自己又怎么能不去看看。

來到綠芙苑門外，看見內院已有負責審驗的女官，她們身著統一的女官衣飾，整整齊齊的站在一側，而此刻陌傾旖還沒有到，御侍云韻雅站在五千的臺階前，神色端莊肅穆，如陌細細打量她，這才發現原來就是那天和陌傾旖那里看見的那個女子。

倒是一個極其標致的女子，墨色的發絲用一根淡藍色絲帶束在發尾，發上沒有過多的裝飾，細長的鳳眉下一雙明亮的眼眸，挺翹的鼻梁，朱唇不點而紅，完美的瓜子臉形，肌膚白皙細膩，一身淡藍色女官衣飾，顯得整個人清雅非凡。

“郡主萬安。公主萬安。”如陌只是看著她卻并不出聲，她卻向如陌這邊走來，快到跟前的時候微微福身，行了禮，臉上是最尋常不過的笑容，此刻看來卻是十分親切。

“郡主萬安，公主萬安。”其他隨侍的女官也均是福身行禮。

“你怎么也來了。”陌傾旖看著如陌，臉色有些不太好看，語氣也不是很友善，細眉微蹙，臉上已有了慍色。

“你能來我自然也能來。”如陌剛才只顧著打量云韻雅，直到聽見陌傾旖的聲音這才回過頭看著她，眼里帶著笑意，慢慢靠近她，替她將散落在肩膀的發絲捋好，壓低聲音，“你可別忘了，如今我倆可是站在同一邊的。我只是想知道你究竟想做什么。”隨即轉身，也不去看她，向著云韻雅微微一笑，“云御侍，既然傾旖來了，那么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這是自然。”云韻雅也是淡淡一笑，引著陌傾旖和如陌在前面坐下，對著站在門口的女官點點頭，便有十來個面容娟麗的女子由掌事宮女帶了進來。

陌傾旖看著輕抿了一口茶的如陌，就算心里不怎么高興卻也不能多說什么，只得把目光移到面前的秀女身上。如陌知道陌傾旖對她有些不滿，卻也不說出來，只是看著面前各色女子。

云韻雅只是將她們全部打量過后，伸手指了幾個，便有女官將一朵絨花給了她們，然后帶了出去，剩下的人分別賞了一朵絹花，也有女官帶了下去。

“這絨花和絹花有什么意義嗎？”陌傾旖似乎也是第一次見，有些不解。

“回公主，這賞了絹花的便是通過一審的女子，這賞了絨花的便是落選的女子。”云韻雅依舊掛著萬年不變的微笑，耐心的解釋。“選妃共有四部分，首先看她們的體型，偏高偏矮，偏胖偏瘦的均落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