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騏王故事 公平交易
- 榻上獨寵
- 魅籮衣
- 2640字
- 2020-10-23 22:36:52
冷郁騏的過去嗎?當真是新鮮!素手取過瓔珞手上的衣裳,也不急著換上,只見沐妍起了身,竟是將門給闔了上,回頭道:“說吧。”
瓔珞頷首,忙道:“聽王嫂說,那翠煙閣的姬妾說的好聽了,也只不過是被王爺寵幸了幾次,沒想竟是被府中的下人們給傳開了,非說她如何如何得寵,但那王嫂可不在這上頭起哄,說王爺最多是逢場作戲,可惜是做給誰看的,王嫂又死活不肯說與奴婢聽。”
沐妍頷首,并未出言打斷她的話,顯然是有了興致,想繼續聽下去。
瓔珞見此,欣喜一笑,又繼續道:“但王嫂卻是又說,王爺的身邊的確是曾有過一名女子,二人的關系自然不用多說,奈何那女子出生低賤,因著先皇的緣故,那女子只能被留在王爺的身邊,卻終其一生也無法得到正名。為此,王爺還與先皇曾鬧了很久。”
“那女子偏愛這種顏色的衣裳?”沐妍舉起手上的衣裳,見瓔珞頷首以示肯定后,又問道:“她現下可尚還在世嗎?”
“理該是已經不在了。聽王嫂說,年初王爺上戰場時將她也給悄悄帶上了,可后來回來時卻只有王爺一人。想必是不幸被敵兵給殺害了吧,畢竟開戰時,那種混戰的情勢,也不無這種可能的。”
沐妍的身子驀地一震,“戰場”二字無端地浮上心頭,竟是想到了現下也不知如何了的赫澤宸,她被“娶”來這里,與這可是有著些許的聯系?
從來到這沿江城后,雖是沒有打算就此離開,但畢竟自己是無端被牽入了兩個男子之間的事情,以致沐妍由始至終都還在疑惑,他們之間到底是發生過什么事情,而她又為何會無端地成為這最后的“犧牲者”!
先前竟是從未想過向旁人打聽,現下聽來,總覺得自己此刻的思路應是對了。自己,會否只是那女子的替代品?或者……是冷郁騏刻意與赫澤宸作對?而自己,就是那個魚餌?
沐妍猛地站了起來,可沒想眼前莫名的一黑,身子登時無力,所幸瓔珞眼明手快,雙手迅速一撈,將險些就要摔到地上的沐妍給扶了起來。
迷迷糊糊地感覺到自己好像被人放倒在床榻上,明眸微微睜開,待看清眼前的人是冷郁騏后,沐妍心下竟是沒來由地一慌,他是幾時來的?怎么方才她與瓔珞竟是全然沒有感覺這房內多了一人。
“王爺。”她喚了一聲,視線掃過正往外頭走去的瓔珞,又落在了冷郁騏的身上,想著瓔珞應該是被他揮手屏退的。
“看不出你竟然對本王從前的事情這般好奇。”他似笑非笑地斜靠在床榻一邊。
沐妍斂下了眸,摸不清他這般說是何意,卻仍是柔聲回道:“賤妾不敢說謊,賤妾的確是對方才瓔珞聽說的那些話頗有興致。”
“既然有興致,那又為何不直接問問本王,外頭隨意聽來的閑語,聰慧如你,又豈會輕易當真?”見沐妍想要坐起,他竟是冷眼旁觀,并未搭把手相助。
沐妍莞爾一笑,道:“當不當得真,王爺又怎會知曉賤妾的決定。王爺平日里又是如此繁忙一人,賤妾怎還會想著為這點小事,跑去打擾王爺呢?”
冷郁騏突然嘴角一揚,冰眸微微瞇起,道:“與本王做個交易如何?”
交易?沐妍聞言,心上猛地竄起一股戒備之意,想要從他的眸中探尋他的用意,卻奈何無論如何也看不出,竟還由他的眸中看出一絲絲莫名的戲謔之色。
即便她不愿,可現下的情勢分明是由著冷郁騏主導,她已是騎虎難下,只好道:“想不到王爺竟也會有如此雅興。”
“怎么,不敢嗎?”他的俊顏竟倏地湊近了她,近到足以教她感受到面上傳來的陣陣溫熱之感。
沐妍的素手暗自攥緊,道“賤妾怎敢掃了王爺難得的雅興。”
沒想冷郁騏竟是面上一冷,開口道:“想來你也早該清楚,本王只喜歡守本分的人,對于那些煽風點火,尤喜在人背后閑言碎語者甚是厭惡。而本王也只不過是看上湘兒的識時務,便將她帶在了身邊侍候著,她的身份也終究是個下人,倒是沒有想到這旁人竟是將此事傳成這番模樣。”
她方才聽瓔珞說時,就心中有所疑惑,這冷郁騏無論怎么瞧,也不該是會將心思放在女子身上的人,更遑論是為了那個女子與先皇有了什么沖突。
“若不是赫澤宸,本王的身邊又怎會沒個侍候的丫鬟。”
沐妍聞言一驚,這之間的事情果然是與她料想的一樣有所關聯!莫不是那湘兒的死與赫大哥有關?而冷郁騏之后做的事情全然是出于報復的心理?
“赫大哥殺了湘兒?”她脫口問出。
冷郁騏冷哼了一聲,算作默認。視線仍舊凝視在她的面上,似是在揣測她現下內心的想法。
的確,無需冷郁騏再多言,沐妍已是當即想通了一切。只因……她太過了解赫澤宸這個人的性子了。
赫澤宸有個致命的缺點,那便是“冥頑不靈”!
雖然冷泠國的軍人多是女子,但跟在赫澤宸麾下的偏全是男子,是先皇當年特地組建的一支軍隊,而赫澤宸現下手上掌握的軍令,更是先皇欽賜。
而理所當然的,所屬赫澤宸的軍營中,有條軍紀便是針對女子,“凡有女子無端混入軍營,格殺勿論”!
許是冷郁騏本想著將那湘兒打扮成男子模樣,能夠留在自己的身邊好生侍候著自己,可沒有想到,竟是教赫澤宸發覺,不管冷郁騏會作何想,當即將那個湘兒給不留余地地處決了。
以致之后冷郁騏懷恨在心,自以赫澤宸令自己在眾人面前失了顏面,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照冷郁騏的性子,的確是會立即報復回去,這也正是他之所以會找上她的緣故,只因她是赫澤宸的心上人。
雖這一切只不過是自己的猜測,但她相信,這應該已是八/九不離十了。
沐妍深吸了一口氣,抬眸望向了冷郁騏,道:“既然王爺說了這是交易,那王爺想從賤妾身上知曉些什么呢?”
沐妍話音甫落,冷郁騏的大掌竟猛地執起她的手腕,斜睨了她一眼后,旋即冷聲問道:“撇去羅陽縣縣令之女的身份外,你還是誰?”
“什么?”她如何也沒有想到冷郁騏竟會這般質問她,下意識地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他的話,脫口問道。
“若是將你放在戲班,不明就里的還道你才是名角。”言罷,他又冷嗤了一聲。
沐妍不解,“王爺,賤妾當真不明白您的意思。”
“哼,到了現下,仍想著狡辯嗎?內力如此深厚之人,卻偏還整日里裝作病懨懨的模樣,到底是意欲何為?”
內力深厚?指的可是她?怎么可能,她打小便知曉自己這孱弱的身子是無法學武的,他這句內力深厚,到底是從何說起?
“王爺,賤妾想您是不是誤會了些什么?”
“誤會?你敢說那夜與本王交手之人不是你?本王可是看得真切,你雖刻意蒙上了面紗,但你顯然是忘記了,這騏王府的主人是誰,你何時由這月華閣內出來,本王一清二楚。”
沐妍只覺眼前突然閃過一抹刺眼的光亮,再看原來是冷郁騏的手上已多了一把匕首,而她更是識得,這匕首是那日殺了那小翠的那把。他現下取出,可也是打算殺了她嗎?
“王爺,賤妾當真不會武。這事,瓔珞也是可以作證的,她打小便跟在賤妾的身邊侍候著,對賤妾的事情知之甚詳。王爺喚她進來問問,這一切自然就明朗了。”
“想知道你所言是否非虛,又何必問她……”言罷,沐妍只見那把匕首在冷郁騏的手掌心中翻飛著,竟是入了迷一般,忘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