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騏王回京 知或不知
- 榻上獨寵
- 魅籮衣
- 2080字
- 2020-10-23 22:36:52
“赫大哥,我不愛你。”
沐妍已記不清那日,赫澤宸到底是帶著何般的神色離開騏王府,這么多日過去,偏腦中也只反復回蕩著自己當日留下的這么一句話,如何也揮之不去。
她以為自己算是狠下了心,但總覺得仍是不夠。只因自己心中太是清楚,赫大哥他絕不會就此放棄。他的固執,已近乎偏執。
比起赫澤宸,顯然冷郁騏在她的心上更是占據多些分量。
那日,赫澤宸離去后,冷郁騏并沒有再與她多說一句話,反而是冷著臉,盯視了她許久后,偕同著戾離開了前廳。
如若只是這般,那沐妍現下也沒有什么好去煩惱的。可偏偏冷郁騏當時的眼神太過冰冷,全然教她看不出他到底是何般情緒,沒有厭惡,更沒有憎恨……
只是,就那般審視著她,教她不自覺地屏住呼吸,似乎周圍的空氣,因著他的緣故,稀薄了許多,任她想要多呼吸點空氣,也無法做到。
“小姐,您又發起呆來了!”瓔珞不滿地鼓起了腮幫子,“奴婢這可都說了好久的話了,您總不該是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你方才正說著,王爺他今日正啟程去京都不是?”沐妍淡淡一笑,并沒有否認瓔珞的指控,但卻是將方才瓔珞說的話,也聽進了耳里。
瓔珞訥訥地頷首,道:“恩,是攜著那個內監一同離開的呢!可是小姐,奴婢想說的可不是這個……”
經過了那日前廳的一幕,瓔珞現下也甚少提及赫澤宸這個人,大抵也是因為自知赫澤宸與自家小姐是沒有什么可能了,才緘口不提的。
“恩。”沐妍虛應了一聲,仿佛并不想要繼續聽她說下去。
瓔珞悄悄地怒了努嘴,但到底是將已到嘴邊的話又咽回了腹中。瓔珞太過清楚自家小姐的性子,如若是她不想聽的話,旁人說的再多,她也是不會真正將其聽進去的,盡管她最終也會頷首示意,或者開口應聲,但瓔珞心里明白,這只是她家小姐的習慣,也可以歸之為是禮貌。
但,她心下的好奇,卻也是因此愈發的膨脹。
只因昨夜,那三道詭異的身影,竟不意被她給瞧進了眼里。而那個白衣女子的背影,實在太像是她眼前的小姐,可偏偏對方的輕功甚是了得,這般想來又不像是她。只可惜當時夜色朦朧,她根本就無法看清對方的面貌,又因為對方竟還蒙了面紗。
瓔珞曾懷疑,另兩道身影,應該是冷郁騏與戾,但兩人又皆是融入了夜色中,教她根本就無法辨別,三人的速度又是奇快無比,身形又極為詭異。
所以,她也就僅停留在懷疑上,心里根本就沒有個底,今早醒來,她甚至還以為是自己昨夜出了幻覺,才會瞧見如此奇怪的事情。
但奇怪歸奇怪,她也仍舊是想將這奇聞給說出來,也好探聽探聽昨夜里瞧見的那白衣女子是不是就是自家小姐。
倘若真是,那她家小姐未免將自己藏得太深了,她侍候在她身邊十來年,竟直到現下才發現!
哎!可眼下是問不得了,只得等到哪日,小姐她有這份閑情,肯聽她多言幾句,她才好再給仔細問問清楚。
用過午膳,沐妍隨意就將瓔珞給打發了出去,徑自闔上房門后,素手便探入懷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條包緊的錦帕,里頭是鳳伊的發簪以及發簪內的白色粉末。
所幸,這月華閣的隔間內竟收藏了如此多的珍貴書籍,也不知這冷郁騏到底作何想,其中有些早已失傳的古籍,只怕就連此刻的皇宮內,也只有它們的手抄本,可在這里,竟被冷郁騏看似當做毫不重要的東西般,隨便擱置著,她翻找到時,上頭還積著厚厚的一層灰。
擱在小幾上的《毒經》,便是她翻找了許久,才好不容易擦拭干凈,得以見著本來面目的。倘若能夠在這上頭,找到有關于這白色粉末的記載,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只可惜一個時辰過去,沐妍仍是一頭霧水,但也是怪哉,她竟仍留著耐性,目不轉睛地不斷查閱著。
最后一統計,這《毒經》上記載著的有關于白色粉末的毒粉,竟有六十三種,這其中還分著慢性毒以及劇毒,口服或者是鼻嗅等等……
這教沐妍實在是沒了轍,心想著倘若江姑娘此刻在此,定能夠知曉這粉末到底是屬何毒。懊惱著自己從前怎不學學人家在這上頭多放些心思,現下也不至于淪落至此。
外頭的大夫,她可不敢隨意命瓔珞前去請來,或者是自己去外頭的藥鋪走一趟,讓坐診的大夫瞧瞧。若因此落了他人的口實,反倒是得不償失了。
頗有股不甘地將《毒經》闔上,一開始,她的確是不太愿意將此事與冷郁騏說起,但眼下這般,也只能暗忖著難道自己真的要將此事與冷郁騏說個明白?他到底是知曉,還是尚還被蒙在鼓里?
如若知曉,在這之前,自己的做法會否被他解讀偏了?可如若不知曉,她倒是真有些猜不準冷郁騏的心思了。
還有至關重要的一點,憑借冷郁騏的神通廣大,還有那神出鬼沒的戾,她現下做的事情,他們二人……又是否已經知曉,只等著看她的笑話?
會嗎?她不知道!所以她一時間,完全沒有主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做,莫名的,沐妍竟開始責怪起自己來,為何當時要一時昏了頭,將這不該拾起的東西給收了起來。
可,終歸是自己做出的選擇,現下又怨得了誰呢?該去怨冷郁騏無端去招惹些不該招惹的人嗎?算了吧,她可沒有想著如何替自己推卸責任。
思來想去,最終還是覺得,該去找冷郁騏談談,不管他知曉或是不知曉,能夠在他的面前表明自己的態度以及立場,也總歸是好的,不至于教他總是對自己存有戒心,而自己,也好借著與他接下來的談話中,猜猜他的心思。
不如……等冷郁騏從京都回來,就主動找上他,問問清楚,也將這粉末交由他,讓他傷腦筋去,她何必要蹚這趟渾水,又撈不著任何好處,不是?