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客的神秘,諸多的不可思議!
心有多野,劍便有多快!
方才那一劍有多快,段云鴻心里清楚,縱然有絕魂寶刀在手也決計抵擋不了溫云峰輕輕一劍!
女子和溫云峰素不相識,初次見面眼神之中卻有著諸多說不清道不明,望著溫云峰和女子,段云鴻、隨從以及那名十七八的男子都在一旁觀望,似乎都不準備上去打擾二人。
久久的對視之后,溫云峰似乎想起了什么,或許是心中飄過了另一女子的影子。
溫云峰扶起女子松開雙手,冷冷的說道:“多有冒犯,還請姑娘見諒!”
女子羞紅的臉上卻隱隱約約透著一絲微笑,吞吞吐吐的說道:“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說罷,兩人在無對話,頓時氣氛變的異常尷尬。
段云鴻走上前來微笑著說道:“今日多謝兩位出手相救,段云鴻在此謝過了。”
女子緩了緩小鹿亂撞的心,慢慢說道:“前路漫長還有諸多未知,我家就在不遠處,如果三位不嫌棄可歇息一晚天明在趕路。”
段云鴻說道:“怎么好意思再打攪姑娘?”
這是隨從插話道:“姑娘盛情難卻,今日也不早了,少主我們就聽姑娘的安排吧!”
段云鴻有些難言道:“這、這、這......”
女子說道:“就這么定了,你們跟我走吧!”
段云鴻也沒有再多做推辭,于是段云鴻、隨從及溫云峰便跟著這一男一女向著密林深處走去。
不一會兒,前方便有了光亮,在走近一看竟是一座木屋,光亮便是木屋里透出的火光。
女子對男子說道:“二弟,你帶他們進去休息,我去弄點吃的。”
于是男子便帶著三人走進木屋,女子便走到一旁的小屋忙活了起來。
三人圍坐在一起,山間深夜異常的寒涼,簡陋的木屋、熊熊燃燒的火焰都給了三人一種家的感覺。
望著跳動的火苗,溫云峰嘴角微微上揚,微笑對于他來說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而今日他卻不由自主的笑了。
看著眼神迷離、傻笑的溫云峰,段云鴻也是由衷的高興,雖然他們之間言語不多,但在段云鴻心中已經視其為知己。
一會女子便端著幾只熱騰騰的烤雞走了進來,說道:“別坐著了,快來吃點東西,這個點你們肯定都餓了吧!”
女子這樣一說,三人才覺得腹中一陣饑餓,隨從第一個便沖了上去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段云鴻拍了拍溫云峰的肩膀道:“溫兄吃點東西吧!”
溫云峰搖了搖頭說道:“你們吃吧,不用管我。”
望著憂郁的劍客,段云鴻知道劍客不想做的事情誰也強求不了,所以也沒有再勸。
女子一邊招待兩位客人吃東西,一邊向溫云峰這邊張望,眼神里除了感激之外,似乎還藏著一絲特殊的情愫。
女子拿著一塊肉親手送到溫云峰嘴邊說道:“公子吃點東西吧!”
溫云峰似乎并不領情,冷冷的回答道:“我說了我不餓。”
這句話既冷漠又無情,但女子并未生氣,坐在溫云峰身旁輕輕的勸說道:“人活著永遠不可能是一個人的事,同樣如果自己不愛自己又怎么要求被人愛你?吃點東西吧,你肚子早已經叫個不停了。”
溫云峰收起憂郁的眼神,抬起頭望著眼前這名女子,明亮的眸子、烏黑的長發、空靈的面容,如果說柳憶是一模燦爛的煙火,那么此時此刻的女子更像是山澗中一汪清泉。
看了許久,直到女子有些不好意思了,溫云峰才收回凝望的眼神,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說道:“我叫藍林、那男子是我二弟叫藍城。”
溫云峰說道:“好名字。”
藍林問道:“那你呢?”
溫云峰說道:“溫云峰。”
藍林說道:“你的名字也很好。”
溫云峰說道:“你們二人為什么生活在這里?”
藍林說道:“我父母本事河南一帶的商販,最后生意虧的傾家蕩產,父親自殺、母親也跟著殉情,大哥說是出去掙錢養家,可一去就是十年了無音訊,不知道他還在不在人世?迫于生活,我只能帶著二弟來到這深山之中以打獵為生。”
望著藍林,溫云峰目光之中油然而生絲絲敬意,如此這般的悲慘命運,在一名瘦弱女子口中卻是這般輕描淡寫,跟這名女子比起來,溫云峰應該是自愧不如的。
夜很短暫,五人相談甚歡,這個夜晚有驚險、有情義、也有奇遇,無論對于五人之中任何一人來說,都是一段難忘的回憶。
可是相聚就會分離,情之深思念也就越難舍!
天還麻麻亮,段云鴻、隨從和溫云峰三人匆匆收拾了一番,便準備離開,藍林和藍城一直將三人送到密林之外,雖然難舍但終究要別離。
段云鴻合拳行禮道:“多謝二位盛情款待,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定會再見。”
藍林說道:“段公子嚴重了,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只是希望以后三位路過這里還能記得我們兩個,來看看也好。”
當藍林說完這番話之后,眼神落在了溫云峰的身上,言語之中的不舍和留戀明白人都能聽出來。
溫云峰說道:“或許有一天不是路過,而是特意。”
溫云峰這句話更是讓人遐想非非,不管是不是敷衍?至少此時此刻會讓少女心中無限溫暖。
一番告別之后,段云鴻、隨從和溫云峰三人向著北邊的密林走去。
藍林一直目送著三人的背影,直到目之所及的盡頭,她似乎還是不肯離去!
望著藍林不舍的眼神,藍城說道:“姐人都走遠了,你還望什么?”
藍林說道:“沒什么?我們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藍林一直心不在焉,當然這一切也沒能逃脫藍城的眼睛。
藍城問道:“姐,你是不是喜歡上了那名劍客?”
被這樣一問,藍林臉龐立刻羞紅,趕緊掩飾道:“你別瞎說,初次見面有什么喜歡不喜歡的?”
說罷,藍城也沒有再多問什么,一個人鐵了心說假話,那么真話就永遠不會浮出水面,尤其是關于愛的假話越假越真!
在密林之中,借著星點的日光穿行了一天,前面的樹木慢慢變得稀疏,光線慢慢變強。
段云鴻望著前方說道:“快了,登上那座峰口就可以看見名刀山莊了。”
于是三人加快了步伐,對于這個江湖傳說,即便是不理俗世的劍客溫云峰也會心跳加速無限期待!
終于他們三人從密林之中走了出來,也終于暴露在陽光下,站在那座最高的山峰向前方眺望。
對于段云鴻和隨從來說,這個地方再熟悉不過了,眼神之中全是久違的欣喜,只有溫云峰眼神之中全是驚訝和不可思議。
像村落卻不是,應該是一座城!
一座不大的城,卻不失城的繁華!
人不算很多,但看上去并不冷清!
高高的城墻,層出不窮亭臺閣樓,守衛城五行分布,兵不再多而在精,看似稀疏的防守卻又滴水不漏。城門口“名刀山莊”四個大字,似乎并不算很大卻是那么扎眼,因為它是名刀山莊!
劍客的驚訝,這個世上能讓劍客驚訝的地方已經不多了,能讓溫云峰驚訝的地方更是所剩無幾。
溫云峰冷冷的問道:“那就是名刀山莊!”
段云鴻說道:“沒錯,那就是名刀山莊,你覺得它如何?”
溫云峰說道:“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段云鴻說道:“讓你說假話太為難你了,我還是想聽真話!”
溫云峰說道:“虛偽,一座虛偽的城池!”
段云鴻并沒有生氣,反而笑著問道:“為什么?”
溫云峰說道:“不知道,它給我的印象就是虛偽沒有理由!”
段云鴻笑了笑道:“此時此刻我更愿意相信你,對了你還想殺我嗎?再不動手,到了名刀山莊之后你不會再有機會了!”
溫云峰說道:“今日沒有殺人的心情,改日再說!”
段云鴻喃喃自語道:“怪人永遠都是怪人,不但殺人要找理由,不殺人也是滿嘴義正言辭!”
說罷,三人便沒有在此耽擱,向著名刀山莊快步走去!
來到名刀山莊門口,立刻有兩名武士前來擋住去路。溫云峰心中暗自納悶道:“段云鴻既是這里少主,為何還有人阻攔?”
一名武士站出來說道:“深山臨絕壁。”
段云鴻合拳道:“幽谷生名刀。”
另一名武士走過來問道:“少主,這位是?”武士指著溫云峰。
段云鴻說道:“我的朋友溫云峰。”
兩名武士沒有再阻攔,讓出一條路打開城門。
溫云峰跟著段云鴻和隨從朝著里面走去,溫云峰不由的環顧四周,這里就連普通守衛都是訓練有素,目不轉睛的守衛著自己的區域,絲毫不受外來因素打擾。
走近一看,四周的城墻遠比想象的還要高很多!即便是輕工絕頂也難以翻越,到底是怎樣的人物?才配擁有如此的山莊!
走到一處大殿門口,這里沒有一個守衛,因為這里根本不需要任何守衛,也沒有人敢在這里做什么,這里住著名刀山莊的主人,那個活在傳說中的男人!
突然門開了,一陣勁風迎面襲來,是風?是影?還是人?已經分辨不清!
勁風過后,一個中年男子已經站在三人身前。身材并不算高大,卻讓人感覺很高大;年齡并不算很大,卻感覺他歷經事態滄桑;他長相平平,此時此刻他似乎是這世上最帥的男人。
只見段云鴻和隨從同時跪倒地上,段云鴻道:“鴻兒拜見義父!”
男子上前扶起二人,望了望段云鴻背上的刀說道:“神鐵已成刀,故人已遠去,罷了!神刀該出世的時候一切都是天定!”
男子的目光落在了溫云峰身上,溫云峰似乎并沒準備開口說話,段云鴻正準備開口向義父介紹這位朋友。
還沒來得及張嘴,難以一只手已經幻化成龍爪,快要接近溫云峰時又突變為一把利刀,速度之快讓人膛目結舌,段云鴻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嗖”的一聲,溫云峰手中的劍出了鞘,刀劍相碰幻影瞬間煙消云散,溫云峰直覺一股勁流貫穿自己全身,然后又突然消失無影無蹤。
看到這樣的結果,段云鴻也終于松了一口氣。
溫云峰說道:“你為何收手?”
男子說道:“能在我面前拔劍的人不超過三個,除了始終無名劍之外,你算一個!”
段云鴻上前說道:“義父,這位是鴻兒的朋友溫云峰。”
男子說道:“好、好、甚好!都別站著了,你的朋友就是名刀山莊的朋友,我們進屋說。”
說罷,三人便跟著男子走進了大殿。
神一樣的人,也不過是凡人!
見也就見了,打了也就打了,或許這個世界上敢與他動手的人,也只有這個毛頭小子溫云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