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夜晚的寒涼中透露著幾絲舒爽,劉哲也不著急回王府,小梁子遂從馬車里取來銀狐斗篷給他披上,劉哲一揚手又用斗篷將沈魚罩住,一起仰望著夜空。
“小魚,你可知道我許久不曾這樣看過星星了,上一次還是幾年前皇祖母大喪,劉斐受命回京,那晚我和他一起在御花園里,抱著酒壺淚流滿面……”
沈魚對著手心呵了口氣,隨口道:“景陽王很是愛哭呢!”
“那時候,他一方面是悲痛皇祖母的離世,另一方面是,他看上了傅昭儀宮里的一個宮女,想帶回封地,可那宮女梗著脖子不愿意……”
“哦!”沈魚先是嘴巴張成了圓形,而后就恍然道:“是失戀了!”
劉哲輕笑出聲,“正是!”
沉默了一小會,他問道:“倘若父皇真的不康健了,此番秘密進宮我還能見上一面,可劉斐他……”
“王爺,倘若景陽王與你一道進宮,難免會落人口實。況且,你是皇后娘娘所出,而景陽王卻不是,一旦皇后娘娘怪罪下來,便是害了他。此番進宮,倘若皇上康健,回到陵城后,王爺給景陽王送個平安訊便可?!?
“只能如此了!”之后劉哲便沉默了很久。
“王爺?”
“嗯?!?
“你剛才說景陽王淚流滿面是因為失戀和皇太后的離世,那你為何痛哭?”
劉哲不自然地咳了兩聲,敷衍道:“我自是為了皇祖母的離世而悲痛。”
沈魚追問道:“只是因為這個么?”
“你這女人,真是難纏!”
“說嘛說嘛!”
“還有就是,就是,”劉哲別扭道,“本王仰頭仰的久了,扭傷了脖子……”
沈魚‘噗’笑出聲來,那銀狐皮毛搭在她肩上,隨著她止不住的前俯后仰,像極了鉆進雪堆里的山雞。劉哲尷尬地一甩斗篷,忿然往馬車走去。失了斗篷的保暖,沈魚凍得直打哆嗦,見劉哲離去,她忙抬腳隨在他身后,手腳并用鉆進車內。
還未坐穩,就聽見劉哲狠道:“過來!”
啊?沈魚瞧他臉色不妙,不由的抖了抖身子,往后縮了縮。
劉哲猛然將她拉進懷中,吻便壓了下來,相當的熟練,十分的強硬。
小梁子偷偷樂著喊道:“王爺,您坐穩了哦!”
顛簸中,劉哲放開本已含在口中的唇瓣,怒道:“小梁子,本王好些天不治你了,你越來越放肆哈!”
小梁子膽肥道:“王爺,這話用在小魚身上,怕是更合適吧!”
“小梁子,看我不撕了你的嘴……”沈魚漲紅了臉,直欲沖出去。
劉哲用力環住沈魚,笑道:“他說的也沒錯啊……”
摸著有些泛麻的嘴唇,沈魚不冷不熱道:“吻得很是嫻熟啊,想必有不少小宮女遭你毒口了吧!”
劉哲隱笑不語,只吩咐小梁子道:“小梁子,本王晚上想吃,醋溜白菜……”
沈魚惡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回到王府的時候,王仲便命蕓豆速速擺上已經準備好的晚膳。
凈了手之后,劉哲瞟了眼站在旁側的沈魚,心下一動口中卻對王仲道:“明兒本王要攜小魚外出游玩,約莫過幾日后,沈誼沈先生會入府來,王仲你張羅著安排便是。這不是年關嘛,也該給宮里送禮了,著緊去辦吧!”
“哎呦,王爺,你看這都快過年了,又天寒地凍的,外出多不安全??!”
“王仲,這你就不懂了吧,冰天雪地里自有不同于春暖花開的絕美之處……”劉哲指了指蕓豆,“蕓豆,你也隨同前去吧!另外再挑兩個護衛帶上,本王會趕在年前回來……”
第二天將近正午時,蕓豆和護衛將兩個大大的箱子抬上了馬車,又過了好大一會,劉哲才慢吞吞的踱出府門。在王仲的送別下,一車五人緩緩向北行去。
約莫行了小半個時辰后,小魚掀開車簾對駕車的兩個護衛道:“王爺說了,快馬加鞭,直往京城而去!”
那兩個護衛面露微怔,但下一秒卻揚起手中鞭子。
“駕!”
伴著一聲響亮的鞭聲,那兩匹馬并行的馬車飛馳在官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